弗洛伊德说，梦是愿望的的实现。

“御上不知火。”

是父亲的声音。

被声音唤醒，我坐起身，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精美的日式老宅的装修，我想起来了，这里是御上家祖宅。

准确说，是四岁之前的御上祖宅。

还未被灾难席卷，从新翻修的御上家祖宅。

“御上不知火。”

父亲的再次呼唤。

十年过去，我依旧像四岁孩童，听不清他的语气带有什么情绪。

我的脑袋依旧带着疼痛，但我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导致我的头疼。

只好先从被褥里爬出，穿上屏风上搭着的玄赤色和服。

踏着木履声木地板上，我并未去找父亲的呼唤，只是在毫无目的在闲逛。

走廊很长，长到不知我走了多远，都未曾到尽头。

走廊很长，长到我听见了妈妈的呼唤……

“尤金妮芙，我的女儿。”

声音从背后传来，我骤然回头。

金发飘扬，穿着一身骑装的女人牵着一匹黑马，呼唤着我的名字。

是妈妈。

阳光打在她耀眼的金发，走廊窗外白鸽在鸣叫。

从未在我记忆里出现的场景。

母亲神情平静，似乎她的离世从未发生，死亡的疼痛无法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带着儿时母亲房中常点燃的香熏味，女人上前替我挽起碎发。

长靴皮鞋踏在木地板上声音格外坚定。

她牵起我的手，扶我上马。

“我的女儿，尤金妮芙…”

她抚摸着黑马的脖颈，眼睛直视着我，呼唤着我的名字。

“母亲…！”

我有好多话想对您说，想扑倒您的怀里流尽我十年来的所有没落下的眼泪。

我很委屈，从东京到白神山地，到芝加哥，到哥谭，到韦恩家。

每一步都好痛，好痛。

“不要回头，离开这里。”

她不给我留下叙说相思的时间，语气坚定挥起马鞭。

烈马被女人的挥鞭骤然惊吓，开始带我奔腾逃离御上家。

马蹄声清脆，发出声响带着规律的节奏，掩盖我微弱，掩藏在左心房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