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和赵森面面相觑地坐在办公室里，最先打破安静的是柳玉，她问赵森：“你激动什么？”

赵森自然是一脸无辜：“我没有。”

“因为听见她那边有男人的声音，你不但慌了，你还很激动？”柳玉追问，根本不相信他的回应。

“我只是担心我们的计划有意外。”赵森解释道。

“意外？那边出现一个男人的声音，自称是什么水利顾问，你就担心计划有变？我们的计划未免也弱不禁风了吧？”柳玉冷哼一声。

赵森不再解释，转移了话题问道：“人都通知到了吗？”

“当然了，不仅如此，我们还会带着她要求的设备去，这样的阵仗，可经不起任何一个环节掉链子。”柳玉虽然还在生气，但是说工作的时候还是很理智的。

“通知那个小白脸了吗？”赵森带着讽刺的意思问道，“记得把阵仗弄得大一点。”

“你对追求她的男性，都这样充满了敌意吗？”柳玉反问道，见赵森面色铁青，又道，“知道了，我去通知一下李枫焰好了，听说他的戏快杀青了，怎么能缺席姐姐的事业呢。”

赵森把椅子转了过去，捏了捏眉心，心烦意乱的样子。

“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只要她当着千万观众的面滑铁卢，她一定会滚蛋，如果不能……你不但不会升职，她还会跟你平起平坐。”柳玉担心地说道。

“我知道。”赵森的声音充满了烦躁不安，“当初如果不是我愿意降薪过来，她已经成了纪录片的事业部的一把手了。如果这一次她能顺利完成拍摄，以她的实力，一定能交出120分的答卷。”

柳玉眉头紧锁：“是啊，你现在手中的业务到时候肯定要分她一半，弄不好，会专门给她另立事业部，毕竟董事长一直都很看好她，而她是校招阶段就在我们公司的。”

“那不就是变相让我走么？”赵森冷哼一声，“当初我愿意降低条件来到之类，你要知道我是为了谁？”

原本差点陷入了争执的两人，在柳玉听见这话后，气氛变得动人了起来，她走到了赵森的身后，帮他揉了揉眉心道：“好，你是恋爱脑好了吧？”

赵森听见这个称呼忍不住笑了一声，抓住了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我们的目标可不是稳住这个位置，纪录片再好，市场受众也就这么大，我是要去影视事业部做一把手的，这才能走得高。”

柳玉和赵森的算盘，林灿大概也猜得出来。

如果她这次直播出事情，赵森一定以各种理由跳出来，假意承担责任实则边缘化林灿，这个时候的林灿想要去跳槽，难度就加大了许多。

如果她的直播很完美，那么赵森就可以以支持了她，作为项目幕后的支持者在公司内部争取更大的空间，比如说统管另一个事业部，这个时候的林灿哪怕升职成功，达到自己的想要的纪录片事业部的一号位，之后给她的业务只会更难，更多幺蛾子，赵森和柳玉一定会有办法让林灿的事业部划分到赵森未来管理的版图里，这样一来，升职等于0。

“所以这个纪录片，会作为你人生的里程碑，至于下一站往哪里走，你其实没有想好。”王烁宇与林灿聊完这些可能性后，得出的结论。

这让林灿有些意外，前半句是她一直坚持的理由，而后半句，他把自己没来得及想，或者不敢去正面想的，说了出来。“嗯，你说得没错。”林灿停顿了一下，问道，“你觉得这样可以吗？”

这是她难得的听取别人的意见。在她的行事风格里，做计划，想好目标，然后拆解目标，不管每一关有多难，她都在努力去完成。但是这一刻她发现，完成了这个目标后，她好像没有目标了。

“有什么不可以？”王烁宇温柔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