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宝贝她那把剑，我给她买了几条剑穗。”

昭七不疑有他，将包袱打开给风芫看。

岂止是几条，包袱里满满当当都是五颜六色的穗子，都能沿街支个小摊摆卖去了，风芫从大团穗子里看到了还有一抹黑色，目瞪口呆，“还有黑色的？”

昭七将之抽出，是一条打了平安结的黑色剑穗，“你忘了，十三就喜欢黑色，不过摊子上没有黑色的，看我想要，摊主就去铺子买了些线，现场打了几个。”

“好吧。”

接着昭七展示了他买的其他东西，比如带给十二的琥珀糖，给十七的连环画，就连小徐大夫都有一本古朴医书。

风芫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到自己的那份礼物，他灵魂发问，“昭七哥，咱俩关系怎么样？”

“当然好啊。”昭七挠了挠头，不懂风芫为什么这样问。

“那你……就没给我买点什么？”

昭七怔住，他就说这两天看到风芫都有种奇怪的感觉！

他盘算一番，东西买齐了，回隐门也用不上银子，昭七取下荷包，将剩余钱财悉数倒出。

加上几张银票，零零散散，总有二三百两，昭七挑了一块略大的银子，留作返程花销，“哥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钱留给你，你看着买吧。”

风芫道了声谢，将钱收了起来。

当日在账房支的一百两早就用完了，这些天风芫拿积分兑钱，偏偏这个世界兑钱不易，十积分兑换二两银子，一天上限二十积分，只有四两，现在还欠着白穗的药钱没给。

见他要走，昭七忽然想到什么，“不对，咱俩关系好，怎么不见你给我买什么？”

风芫闻言笑眯眯道：“之前不是没钱嘛，我这就去摆桌菜，再问掌柜要几坛好酒，给哥饯行。”

昭七点点头，半晌才反应过来，风芫拿他的钱摆酒菜送他，不就相当于是他给自己饯行吗？

……

这边季凌云将顾轻泉拉到一边，悄声问他怎会认识风芫他们。

顾轻泉便将风芫从戎人手里救出自己的事告诉他，季凌云凝重的表情变得轻松起来，他瞧着昭七孔武有力，步伐稳健，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一时担心。

但听表哥这样一说，季凌云原本提起来的心放了下来，甚至还提议顾轻泉将二人收在麾下。

顾轻泉犹豫了下，“他不一定肯。”

季凌云挑眉，“表哥，你问过他？”

“没有。”

季凌云继续发问，“他知道你是祁王？”

顾轻泉摇了摇头。

季凌云双手抱胸，十分不解：“那他家境很富裕？”

顾轻泉迟疑了下，想到风芫曾说准备做生意，想来对方家境不算富裕，继续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跟你？”季凌云大为不解，风芫有侠义心，又缺钱，正是招揽的好人才。

而顾轻泉一没说出身份，二没问人家，如何确定对方不愿意？

况且，这不符合顾轻泉的行事风格啊。

季凌云再迟钝也发觉顾轻泉现在极不对劲。

顾轻泉抿唇不语，他总不能说出上辈子风芫可能和他有过什么，所以才躲着他吧？

***

风芫下楼安排几人住宿，他们五人都住同一层，唯一让风芫意外的是，顾轻泉要了他房间对面的那一间房，季凌云的房间自然跟着，白穗住进尽头的那间屋子。

夜色渐渐深了，风芫尽量不让自己深想其他，要了一桌菜，又问掌柜要了几坛子好酒，准备给昭七饯行。

中途碰到季凌云他俩，风芫随口问了句要不要一起吃点

不等顾轻泉开口，季凌云果断点头，拉着表哥入席，接着像对风芫感兴趣，问些关于家世、籍贯的问题。

风芫：……

风芫只得回忆自己对顾轻泉说的那些话，尽量圆回去，圆不回去的就含糊过去，期间大多数时候，顾轻泉的目光都停留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等昭七过来，风芫如释重负，连忙起身迎接。

至于白穗，四个人里，她只认识风芫，和其他三个人都不熟，便说自己赶路困倦想要歇息，婉拒了。

风芫依次给几人倒酒，昭七饮了几口，眼前一亮，入口绵柔，回味悠长，他一口饮尽，又给自己满上。

顾轻泉不声不吭地饮着酒，没多久两颊泛着红，季凌云只喝了一口，片刻间脸涨的通红不说，还有些喘不过气的样子。

风芫给他倒了杯冷水，季凌云喝了也不见好。

顾轻泉茫然着，像是想到什么，他看向酒坛，里面浸着许多花瓣，仔细一瞧，他皱起眉，“酒里有桃花，凌云一向碰不得桃花。”

两人相视一眼，各自扭开头，最后风芫只得搀着季凌云回房间，又找白穗为他把脉瞧瞧。

忙完一切，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风芫身心俱疲，他下楼回到雅间，见昭七还在喝着，身边多了两三个空酒坛，顾轻泉闭着眼，左手支着下巴，仿佛睡着了一样。

风芫思绪繁杂，刚想走近顾轻泉，昭七忽然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朝风芫靠近。

“十、十一？是你吗？”

眼见昭七摇摇欲坠，风芫只得扶住他，将其按在最近的椅子上，“是我。”

昭七眯起眼，盯了一会，像是确定眼前的人真是十一，才开口问：“哥，问、问你个事呗。”

风芫点点头，立刻想起他酒后什么话都往外说，刚要捂住昭七的嘴，却晚了一步。

“你、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