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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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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霁睡醒, 走到院中呼吸空气, 看到红叶顺手回复了。www.xinghuozuowen.com

望月和他说,他睡着的时候祝行殊来过, 估计很快就要来第二次了。然而, 时霁没有等来祝行殊,反而等来了酒青。

如今, 时霁对这个罪魁祸首没有好感。

酒青来的时候,他刚刚煮好了新茶,立刻将茶壶摆到身后:“这壶是云泉种的清泉茶, 就这么一点。你别过来糟蹋我的茶。”

酒青没像往常那样打岔,直接坐到竹榻的另一端,异常严肃。

时霁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怎么了?”

酒青声音沙哑:“前些天, 我去了趟中心城。发现了点东西。我好像知道珣玉为什么会死了。”

时霁的脑海中嗡地一声作响。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发着抖。

“这些年,你在明面上, 我在暗地里, 都为珣玉的死奔走。终于有眉目了。”酒青叹了一声, 从袖中拿出一个录影珠, “你看这个。”

时霁看了一眼录影珠里的背景:“帝君府……你潜进帝君府做什么?”

酒青:“这些年, 我们和帝君意见再不合,还是相信他不会对熟人下手。但没想到珣玉的死的确与他有关。我们之前没有查帝君, 所以一直没有找到线索。”

酒青潜进帝君府后不敢动里面的东西, 因此将线索录了下来。线索是一封信。

这封信是当年珣玉写给帝君的,被帝君好好保存了下来。上面的内容很简单: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先别告诉他们两个。三日后, 我们云天见。

酒青正色:“这上面落款的时间是云天之劫的十五天前。也就是说,云天之劫的十二天前,帝君和珣玉在云天见了一面。而云天之劫的三天前,我们因为珣玉很久没有回音而开始寻找。有没有一种可能,珣玉在十二天前到了云天,之后一直被困在云天,我们找到他的那天,他正好自爆。”

珣玉是因为和帝君相约云天,所以才出现悲剧的。而且,就算珣玉死了,帝君也没有告诉时霁,他与珣玉在云天之劫前见过。

时霁记得非常清楚,当年,帝君听闻云天之劫时,露出一副惊讶、单纯、全然不知的神情。

此中必然有鬼。

酒青录下来的第二段线索是一本书简。堕魔的仙人不少。如果仙庭中身居高位的仙人堕魔,在被处置之前,都会在一本特殊的书简上有记录。

而第二段线索就是一段记录:珣玉君,堕魔,原因未知。落款时间是云天之劫前的二十天。

也就是说,珣玉早就堕魔了,而且这是帝君知道且隐瞒住的。他知道珣玉堕魔,所以和珣玉展开了秘密对话,并约在云天见面。

时霁深吸一口气:“帝君极度仇视魔族。珣玉堕魔,所以帝君无视先前情谊,将他困住、逼迫他自爆吗?”

“有可能。”酒青点头,“我们感情深厚。帝君害怕我们知道之后保下珣玉,所以瞒着我们,想要私下对珣玉不利。”

“但是信中是珣玉主动提出隐瞒我们的,这又为何?”

酒青的喉咙底有些干涩:“你知道的,珣玉这仙总是以翩翩君子自居。他不想在我们面前那么狼狈吧。这正好中了帝君下怀。”

突然,外面传来响声。他们两个一下闭嘴,停止了刚才的话题。转头看向门外。

望月扑通扑通跑来:“仙君!魔君来了!”

“让他进来吧。”

望月还没出去通传,祝行殊就忙不迭闯进来了。他进来时挂着灿烂而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在看到酒青的时候僵住了。

他的视线在酒青和时霁中间徘徊。在他进来之前,时霁正和酒青独处。

他的表情变得悲怆起来。

时霁:“……”

祝行殊又要来卑微发言了吗?然而,出乎时霁的意料,这次,祝行殊调整得很快。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酒青,勾起嘴角。

酒青:“……?”

祝行殊坦然地拉了拉领口,确保自己衣衫熨帖。下颚微抬,一双桃花眼半眯,踱着从容的步子走到对面空着的坐榻上,起了个架势再坐下。

酒青,时霁:“……?”

祝行殊双眼眯了起来,转头看向时霁:“师父,你和酒青的关系……?”

时霁听出他的画外音:“没有。”

“没有复合就好。只要还没一锤定音,我就还有机会,对吗?”

时霁:“……”

酒青向时霁投去了求救的眼神。时霁装作没看到。

突然,祝行殊站了起来,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做出极为浮夸的架势,一步跨到时霁面前:“师父,我给您送来了冬灵茶,已经交给仙童了。这冬灵茶种在仙魔交界东线,每年的产量不足一石,樱城这样在西线的城市难寻一叶。我也不确定师父有没有尝过,就先送来两石,其中一石新茶,另一石旧茶。也不知合不合师父口味。”

时霁:“……”

你的介绍大可不必那么像推销的。

祝行殊的邀赏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半口气没喘,他的话音刚落,转身看向酒青,不屑冷笑一声。

酒青:“……”

你不用做出这种在情敌面前竞争的样子,没人和你抢。

酒青觉得他委屈极了,在这里再待下去恐怕要被误伤,于是立马起身要走。

“稍等。”

酒青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瞥就看到时霁满脸幸灾乐祸,再一瞥看到祝行殊仿佛花孔雀似侵略性十足的表情。

一不做二不休,酒青生气了!他要让幸灾乐祸的时霁付出代价!

“你这混蛋,要不是你插足,刚才仙君已经答应我了。”

时霁一愣。

祝行殊一僵。

酒青趁着他们傻愣着,逃之夭夭。

“等等,你别听那个没正形的家伙乱说。”时霁被气笑了。

祝行殊伤心地看着他,眼神湿漉漉的,旋即他调整好心态,甚至有些庆幸:“还好我来的及时。为了防止那家伙捷足先登,师父,要不我们……”

“停。”时霁头好疼。

“师父,你考虑一下我,我绝对是真心的。之前那些混账事,你要怎么清算就怎么清算……”

“你别逼得那么紧。”

祝行殊冷哼:“我不可能让他插足。”

“你别听他瞎说。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知道他到底是谁吗?”

祝行殊一愣。

时霁举起茶杯,终于喝上了自己泡的茶,茶已微冷:“他是珣清。”

“珣清不是死在云天之劫里了吗?而且酒青长得一点都不像珣清。”

云天之劫里,珣清和时霁共同去找失踪的珣玉,结果被卷入珣玉的自爆。最后,仙庭对外宣称三君中的珣玉和珣清遇难,只有时霁幸存。

“珣清没死。珣玉自爆的时候已经堕魔,自爆的余波里带着感染性的魔气。当时珣清的情绪波动已经非常紊乱,遭受自爆魔气的时候堕魔了。”时霁放下茶杯,“那时仙庭里对魔族的怨恨非常深。珣清回不去了,干脆假死,用假身份酒青混迹三界,想要找出云天之劫的秘密。他堕魔后外表变化很大,很难被认出。”

祝行殊一下安心了。

时霁和三君的关系好是公认的。如果酒青就是珣清,那他们就肯定只是朋友而已。

“既然如此,”祝行殊的眼睛里放出光芒,带着薄茧的手指向时霁光滑的双手探去,“师父我们之间没有阻碍了。”

时霁打掉他探过来的手,不动声色:“你误会了。”

“师父,你之前说自己回忆起了什么。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你难道不想重新回到回忆中的那般美好中吗?”

时霁正在倒茶的手微微僵硬。他的小动作被祝行殊收入眼底,饶有自信地轻笑出声。

“你说我回忆起来的那些?”

“嗯。”祝行殊的声音微微上挑。

“你说的是,”时霁认真地回想梦中的那个肉团子,“帮你数掉了几颗乳牙,还是在你不肯好好吃饭的时候喂辣酱?”

祝行殊呆住了。他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支支吾吾,立刻转身,忙不迭地溜了。

墙角的仙童们笑得鼻涕泡都要出来了。

.

“魔君今日送了什么来?”

“魔君今日傍晚才回樱城,我赌他回樱城后不到一炷香就来门前了。”

“云泉先生已经气坏了,他上周挡在门外不让魔君进来,结果魔君转头就给他弟子一脉送了半座禾山洞天。”

“然后呢?”

“云泉先生再也不拦他了,还嘱咐师弟师妹们不要拦魔君。”

“这就是金钱的力量吗?”

三个仙童趴在一旁的卧榻上聊天。时霁被烦得头疼,轻飘飘地说:“别嘴碎。”

仙童们应了声,扑通扑通全跳下榻跑到院子里去了。然而,没过半盏茶时间,他们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这一回,比听到魔君进城还要恐慌。

“仙君,这回真出大事了。”

时霁已经习惯他们这样大惊小怪了,转头,点燃香炉,不咸不淡地回:“慢慢讲,不急。”

“仙君,您急一些,这回真是大事!”

“怎么?”时霁转身,拿过茶壶沏水。

朔月支支吾吾,最后才说:“帝君针对我们这里发话了。”

“帝君不管他们,散仙们也不会管他说什么的。”

朔月摇头:“帝君说的话里,没半点和散仙有关。他只讲了你的事情。”

“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帝君的奸细是怎么做到的。他拿到了一段魔君出入门前的录影,将这段录影通过传影阵,传遍三界了。他说,他说,您已经背叛仙族,与魔君暗通曲款,甚至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他说,只有仙庭才是真正关注仙族利益的,您只想用这些散仙作为投奔魔族的筹码!”

望月在一旁哭出声:“帝君的奸细是怎么拍到的录影?他们又是怎么这么快传到这附近的?”

时霁忽然想到先前在樱城郊外发现的幻魔阵。这样伪装起来的据点,数不胜数。

头脑嗡嗡响,时霁深吸一口气:“无事。不过流言蜚语罢了。”

上弦怯生生地说:“仙君,您的水溢出来了好多了。”

时霁倒水的手这才停住。

再坚强地说没关系,心里总是有挂念的东西。时霁在樱城住了这么多年。以前,那些仙人不知道他是释空君的时候就非常尊敬他,原因在于他总是会回应他人的求助。时霁对他们的心,纯粹而简单。

朔月看出时霁的心绪,叹了口气:“要是原先那些敬仰时霁的散仙信了流言,因此对仙君恶语相向。仙君该多难过。”

帝君直接攻心。

时霁将桌上的残局收拾好:“没关系的。我自己会调整。”

仙童们互相对视,欲言又止。

傍晚,魔君回了樱城,出他们所料,祝行殊竟然没有来找时霁。快要入夜的时候,一道消息在樱城周围爆炸性地传开:由于释空君欠魔君的五千株石红珠没有及时偿还,魔君将对释空君进行打击报复。

他们摸不着头脑。释空君什么时候欠魔君东西了?报复打击?祝行殊是又皮痒了?

半夜,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从院墙翻了进来。走在院墙下的上弦被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叫了出来,结果翻墙的人影直接捂住他的嘴。

上弦:“呜呜呜。”来者就是先前说了要报复打击的祝行殊。

“我要见仙君。”

祝行殊开门见山地对时霁说,自己害怕对时霁的名誉有损,所以表面上做出对他非常刻薄的样子,以此来打脸帝君,告诉散仙们,帝君的消息是在瞎扯,时霁没有投靠魔族。祝行殊异常有求生欲地表示:

“这就是演戏。师父别往心上去。我不会对师父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让他人知道,师父并没有背叛任何仙人。”

时霁:“……不用这样麻烦。我不会被帝君的话影响的。”

“不。”

四目相对。良久,时霁摇摇头:“我只做我该做的事情。没有要求别人对我怎样。”

“可是我想让你被所有人爱着。你对他们那么好,不应该因为我而受伤。你值得被所有人爱。”

时霁微微怔住,盯着祝行殊的脸。那张棱角分明、立体深邃的脸和梦中的记忆已经大有不同,不再带着孩子气,成熟而英俊。虽然祝行殊在他面前总是表现得有些幼稚,但总归经历了那么多,不再是只接受付出的少年。

浅棕色的眼睛在夜晚的烛光下泛着光。时霁从里面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占据了他整个眼睛。

突然,祝行殊的一句话将时霁从多愁善感中拉了出来。

“他们对你的爱和我不一样。师父千万要认清楚,师父的爱只能给我一个!”

时霁:“……”

.

翌日一早,时霁府苑门前就炸了锅。

“帝君这谣言太离谱了!”

“可怜的仙君啊。”

“先前魔君的态度的确缓和了一阵,但魔族果然出尔反尔、阴晴不定,一下就对仙君这般刻薄了。”

望月跑进来对时霁说:“仙君,魔君切断了我们的水渠!”

此时时霁的众多徒弟都坐在堂中,闻言怒不可遏。

“那魔君明明知道我师门有两样秘宝,一样是阵法,另一样就是灵植。我们那么多的仙草,每日用水量那么大,全靠这条水渠。这魔头太卑鄙了。”

云泉也叹息:“前段日子,我不该信那魔头的,也不该收他的物件。”

坐在中间、知道怎么一回事的时霁:“……”

过了一会儿,仙童跑回来:“仙君,那魔头放出话来,只要仙君您去他府里当面赔罪,他们就将灵渠解封。如今,周围的散仙都知道他放出的豪言了。”

彤鹰一拍桌子:“他解封灵渠,我们还怕他们下毒,不敢用呢!”

时霁沉吟良久,最后苦笑:“我去一趟吧。”

“师父不可!”

“师父不能如那魔头的愿啊!”

时霁到魔族大本营前。原先看到他都不敢拦的魔兵们一个个趾高气昂,做出为难的架势。

“我来见魔君。”

“抱歉,我们的主道不给仙族走。君上说了,如果是释空君来,那就请走后山石道吧。为了彰显诚意,也请释空君不要用仙力腾空。”

远处微观的散仙们各个都捂着嘴,一脸悲愤。

时霁心里觉得好笑。祝行殊要演戏,还准备了大全套。他没多说,欠了欠身往小路走。

远处,仙人们看到这般温和、没有攻击性的仙君终于忍不住了。

“仙君,不要去找魔头。我们全部仙人去四周的河流中,替您挑水回来!”

“仙君,我修水术,仙君用的上我,我义不容辞。”

“您不该这样啊。魔头实在太可恶了。”

时霁走到后山小道,再也看不见、听不见散仙了。这时,他发现前面有东西。

鲸衡等在小道的隐蔽处,周围还有很多小魔。他们簇拥着一抬轿子。见时霁来,鲸衡连忙上前:“君上说了,不可能真的委屈仙君的。让我们在这里备好了轿子,仙君请吧。”

时霁还没反应过来,小魔就涌了上来,将他迷迷糊糊地搬了上去。

鲸衡:“看着点脚下,别晃到仙君了!”

时霁:“……”

其实我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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