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既然他的试验杀人已经失败,而芙纱子又死了,那老板娘暂时应该安全了。可是从望远镜里看到正雄的表情之后,我想恭子恐怕比老板娘更处于危险之中。情况已是万分紧急,必须尽快采取措施。所以嘛,就不得已耍了点小花招……”“小花招?”
“哈、哈,这个嘛……”金田一耕助掏出那晚像变魔术似地拿给大家看的所谓芙纱子“遗书”的那个粉红色信封。
“这就是您说的‘小花招’?”
“请您检查一下。”
调查主任疑惑地抽出信封里的东西,紧接着,在场所有人都“氨地发出一声惊呼——主任打开的那几张信纸竟然全是白纸!
“金、金田一先生,那所谓的‘芙纱子的手记’呢?”
“主任先生,如果真有那东西我当然会立刻给您啦。喂喂,警部先生,你不用生那么大的气吧。”-事实上此刻,等等力警部正在为不满金田一耕助的做法而气得鼻子哼哼作响呢。
“不过老板娘,您当时一定已经看出那份所谓的芙纱子的信件是伪造的了吧。说真的,您向我要那信的时候,我可吓出了一身冷汗哪!”
“实在是对不起。我虽然不知道信封上的字是谁写的,但芙纱子绝对写不出那么好的字。”
“啊哈哈,您这么说加藤女士可要不好意思了,就是她帮我一块耍这个小花招的,不过加藤女士——”“嗯?”
“您当时也在场,想必也知道吧,真正给正雄致命一击的,其实是那段拉斯科尔尼科夫的台词呀!”
“蔼—”
“说起来,那段台词还是江川教授运用读唇术给读出来的呢。所以您不妨认为,说到底还是江川教授自己为自己抱仇雪恨了。”
“是啊,先生,太感谢您了。”加藤说着行了个礼,声音有些哽咽。
接下来是一段久久地沉默。大家一面倾听着波涛声,一面各自陷入沉思。突然——“金田一先生!”加纳辰哉呻吟似地喊了一声。
“嗯?”
“我……我加纳辰哉到底该怎么办呢?有一个正雄这么坏的外甥,又失去了江川这位惟一可以推心置腹的挚友,我这个浦岛太郎今后可怎么在日本生活下去呢?”
“加纳先生,您问得正好,”金田一耕助欣然说道,“请允许我代江川教授向您提一个建议:您就尽快和老板娘结婚吧。
老板娘您说呢?”
“谢谢您,先生。如果加纳先生不嫌弃的话……”悦子回答得很委婉,耳根却羞得通红。不过在金田一耕助看来,这红色真是美丽无比。
“那我就要拜托老板娘一件事了。”
“啊,是什么事?”
“说起来有些多事了,而且对您这样的人来说也许是多此一举。不过,请允许我代江川教授提出这个建议。大家都知道,如果不是正雄的话,这位恭子小姐早巳成了加纳先生的养女了。虽说恭子小姐自己有财产不需要依靠谁,但此次事件使她既失去了亲生母亲,又失去了母亲的好友江川教授,一下子变得举目无亲。而且,恭子小姐与芙纱子小姐不同,她一定会成为您的乖女儿的。以上如能蒙您放在心上,在下将荣幸之至。”
“谢谢您,先生。”加纳辰哉和一柳悦子竟不约而同地道了声谢。
恭子虽然一言不发地流着眼泪,但那泪水当然不会是因反对金田一耕助的提议而流的。
台风快来了,一阵凉风从望海楼的这个和式房间一掠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