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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金田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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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金田一微笑地拍拍自己的头。

银造赞赏地点点头。

“就算用脑,也需要一些资金吧?”

“是啊!事务所的设备费,大概需要三千元,此外,还要应付眼前的生活费,不可能一开张马上就声名大噪的。”

银造毫不考虑地开了一张五万元的支票递给金田一。金田一接过支票,点头称谢,就回东京去了。没多久,就开始了这项特殊行业。

金田一在东京的侦探事务所刚开业时,当然门可罗雀,在他写给银造的近况报告中,也尽是整天打哈欠、读侦探小说之类的事情。

半年后,信的内容开始有了变化。某天早上,银造在报纸上见到金田一的放大照片,十分惊讶,立刻详阅新闻报导,才知道原来金田一侦破了当时轰动全国的某桩重大案件,成为新闻媒体的焦点人物。在那篇报导中,金田一这样说道:

“搜寻脚印或检测指纹是由警方负责,我的侦探方法只是将这些结果予以理论性的分类综合,最后才下结论。”

看到这儿,银造想起金田一拍拍自己的脑袋,说要以此代替卷尺和放大镜的情景,不禁发出会心的微笑。

一柳家发生命案之时,金田一正为调查一桩棘手案子来到大阪,没想到事情出乎意料之外地迅速解决,因此,顺利到银造家来看望他。那天,送银造和克子出门之后,他本打算住到银造回来才走,却因这件案子,又被银造用电报火速召来。

鲜血的诅咒

银造经营的果园和一柳家的冈村虽然相距不到十公里,然而交通不便,要到冈村,必须先搭玉岛线,再转搭山阳线的上行列车到仓敷转搭怕备线,到了清车站下车后,再往回走约一公里才到。银造和克子走的也是这条线。

金田一过了高川,一进入川村的街道,立刻听到吵嚷的叫声,心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脚步也随之加快。紧接着看见人群高声咒骂,便朝向人群跑去。

一看,原来是有一辆公车在川村村口撞上电线杆,这时,村民们正从车内抬出伤者,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问了一旁的路人才知道,原来公车为了闪避迎面而来的牛车,才撞上电线杆的。

这辆公车的乘客大半是和金田一搭同一班火车,在清车站下车的人。一想到自己要是也搭上这班公车,肯定和大家一样挂彩,不由得深感庆幸。刚要转身走开时,他忽然瞥见从公车中抬出一位妇人,他还记得她。

金田一这天一大早自玉岛搭乘山阳线,然后在仓敷转搭伯备线;这位妇人看起来好象是搭下行列车来到仓敷,而和金田一面对坐在同一列车厢里,金田一发现妇人的情绪似乎极端亢奋。

妇人在中途买了地方报纸放在膝上翻阅,但是金田一发现对方所看的是报导一柳家的杀人案件时,立刻重新打量对方的面孔。她的年龄大约二十七、八岁,身穿图案朴素的和服、紫色长裤,发束的未稍有很多卷毛,说不上漂亮,外貌看起来相当严肃,浑身散发着一股知性的光辉,看来像是个女校的教师。

金田一忽然想起这桩命案被害人克子,也是女校的教师,心想,这位妇人和克子也许认识。若是那样,能先和她谈谈,或许可以发现一些参考资料。但是妇人却显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让他始终无法启齿。就这样一犹豫,火车已经抵达清车站,他也失去和对方攀谈的机会。

金田一看见被抬出公车外的就是那个妇人,而且在伤者中以她的情况最严重,脸色惨白、神情困顿,让金田一忍不住想跟在她的后面看个究竟。这时他忽然听到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说:

“三指男人昨天又出现在一柳家宅邸了。”

“是啊,今天一大早警方又忙成一团,同时,这附近已经布下警戒网,你可得小心些,不要穿得怪模怪样到处游荡。”

“别唬人!我可是十指齐全喔!不过,那三指男人究竟躲在什么地方?”

“大概躲在通往久村的山里,村里的青年团已经进行搜山总动员,看来事情是越来越严重了。”

“一柳家不会是遭到什么诅咒吧!前代家主作卫死法极惨,二房良介的父亲听说也是在广岛切腹自杀的。”

“今天早上报纸刊登了‘被鲜血诅咒的家族’这样的报导,其实,这个家族始终让人觉得有点阴森森的。”

川村的人所说的“被鲜血诅咒的家族”这件事,已在那天早晨的地方报纸上详细刊载,金田一当然也看到了。

在十五、六年前,亦即铃子出生后不久,贤藏的父亲作卫就去世了。他生前温文儒雅,是极为明理的人,但是耳根子软,容易受外界的影响,一听到什么不顺耳的话,往往会变得不辨是非。铃子出生后没多久,他和村人因田地的事起争执,在互不相让的情况下,有一夜,作卫手持日本刀到对方家中,虽然砍死了对方,自己也身受重伤,回家后当夜就死了。

村里的老年人将那件事和这次杀人事件连在一起,又加以穿凿附会他说,作卫砍死人的刀是“村正”,贤藏夫妇也是被“村正”所杀,因此“村正”在一柳家作祟。

事实上,这个说法是错误的,作卫杀人所用的刀不是“村正”,案发后,那把刀已经被供奉在菩提寺。至于这次事件中凶手使用的刀是“贞宗”。但是,报纸会刊出一柳家是“被鲜血诅咒的家族”这样的字眼,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因为良介的父亲隼人,也是用日本刀结束自己的性命。

日俄战争的时候,隼人自愿从军,在广岛服役,却因部队发生违法事情,必须负责,结果他以上尉军官身分切腹自杀。当时一般人都认为以自杀来表示负责确实可敬,却也没有必要采取切腹的激烈手段。由此可知,一柳家族器量狭窄无法容人,自然很容易冲动。

话说回来,金田一听到三指男人昨晚又在一柳家露面的消息时,心想会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便急忙往一柳家赶去。他心里惦记着受伤的妇人,并且清楚记得她被抬进木内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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