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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痴情的“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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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松阿姨有个儿子,名叫鹤吉,当时他一二十一岁,就是你刚才说的‘佐助’。”

“他是不是人称‘鹤吉君忍术’?”

“不是那位佐助。金田一先生,请问你读过谷崎先生的‘春琴抄’吗?”

“‘春琴抄’?我读过,可是……”

“听说那是在昭和八年发表,拍成电影后的名称是‘琴与佐助’,我说的‘佐助’就是这个佐助。”

飞鸟忠熙笑着说:

“这么说来,你不就是那个‘春琴’吗?”

“是啊……鹤吉是京都某大学的预科学生,他对我非常亲切,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在休学之前,已经进入电影公司当助理,就像我的跟班似的。我不想多做解释,因为当时我并不很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鹤吉为什么给自己取个‘位助’的绰号,我也不是很明白。

那时候我还没读过‘春琴抄’,而且‘琴与佐助’这部片子是在我进人电影公司之前就上映了……后来我看了那部电影,才意识到电影界里,凡是跟在别人身边的人就叫做‘佐助’。”

“你是不是像春琴一样,对佐助非常凶暴?”

“是的。金田一先生,我是独生女,从小就非常任性,只要不如我的意,我就会乱发脾气。可是,在我四周的人大都是我的前辈,因此鹤吉自然成为我的出气筒;每当我不高兴时,就会对鹤吉又吼又骂。”

“即使你这样对鹤吉,他还是很高兴?”

“在旁人眼中的确是这样,我自己倒是不明白,我只当他是兄长,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因此常对他做出很任性的举动。”

“凤女士,你和那位佐助真的和‘春琴抄’里的春琴、佐助一样吗?”

“金田一先生,事情并非如此。”

“可是,笛小路先生是不是怀疑你们两人?”

“现在我回想起这件事,感到非常后悔。”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我想还是请你先听我说。”

凤千代子调整一下坐姿说道:

“昭和十六年十二月爆发珍珠港事变,翌年春天,鹤吉收到召集令;因为鹤吉休学了,我们几个朋友决定为他举行一个欢送会。欢送会结束后,我们四、五个人就相约去圆山公园散步,圆山的夜樱真是美丽,我和鹤吉没有跟其他人走在一起,两人来到公园角落一处微暗的地方,突然间,鹤吉说他想吻我。”

“这是你今生的回忆?”

“可以这么说。”

“你让他吻你了吗?”

飞鸟忠熙语气温柔地说。

“是啊!当时鹤吉心事重重的……对了,当时他还对我说;‘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圆山的夜樱了。’我一听他这么说,忍不住哭了起来,因为我以为或许再也见不到这位哥哥了。”

“笛小路先生看见你们了吗?”

“我当时没有注意到。后来笛小路曾经跟我提起这件事,但我不认为笛小路会因此而吃醋。一方面是鹤吉并不是个面面俱到的标准男人,另一方面,笛小路对自己相当有自信……只是大家早就认定我们是一对,就男人的面子问题而言,他大概会觉得脸上无光,而且当时我跟笛小路不过是传闻中的男女朋友,因此和另一个男人亲吻与否,完全是我个人的事。”

“你是什么时候和笛小路先生在一起?”

“那是昭和十七年九月的事。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后,笛小路开始对我展开紧迫盯人的追求方式;当时电影界不景气,我很想放弃,笛小路说他也不想演了,因此我们才会做出惊人的举动来。”

“笛小路先生也接到召集令吗?”

“他在昭和十八年十月收到召集令,当时我已经怀了美沙五个月,因此我们请求笛小路的母亲让我成为他们家的一份子,可是金田一先生……笛小路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想起鹤吉的事呢?战后我跟笛小路维持了一年的夫妻生活,那段期间我们都没有提到鹤吉的事,几乎都忘了那个人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在笛小路死亡之前,曾为了鹤吉的事打电话给你要求见面,结果这件事被津村先生知道了?”

“不可能!津村不知道鹤吉的事,我和鹤吉来往的时间不长,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事。”

“笛小路先生为什么不写高松或鹤吉,偏偏写上‘佐助’这个名字?”

“或许他忘了鹤吉的本名吧!我们都叫鹤吉为佐助,对笛小路来说,鹤吉不过是个小丑人物,何况‘千佳’当时还是一间非常不起眼的小店……”

“‘千佳’后来怎么样了?”

“因为我做出败坏风俗的事情,阿姨非常生气,还说要跟我断绝关系,因此鹤吉才会为了我休学。后来阿姨收到一封鹤吉从前线写回来的信,他在信中写着:‘我要求千代子在临走之前给我一吻,如今写这封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跟她说声谢谢。’

阿姨让我看了那封信,那个时候鹤吉大概已经战死沙场了吧!鹤吉说:‘既然同样会死,休不休学其实都是一样。’所以他非常感谢我答应他最后的请求。鹤吉是阿姨的独生子,因此阿姨到现在还是非常疼爱我,我只要到京都,都会和阿姨一块儿去鹤吉的墓前祭拜……只是因为这个缘故,就把鹤吉的名字和这件事牵扯在一起,实在令人不解。”

凤千代子平淡的陈述中,难掩一丝愤怒之情和悔意。

接着,日比野警官提出一个问题:

“鹤吉战死沙场了吗?”

“是的,他战死在南太平洋的瓜达康纳尔岛,阿姨有收到军中传来的噩耗,但是尸骨却一直没运回来。”

“有许多我们以为战死沙场的人,事实上都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鹤吉会不会并没有死,而且还来到这里?”

“这怎么可能!”

近藤刑警在一旁附和道:

“这种事是有可能发生的。鹤吉会不会想把凡是和你有关的男人,也就是你所有的前夫都杀死?”

“呵呵呵,刑警先生,你的想像力未免太丰富了吧!”

凤千代子本人没说什么,一旁的樱井铁雄却发表意见:

“这么说来,这个叫佐助的……他的目标是笛小路先生的别墅?还是这栋别墅呢?”

“樱井先生,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日比野警官不悦地开口问道。

“日比野警官,笛小路奶奶说她今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奇怪的人从她们别墅里跑出来,秋山也说看见同样装扮的人出现在这栋别墅附近,他还曾去追那个人呢!奶奶傍晚来这里时,那个人又从旁边的矮墙跑出来。”

“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们两人都说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头上戴着鸭舌帽,脸上挂了一副黑色墨镜,手上戴着黑手套,好像时下最流行的杀手装扮……怎么了?”

日比野警官和近藤刑警闻言都站起来,樱井铁雄因此发觉事有蹊跷。

“金田一先生,会是津村先生吗?”

“一定是这样,津村先生的目标是美沙。”

近藤刑警生气地说着。

“金田一先生,津村老师怎么了?”

向来冷静的村上一彦也忍不住问道。

金田一耕助坐在大藤椅上,神情困惑地抓着自己的头说:

“津村先生从昨天晚上就消失踪影,他的装扮就和樱井先生刚才说的杀手装扮一样。”

“可是,金田一先生,津村为什么要对美沙不利?”

虽然两位办案人员气焰甚高,凤千代子依然毫不畏惧地提出抗议。

近藤刑警出声回道:

“美沙小姐知道一些内情,她抓到津村先生的小辫子,所以在她说出去之前,津村先生想杀人灭口……”

近藤刑警说到一半,发现熙子脸色苍白,全身不停地颤抖,因此便不再说下去。

飞鸟忠熙一言不发地走到电话旁,他叫多岐把电话接到笛小路的别墅。

“喂,美沙,我是飞鸟叔叔。秋山回来了吗……那么你请他听电话。”

不久,秋山卓造接起话筒。

“秋山,你在那边做什么?人家招待你吃饭……这样正好,你就在那里多留一会儿,警方也会加派人手保护她们……现在我不方便告诉你是什么原因。记着,千万别让美沙和笃子夫人吓着……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飞鸟忠熙一挂断电话,日比野警官便走到电话旁,打电话下令派员严加保护位于樱泽的笛小路别墅和“万山庄”。顷刻间,“万山庄”的客厅里引起一阵骚动,由于警方迅速动员,那一夜在平静中度过。

然而关键时刻却在八月十五日天刚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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