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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桃花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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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吊客是主人,不得不出面阻止冲突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

“桃花娘于,不要做得太过份了。”他急急抢出,不让九泉大魔再出面:“咱们目下不能有意气之争,必须赶快搜寻姬玄华的下落,这小女人是三位前辈用黄泉散魄香弄翻的,人应交给他们,免伤和气好不好?”

桃花娘于其实色厉内荏,一比一她也许应付得了九泉大魔,另两魔必定不肯坐视,一比三她毫无机会。她的四个侍女,也应付不了江都吊客一群人。

“给你。”她干脆大方些,不讨价还价见好即收:“可以利用这小女人,把姬玄华引出来。我去和白龙会合,你们最好不要在咱们的地盘争功。”

“谢啦!”

桃花娘子将唐姑娘向前一推,偕四侍女向后退。

“用逆经手法制了她的任脉,下手的地方是阴交穴,上溯气海,疏解需从右期门穴着手。”她一面退走一面说:“你应该可以疏解,但最好不要冒险,这小女人的武功也许很不错,解了禁制你可能奈何不了她。回头见。”

五女退入大厅,从后门匆匆走了。

唐季华完全绝望了,听桃花娘子所说的逆经手法所制经穴,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自解的能力,除非她的六合解脱神功火候,已修至九成境界。

她仍想侥幸一试,撒腿便跑,只要能逃入屋中,至少可以找地方藏身躲匿。

糟,只奔出五六步,双腿一软,眼冒金星,重心乍失,砰然摔倒在地。

江都吊客恨上心头,为了她,双方几乎反脸成仇自相残杀,愈想愈火,她一跑,更是怒火中烧,猛地抢出一把拖起她,狠狠地在她腹部捣了三拳。

“呃……呃……”她感到天旋地转,五脏六腑要往外翻,浑身一软。

江都吊客一是在气头上,二是她穿了不伦不类的男装,看不出娇美女性的风华,所以下手不留情。

“交给我,别把她打死了,老夫要利用她,引姬玄华送死。”九泉大魔制止江都吊客痛打,上前解腰带捆住她的双手:“你们散开在左近暗中跟随,老夫一个人带了这小女人,姬玄华必定出来抢夺,咱们就可以活捉他了,总比盲人瞎马般漫山遍野穷找省事些。”

不由姑娘不走,九泉大魔得意洋洋,像牵牛一样把她拖着走,走不了十步八步,就故意猛地一拉,把她拖倒在地,拖了几步再让她爬起来。

拖了里余,她已浑身泥土双脚发麻,拖的时候比走的多,她快要崩溃了。

江都吊客一群人,拖了唐姑娘向府城走的。

姬玄华却出现在相反的方向,距瓜洲渡头约有三里左右,属于水上好汉的布伏搜索区,主持人是水上大爷白龙朱海。

水上陆上两位扬州大爷,拥有实力雄厚的各色爪牙,也有不少朋友,以及受到热诚招待的过往江湖豪客。当然全都是臭味相投的魔道、邪道、黑道的人见人怕人物。

桃花娘子,就是这些豪客之一,有重赏可得,这些豪客,当然愿意替主人分忧,所有的人,都自告奋勇出动,各展奇谋要捉值两万银子的姬玄华。

要遍搜瓜洲每一角落,大概需要十万人马。

所以,这些好汉们只能在大道附近枯等,等姬玄华出现,仅派了几个爪牙虚应故事,在凋林草丛中,虚张声势大摇大摆东张西望,哪有精力穷搜。

四个佩刀的小爪牙,有说有笑从一座凋林钻出,大踏步通过枯草及腰的半里长荒野,要进入对面的松林。

松林是不凋的,只是松针稀稀疏疏,可在林外透视百步外,松林内不易藏人,因为树下枯草甚少,松树的排外性相当强烈,不许其他的树长在松林下。

“老大,你看。”一名大汉向林内一指:“那株松干下,是不是站着一个人?”

“没错,是人。”老大同意,脸色一变:“会不会是姬玄华?赶快发出信号。”

“别挨骂了,老大。”另一名大汉挪了挪腰间的单刀,领先入林:“没证实姬玄华身份之前,你一发出信号,所有的人全往这里赶,若不是姬玄华,朱大爷不把你打个半死才有鬼。”

“唔!是个读书人,身上没有刀剑,不可能是姬玄华。”第三名大汉一面接近一面自以为是说:“听说姬小辈把苏州闹得天翻地覆,一定是面貌狰狞,剑锐刀利的狠货色,这人不像,不像一个会武的人。”

四大汉虽则有所警惕,但并不紧张,四个人四把刀,还怕一个读书人?

已经是辰牌初正之间,但满天阴霾寒风彻骨,林下光度仍然幽暗,走近才能看清这位读书人的面貌。那袭青袍与学舍的士子所穿并不全同,至少品质高了许多,是缎制品。

更不同的是,衬里是暗灰色的,其实并非衬里,而是可以翻转穿的两色袍。晚上把灰色的一面翻向外,具有良好的隐形作用。

这人贴靠在合抱粗的老松干上,背着手站得四平八稳,不言不动像僵尸,脸色有点苍白,那双半眯着的大眼中,似乎透出极为阴森的异光。由于青袍的颜色与松树不同,所以老远便让四大汉看到了。

青袍宽大,四大汉没发现他袍内有百宝囊,这是遨游天下的亡命者随身法宝,盛有必需的重要物品,行李可以丢百宝囊不能丢,几乎成了江湖朋友的身份标志,一看便知是同道。

“这书虫一定是疯子。”大汉站在丈外说:“大清早跑出来散步喝西北风,好像快要冻僵黏在树上啦!气色差得很。”

“老大,别误事,问问他。”第二名大汉说:“附近五里内没有村落,也没听说有秀才举人。他是什么时候散步到这里的?”

“我昨晚就来了。”青袍人用和蔼的神情主动回答:“冷了一夜,不久前才清醒过来,好半天血气才逐渐转旺,现在肌肉还有点发僵呢!”

“你在这里干什么?”

“碰上了鬼,迷了路,一头闯进荒野树林,与鬼为邻一脚已踏入鬼门关。”青袍人果然动动双手,十指不住伸屈:“哦!刚才听你们说什么姬玄华,找他干什么?你们为何要找他?”

“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勒索歹徒。”老大说:“我们不认识,是咱们的大爷要找他。你是……”

“贵大爷是谁?”

“朱大爷朱海……”

“哦!白龙,他真配称大爷。”

“咦!你一个书虫,怎知道白龙……”

“我就是姬玄华,大闹苏州的杀神姬玄华。”

四大汉大吃一惊,骇然变色。

“这混蛋在耍我们。”老大急急拔刀:“我宰了你这狗东西……”

咒骂声中,火杂杂地冲上就是一刀,刺向小腹力道十分凶猛,似想将人钉死在树上。

大手一伸,扣住了锋利的刀身。

老大身形一顿,冲势被挡住,还来不及转念,小腹便挨了一脚,呃了一声,撒手丢刀屈身抱腹后退了三四步,呻吟着躺下了。

“我等你们的白龙来。”姬玄华将夺获的刀拂动了两下,离开松树向前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闯荡朋友的金科玉律。今天,你们犯了我了。”

一名大汉发出警啸,三把刀三面分。

“上呀!”姬玄华挥刀直上。

三刀乍合,风吼雷鸣,刀上的功夫不含糊,砍劈截具见功力。

可是,三人成为舞刀相缠。

青影闪动大快,不时用刀背左拍右挡,三大汉最初还能有招有法进攻,片刻便成了望影挥刀,结果经常与同伴相缠,险状横生几乎误伤了同伴。

姬玄华一刀也没反击,像穿花的蝴蝶,在漫天彻地的刀光中闪动,吸引三把刀互相纠缠。

“你们太差劲。”他一面游走,一面用嘲弄的口吻大叫大嚷:“这怎么能挥刀闯道呀!

三招两式闯江湖未免太危险了,随时都会送命的,真让人忍不住要教你们两招绝活。看清了,第一招……”

刀光一闪,第一名大汉嗯了一声,脱出纠缠斜撞而出,右臂外侧鲜血泉涌,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刀斜割,割开了控制手臂最强劲有力的三角肌。

“第二招……”刀光再闪,有如眩目的电光。

又一名大汉脱出纠缠,右肩下鲜血红了衣裤,腰带也断了,脱手丢刀捂住创口坐倒狂叫救命。

最后一名大汉胆裂魂飞,如见鬼魅般向后急退。

“你敢走?哼!”姬玄华用刀一指:“替他们裹伤,等你们的白龙大爷来善后,动手……”

大汉浑身发抖,不敢不遵,收了刀战栗着替两个同伴用腰带裹伤,暂时止住血应急。

姬玄华重新回到松树下,将刀插在脚旁调息。

黄泉散魄香不是毒,是性质与鸡鸣五鼓返魂香相近的迷香,天一亮药效便自行消散,这与人体白天气血循环加剧有关。

但天气奇寒,他昏迷不醒冻了一夜,换了旁人,该早已僵死多时,难怪他醒来后,到了辰牌正才逐渐气血恢复正常。

现在,他知道谁在计算他和唐姑娘了。

“你们为何要计算姬玄华?”他向替同伴裹伤的大汉问:“姬玄华大闹苏州,与你们扬州的群豪井水不犯河水,有道理吗?”

“我……我不清楚。”大汉惊恐他说:“只知大爷与城里的江都吊客杨大爷,召集所有的人和朋友,布下天罗地网捉你和五岳狂客的女儿,说是有重赏。”

“城里是不是来了东厂专使?”

“是的,有两批,一批从苏州来,另一批来自南京。”大汉不知情,据实招供。

“哦!难怪。”姬玄华恍然:“昨晚有三个扮鬼怪的人拦路,是什么人?”

“朱大爷的贵宾,叫桃花娘子。她有四个武功很可怕的侍女,都是装神弄鬼的行家,听说她大有来头,身份地位比大爷高许多。”

“七妖中的桃花妖,当然比白龙的身份地位高。好,我等她。”姬玄华咬牙说:“昨晚你们捉了我的女伴,目下在何处?”

“这……”

“你们最好不曾将她交给东厂的恶贼。”

“我只知道目下仍在桃花娘子手中,听说要作为捉你的诱饵。”

“很好,很好。”

“很好什么?”

“不杀得你们心惊胆战做噩梦,你们这些地方的牛鬼蛇神是不会害怕的。我要让你们知道,与横行天下的人作对,会有些什么后果,我就是横行天下的人。”姬玄华钢刀一拂,风雷声殷殷:“你们不能倚仗人多势众地头熟,任意把过往的英雄好汉埋葬掉。”

远处出现奔来的人影,第一批闻警赶来的人到达现场,共有七个人,分握七种兵刃。

“那是些什么人?”姬玄华向大汉沉声问。

“大爷的新交兄弟七水怪。”大汉不敢不说。

“很好,很好。”

七水怪飞奔而至,一个个喘息如牛。

“歇口气恢复精力。”姬玄华离开松树下,轻拂着单刀:“大爷要公平地斩妖除怪,要你们死得瞑目。”

为首的中年人暴眼凸腮,手中的双股鱼叉沉重锋利,高大魁梧必定孔武有力,天生的打手好材料,当然也是做强盗的最佳人才。

“什么人?”中年人一面调息一面挺叉逼进,暴眼中凶光四射。

“姬玄华。”

“好小子……”

“你混蛋!你是什么东西?好大的狗胆,敢在姬某面前吹牛托大……来得好!”

中年人愤怒地疾冲而上,双股叉毒龙出洞当胸疾吐,劲道极为凶猛,单刀决难招架这种六尺长的镔铁鱼叉,刀一触很可能被震断或震飞。

刀光一闪,铮一声轻拨兜胸攻到的叉尖,叉急剧错出半尺偏门。

姬玄华无畏地贴叉切入,左手斜搭叉杆,单刀猛地向斜上方一拂。

中年人双手持叉,刀光闪电似的一闪即没,传出一声轻响与刀啸声相应和,中年人的左手齐肘而折,刀又快又利,手臂经不起一击。

“滚!”姬玄华沉叱,扣住叉杆顺手便扔。

中年人的右手,仍死握住双股叉,还不知道左臂已折,连人带叉被扔飞出两丈外,摔落时叉仍向前飞,向六位同伴飞翻扫击。

一声长啸,姬玄华随在又后凶猛地扑上了,钢刀啸风声有如午夜怒涛,眩目的刀光像满天雷电。

兵刃飞抛,肢体分裂,虎入羊群,波开浪裂。

仅一刹那间,七怪便崩溃了。

这才是杀神的雷霆攻击,刀光与血雨纷飞。

替同伴裹伤的大汉,发出一声可怕的惊怖叫号,爬起没命似的狂奔而走,跌倒了爬起像是失魂。

一场恶斗就结束了,惨烈无比。

现场只有一个人站立:姬玄华。

第二批人赶到,远在三十步外眼看同伴七水怪崩溃,救应不及,眼睁睁目击同伴被屠杀,爱莫能助,一个个惊得手脚发软,魂飞胆落,狂奔的身法倏然减弱,似乎他们的双腿突然包上了三十斤的铁瓦,跑不动了。

共来了十六个人,白龙朱海是领队人。

姬玄华扬刀站在人堆中,虎目中冷电森森。

“不屠光你们,此恨难消。”他的刀,指向惊怖欲绝的人群:“你们这些贱种死光了,扬州这一带水线。虽然不见得从此太平,至少不会比现在更坏。杀神姬某在此,你们一起上……上……上!”

十六个人浑身战栗,惨烈的现场吓坏他们了。

谁还敢上?没有人敢面对那把血迹斑斑的钢刀。

“你……你太……大残……忍了……”白龙朱海凄厉地叫号:“刀刀致命,招招迫魂……”

“闭上你的狗嘴!”姬玄华怒吼,一步步持刀逼进:“姬某与你们扬州群豪无怨无仇,各不相识,你们胆敢无耻地安排阴谋诡计暗算,再大举出动搜杀,你还敢有脸说我残忍?”

“你……”

“不将我的女伴平平安安交回。”他举刀仰天长啸,声如铁马金戈奔腾呼号,啸完声如沉雷:“我举刀发誓,我要刀刀斩绝扬州的水陆群豪,屠尽所有的牛鬼蛇神,不许半个城狐社鼠活命。你们,是第一批受报应的人,地狱的生死簿上,诸位的大名已勾。”

“咱们是受人之托……”

“放你娘的狗屁!这是什么混帐理由?”姬玄华大骂:“你是一个挑不起的三等混蛋狗杂种,死不要脸男盗女娼的货色,此时此地,你居然敢用这种理由来遮羞。你不是人是不是?我要你们一千条命偿还,人不够把老少妇孺也算上,少一个也不行。”

一名大汉走近白龙,持刀的手抖得厉害。

“我……我去催……催请桃花娘子,要她把……把人赶……赶快送来……”大汉几乎语不成声。

“她……她们来了。”另一名大汉急急地用手向远处一指:“糟……好……好像她们没……没带着人来……”

桃花娘子五个女人,正在百步外向这里飞掠。

“人没带来,她们一定死!”姬玄华冷酷地说:“我可以写必死保票。你们,也一样,死!”

白龙打一冷战,感到裤裆凉凉地。

五女片刻便到了切近,脚下一慢徐徐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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