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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辞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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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谈起单间卧铺的事,你是说中河乘坐的是从东京去宫崎的特快卧车‘富士’,对吧?”

“对”

“会不会与山阴的‘出云1号’搞错了?”

“不,哪会呢。回来以后给我看了九州的照片。我还看到了他在‘富士’前面拍的照片呐!”小平川断然说。

素话铁路知识的小早川是不可能将“富士”和“出云”搞错的。

(预告要炸毁的列车难道不是“出云1号”?)

5

十津川与小早川告辞以后,径直走访了一下据说中河在那

儿工作的水上建设总公司。

会见了中河的上司、叫铃木的会计科长。此人还很年轻,才三十八岁,看上去很是精明强干,正因为如此,也使人觉得有点冷漠。

“要是中河君,他已经在三月十三日辞职了。”铃木机械地说道。

“这我知道。”十津川说,“他辞职的理由是什么?”

“辞职请求书上写着由于个人的问题。要给您看吗?”

“不,不用了,我是想知道真正的辞职理由。作为上司,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辞职?”

“问是问了一下,可他只是说总之是个人的理由,所以我再也没有问什么。谁都有个人的秘密嘛。”

“你是怎么考虑的?”

“这个嘛……会不会对现在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呢?”

“你是说……”

“中河君虽不能说毕业于第一流学校,但他是从关于电气的专科学校毕业的。干会计的工作,不是太没趣了吗?而且二十九岁还没有当上股长,我想不满是会有的。”

“辞职的理由会不会是女人问题呢?”

“女人问题?”

“有没有跟同一科的女人发生过纠纷?”

“如果有怀疑,我想您打听一下矢野君就是了。他跟中河办公桌挨在一起。”

“就这样办吧。我说,要是建设公司,一定使用炸药吧?”

“那在修理现场是使用的,但这总公司里是没有的。”

“使用炸药的修理现场,那是些什么地方呢?”

“可多着呢。我们公司也承包着东北新干线工程,所以在隧道工程中使用炸药,在平山填谷作业时也需要炸药。”

“最近在那种现场曾被人偷走过几包炸药吗?”

“我们这儿不清楚,那种问题是设备科的问题。但是,只是我们公司不会发生那种事故的。因为危险品的保管极为严格,外人是不能进入保管场所的。”铃木信心十足地说。

“别在领上的徽章是公司的吗?”

“是水上建设公司的徽章。”

“倘是别这徽章的人,不是不会被怀疑,能自由进入保管场所吗?”

“您是说我们公司的职员偷走了炸药,是吗?”

“请你立即打电话给设备科,问一问有没有发生失窃事件。如果发生了,请调查一下那是几月几日,有几包炸药被盗。”

“那回头调查后与您联系吧。”

“现在就请你打电话。”

十津川用严峻的目光凝视着对方,在他来说难得这样。一看到铃木的脸色变了,十津川的神色更是可怕。

铃木急忙拿起电话筒。

铃木低声与对方联系着,过了一会他用手捂住话筒的发话的一头,说道:“不公开发表吧?”

“替你们保守秘密。”

“说实在的,据说他们在三月十日发现在千叶县的平山填谷的作业现场被盗走了炸药。”

“是三月十日被盗的吗?”

“不,据说在十号查点的时候发现少了五包。因为每月十日查点,所以是在二月十日至三月十日间被盗走的。”

“被盗的只是炸药吗?引信呢?”

“据说引信也被偷了两支。”

“请问一下总公司的人有没有去过那作业现场,明说了,就是中河英男有没有去过现场。”

“请稍候。”

铃木又用电话打听了一下,随后对十津川说:

“他们说三月九日星期一总公司的一个人来视察,因为别着总公司的徽章,也带着身份证,所以作业现场的负责人丝毫没有怀疑他。”

“那个人是什么人?”

“设备科说他们不曾派过职员,据那边的人说,是个戴淡墨镜的、四方脸的男人。”

“像中河英男吗?”

“您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像,可他已经是辞掉了我们公司职务的人。”

“三月九日星期一,他来上班了吗?”

“我正在看出勤簿。没有来上班呀。即使说中河君偷了炸药,我刚才也说了,他已经跟我们公司不相干了。我想请您知道这一点。”

铃木又说了一遍中河的事跟公司已经没有瓜葛。

“关于中河的事,若是知道些什么请马上跟我们联系。”十津川说。

6

十津川最后决定将办公桌与中河挨在一起的叫矢野的职员

带到同一大楼的咖啡馆里,听听他的话。

矢野二十五六岁,据说是棒球队的队员,脸晒得黝黑黝黑,个子很高。

“从警察署的人来寻问这点来看,中河君干了什么事吧?”

“像是干了什么事的人吗?”十津川反问道。

“是个感情起伏剧烈的人嘛。平时虽然沉默寡言,老老实实的,但一发起火来,不知道他会干什么。就是这次突然辞职,跟我也没有作过任何解释。”

“他搬了家你知道吗?”

“不,丝毫不知道。啊?他搬家了吗?搬到了什么地方?”

“我们也想知道这一点。公司里有没有女子跟中河来往?”

“是情人吗?”

“是的。”

“大概没有阳。因为他说过对公司的女子不太感兴趣这样的话。大概外面有吧。”

“中河爱好铁路,这你知道吗?”

“嗯。休息时间他经常看铁路方面的杂志。我也不讨厌,所以常常跟他谈旅行的事,也谈夜车啦、铁路支线啦,等等。说起来他是个性格忧郁的人,但只是在谈铁路的时候他的眼睛就炯炯有神。他要是不在我们公司,而在国营铁路工作就好够。”

“有没有谈起过山阴干线上的‘出云1号’?”

“还没有听他谈起过山阴,要是‘富士’那倒听说过。记得他怒气冲冲说:单间卧铺价钱贵,又挤得慌,不好使用。”

十津i!;咬咬嘴唇,心想中河谈的又是“富士”的单间卧铺。

十津川认为犯人的目标可能是“出云1号”,因为乘在这趟列车上的叫藤代友彦的人被人杀害,他的手表的闹铃定在凌晨三点。

在青森杀害藤代的罪犯很有可能是中河英男。

中河突然辞去水上建设公司的职务,躲藏了起来。那是三月十六日,而且他好像偷走了五包炸药、两支引信。

另外,估计是中河的一个男人据说乘坐“出云1号”,在三月二十七日的凌晨三点站在列车通道上从窗户凝视着夜里。

十津川认为:这难是在事前查看,以便在“四月吉日”炸毁这趟列车。

可是,他没有能听到中河憎恨“出云1号”的话。

中河所生气的,听说是“富士”单间卧铺的窄小和不便使用。对此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会长和公司的同事都作了证,大概不会错。

倘是那样的话,中河作为目标的夜车就非“富士”不可。“出云1号”没有理由被他作为目标。

7

从十津川获取的情况为基础,在国营铁路总公司举行了第

二次联席会议。

三上刑事部部长出席了别的会议,所以警方除了十津川以外只有龟井刑警出席。

国营铁路方面的出席者与上次相同。

这是应警方要求召开的会议,所以十津川先就中河英男的事做了说明:

“我们重视这个人是因为他在三月九日偷走了五包炸药和引信,在十三日辞去公司的职务后销声匿迹了。给国营铁路总裁写信预告要炸毁夜车是在这之后。乘二十六日晚上的‘出云1号’有可能是为了作最后检查。但在同一趟列车的车厢内遇上了同是东京铁路同好会的藤代,于是把藤代带到青森谋害了他。之所以带到青森去,一定是为了防范‘出云1号’被人注意上。”

“那个中河英男的下落看来能查出来吗?”小野田副总裁问道。

“因为找到了他的照片,所以分发到了全国的警察署,请求他们协助。当然是作为发生在青森的凶杀案的重要有关人员,预告炸毁夜车的事还保密着。”

“逮捕的希望如何?”

“现在只能说尽力而为。”

“中河英男的住址是目黑区目黑公寓吗?”北野问。

“是的,但已经从这住址搬出,目前下落不明,可怎么啦?”

“其实我们也作了一个调查。从接连寄来四封预告炸毁列车的信来说,犯人可能是投书狂,特别是可能常常投书国营铁路。诉说不满或是希望。会不会是由于我们对此不作回答而恼火了呢?考虑到这些情况,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一年期间奇来的信。有五个人写来了对夜车强烈不满或是愤怒的信。其中也有中河英男的名字。”

“真的吗?”

“中河英男给国营铁路的部门寄来了三封信,都是陈述乘夜车‘富士’时的不满。语调一封比一封激烈。这就是他的三封信。”

北野将三封信放在十津川面前。十津川按邮戳先后顺序将内容浏览了一遍。

11月14日

我写这封信时刚疲惫不堪地从九州旅行回来。

本来应该是快乐的旅行却丝毫不快乐,之所以疲惫不堪地回到家来,首先归咎于去时乘坐夜车“富士”的单间卧铺。

我是个铁路迷,承认日本铁路优秀。这次去九州旅行时,我下决心买了一张夜车的单间卧铺车票。跟飞机票价差不多,心想睡起来一定很舒适,于是高高兴兴地从东京站乘上了“富士”,但一走进包厢,那快乐的期待顿时无情地消散了,因为那结构太抹杀人性了。

我立即联想起了监狱,不,可能比监狱的单人牢房还要挤。首先是坐席兼卧铺,作为坐席太硬了,作为卧铺则坐席时的靠背很是碍事,而且宽度太窄,似乎就要掉到地板上。我虽然是标准身高,标准体重,但宽度无论如何还需要增加三十厘米。其次,盥洗台太小且不便使用,水会立刻溢出池外。盖上盖就是一张桌子,这固然很好,但腿伸不出去,不好使用。坐着时眼前就是墙壁,上面镶着镜子,这样就只能跟自己的脸相视了。我不是自恋者,算是服了它。由于这缘故,我连眼都没合就迎来了黎明。既然堂而皇之地标榜单间卧铺,收取昂贵费用,就应该保证舒适的旅行和安稳的睡眠吧。

国营铁路的干部果真睡过单间卧铺吗?如果没有,请你们乘坐一次,尝一尝那股憋气劲吧!我想得到国营铁路就这一问题的明确回答。如果在那回答中印证改善,我的不愉快的旅行就获救了。12月15日

我关于夜车的单间卧铺给你们寄出信以来。已经过了三周了。在这期间,我一直等着回信,心想国营铁路方面一定会作出诚意的答复的,可是这一愿望终于落空了。

我想问国营铁路:

你们对乘客的不满无动于衷吗?

你们的意见是“让你乘了车,你得要感谢”,是这样吗?

对于单间卧铺有意见的不只是我一个人。我的周围也有许多人对此不满,他们说单间卧铺憋气,且睡不着觉,票价也太贵,等等。

对于这些人应给予回答,这不是入情入理的吗?

敦请国营铁路方面猛醒!l月7日

值此新年来临之际,我对国营铁路抱着一丝期待。

因为我想国营铁路总裁也许会在报纸或电视台发表改善单间卧铺的谈话,但这种愿望也只是梦想而已。我的前面两封信恐怕被丢在碎纸篓里了吧。

我对国营铁路完全失望了。

国营铁路给我破产得了!

8

次也没有回信吗?”十津川问北野。

“从时间上来说这是不可能的。对于全国寄来的信不可能-一回信,所以大家的意见我们反映给具体的业务部门,这点请大家包涵。”

“笔迹与预告炸毁夜车的信很相似吧?”

“完全如此。只是我想问问十津川君:从这三封信来看,中河英男所生气的是‘富士’的单间卧铺,但十津川君还认为‘出云1号’是犯人的目标吗?”

“我也有相同的疑问……”小野田接着北野的话说道。

十津川的脸红了:“我想当然会有这疑问的,老实说,我也找不到明确的答案。‘富士’和‘出云1号’的单间卧铺型式一样吗?”

“是完全一样的车厢,都是单间a卧铺1,名称为25型。”

“整个列车怎么样?”

“这个嘛……不完全相同,但相似。”

山本说着在黑板上画了两趟列车的组成图。

“这样,哪趟列车最前部都是行李车,下面一节是单间a卧铺,从再下面一节到第七节为止是双层式的b卧铺,第八节是餐车,其后又是b卧,‘出云1号’只少两节车厢,其余组成完全”相同。”

“这种情况有可能吗?”北野对十津川说,“正如那信上所说的,中河英男对‘富士’的单间卧铺很生气,并且对国营铁路不作回答也很生气。这种反感越来越厉害,终于想炸毁‘富士’。可是,若是乘坐‘富士’预先作调查,被人发现时就麻烦了,于是他在车厢组成相似的‘出云1号’上预先作了调查。”

“可是,北野君,组成相同的夜车不是另外还有吗?”十津川问道。

北野正在思索时,山本说道:

“从东京出发去西鹿儿岛的‘隼’和同样从东京发出去博多的‘朝风1号’跟‘富士’组成完全相同,都是由一节单间卧,十一节双层卧铺、一节餐车组成的。”

‘那么,他为什么不在‘隼’或‘朝风1号’上预先调查呢?”十津川问。

“这两趟列车跟‘富士’一样运行在东海道、山阴线上。’在那个凌晨三点时运行在山阴干线上。要是使用‘隼’或嘲风1号’来作预先调查,警察署和国营铁路的注意力就会集中到山阴干线上,这就麻烦了,于是就使用了运行在山明线上的‘出云1号’。会不会是上面这种情况呢?”

“也有这种情况,可是……”

“不赞成吗?”

“中河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乘了‘出云1号’而把藤代友彦特地带到青森杀害他的,如果真正的目标是‘富士’的话,那就不清楚地为什么把藤代带到青森杀害了。”

“可是,十津川君。”小野田皱了皱眉头,“您觉得中河把‘出云1号’作为目标的理由是什么呢?如果是‘富士’,从那三封来信就明白了;如果是‘出云1号’,不是完全不明白他的动机了吗?”

“你说得对。”十津川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那么,是十津川君不知道动机但却估计被作为目标的是‘出云1号’唆?”小野田的话语里使人感到有一种轻微的嘲讽。

关于被作为目标的夜车,联席会议的意见严重分歧。

国营铁路方面预料是十八点从东京开往宫崎的“富士”。

与此相反,警方则依然预料是十八点十五分由东京发出的“出云1号”。

9

第二次联席会议结束了,意见依然分歧。十津川和龟井走

出了国营铁路总公司。

已经过下午六点,远处的月台上,该是夜车摇摆着天蓝色的车身出发的时间了。

“想听听阿龟的意见。”

十津川一边朝地铁的月台走去,一边对龟井说道。

“是被作为目标的是‘出云1号’还是‘富士’这一问题吗?”

“是的。阿龟认为是哪趟车?请你说实话。”

“警部您也没有把握吗?”

“说实话,是没有把握。”十津川苦笑道,“因为正如小野田所说的,不明白‘出云1号’为什么被作为目标嘛。”

“是啊,如果冷静地考虑,就想判‘富士’为胜吵。”

“阿角也那样想吗?”

“但是,假定‘富士’被作为目标,那就会出现许多疑问。”

‘哪些疑问?”

“‘富士’的场合,动机是中河的三封信。但第三封信是一月七日,从那以后到预告炸毁夜车整整有两个月时间,这期间犯人在干什么卿偷炸药也是到了三月以后,辞掉公司职务躲藏起来也是三月。乘‘出云1号’预先作调查也是。这样,犯人在两个月期间干了些什么就不清楚了。”

“其它还有什么疑问?”

“在别的夜车上预先作调查这一点我也不清楚。要是在制订在某列车内绑架要人的计划倒可以理解。那样的话,在组成相同的列车内试验一下也并不坏吧。可是这次的事件我觉得不一样。犯人预告说要在凌晨三点炸毁夜车,估计为此而偷出来的炸药有五包。”

“关于这数量,我打听了一下国营铁路的技术部门,他们说大概勉强可以破坏一节车厢。不过,若是高速行进的列车中有一节车厢被破坏,也许整个列车会脱轨翻车。”

“我也那样想,所以心里老惦着三月二十七日凌晨三点中河在‘出云1号’车厢内的行动。”

“据列车员作证说,中河在通道上眺望窗外的夜景。”

“会不会是他想知道凌晨三点时‘出云1号’运行在什么地方呢?我想大概想知道是停在车站上呢还是运行在平地上,是在铁桥上呢还是在隧道里这样一些问题。”

“这一点我也同意阿龟的意见。关于今天会议上给看的中河的三封信,我觉得既有带出气意思的地方,也有要求他所主张的正义的一面,尽管缺乏一些冷静。炸毁夜车,对中河来说恐怕是一种正义吧,因为对国营铁路他是生气的,列车固然要炸毁,但也许他不想让其他人受害,因为会使几百名乘客置身险境的嘛,也许这是诡辩,但我认为人的思维大概就是这样的。”

“我也认为中河凌晨三点在通道上眺望窗外大概是这个目的。可是,列车的组成即使相同,但‘富士’和‘朝风1号’凌晨三点时运行的地方与‘出云1号’是不同的。在周围情况不同的列车上,果真能作事前调查吗广

“但国营铁路的人说的可也有道理啊。假定‘出云1号’被作为目标,那么其理由是什么呢?只要不明白这理由,那就很难说服他们呀。”十津川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国营铁路方面和警方的意见有分歧,那么对罪犯采取相应对策的力量当然就会削弱了。

若是在一周后或是十天后被炸,那么在这期间内有可能协调意见,但爆炸也许是在数小时后的四月四日的凌晨三点。

“真想知道中河英男为什么把‘出云1号’作为目标啊!”龟井说道。

“我也想知道这一点,更想尽快找到中河这个人。”十津川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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