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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盛冈车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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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田中看到倒在站台上的三浦慢慢地站了起来。

遮挡着头部的上衣也掉了,墨镜也掉下去了。

田中一看他的脸,叹了一口气。

错了,不是三浦!

“他妈的!”

田中骂了一声,又把枪口对准那个人,准备射击。

但是,在他射击之前,刑警射来的枪弹击中他。

田中的胸口喷出了鲜血。

田中感到眼前一片漆黑,伪装的三浦的脸、刑警的脸,都从他的视觉中消失了。

“快叫急救车来!”

田中听到刑警的这句话以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5

10点37分“山彦13号”列车从一关站开出后,十津川借用乘务员室的电话,通过新干线综合司令所和搜查一科本多科长取得了联系。

这时,“山彦11号”列车已经到达终点站盛冈。

十津川担心那里是否出了问题,因而打电话问一下情况。

“在盛冈站遭到了袭击。”

本多说。

“是川田组的人干的吗?”

“当然是他们干的。在旧铁路线的站台上,想乘坐‘初雁5号’列车时忽然遭到了袭击。”

“遭到袭击的平井刑警情况怎样?”

“被击中了胸部,只因为衬衣里边穿着防弹背心才捡了条命。但因为是从五六十米远的地方射击的,冲击力相当大。断了一根肋骨,马上送到盛冈市内的医院去了。”

“凶手呢?”

“和平井同行的两位刑警进行了还击,打死了一名凶手,名叫田中芳夫,25岁,是川田组的人。他使的手枪,是一种很少见的卢格尔357型、通常叫‘黑鹰’的大型手枪,枪身很长,命中率高。”

“佐伯律师的住址还不知道吗?”

“很遗憾,还不知道。但查清了川田组两个干部的动向。立花和平野两个干部租用了一架飞机,9点50分从调布机场起飞了。另有三个川田组的组员同行。”

“他们的目的地是仙台吗?”

“是的,是仙台机场。他们给运输省写的申请是从仙台到青森,再经由函馆到千岁。”

“果然如此,和我们租用的飞机的路线完全相同。”

“我想问问你,为什么其他两个伪装的小组未遭袭击,而偏偏平井刑警遭到袭击呢?只是因为平井他们乘坐的火车最早到达札幌吗?”

本多问。

“三上部长那里,有人来访问过吗?”

十津川问。

“国会议员兼公安委员矢野先生今天早晨来过。”

“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对三山部长说过我和龟井乘坐‘山彦11号’列车把三浦带到盛冈去的话。”

“啊,记得。那么,你是认为三上部长将这件事泄露了出去,因而平井君才遭到袭击的吗?”

“我觉得有这种可能。矢野先生那么快就来访问三上部长,也很不自然。很可能是通过这条线泄露给佐伯律师了。”

“要调查一下矢野议员的情况吗?”

“我看没有必要。”

“为什么?你不是怀疑他吗?”

“我是怀疑他,但即使我猜对了,我认为三上部长并没有什么恶意。对方是政治家,又是公安委员。三上部长一定是无意中说出去的。”

“那倒也是……”

“更重要的是,平井刑警的真面目是否暴露了。川田组的人若是果真认为是三浦被用急救车送进了医院,那就好了。”

“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据说平井中弹后摔倒时蒙着头的上衣和戴着的墨镜都掉在地上了。凶手田中虽然被击毙了,但他的同伙在旁边的话,也会发现不是三浦本人。”

“好吧,我将慎重行事。”

十津川说。

6

在这同一时刻,佐伯在东京的饭店里得到了井上从盛冈车站打来的电话报告:

“完全受骗了,乘坐‘山彦11号’列车的家伙不是三浦,大概是刑警伪装的。”

“田中怎么样?”

佐伯问道。

“他被两名刑警用枪打死了,我和寺尾虽然都在附近,但毫无办法救助他。”

“伪装的三浦怎样了?”

“用急救车送到医院去了,看样子死不了。”

“是田中开枪打的吗?他在百米以内应该能够击中对方的心脏呀。”

“两个刑警扒开躺在地上的伪装的三浦前胸衣服的时候,我看到他穿着防弹背心,因此未被打死。”

“穿着防弹背心?”

佐伯手拿着话筒,轻声咂嘴叹息。

乘坐“山彦11号”列车的标的a穿着防弹背心,说明乘坐“山彦13号”列车和乘坐出租飞机的标的b、c,也有可能穿着防弹背心。

佐伯放下话筒,陷入沉思之中。

标的a是伪装的,那么,乘坐“山彦13号”列车和乘坐出租飞机的标的,是否其中有一个是三浦本人呢?

如此的话,袭击剩下的两个标的就行了。

可是,真正的三浦其人,会不会通过其他途径被送往札幌呢?

他们必须在今天之内把三浦送到札幌去,从而路线和交通工具是有限度的。

就是说,除了乘坐“山彦13号”列车或乘坐飞机以外,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又过了五六分钟之后,立花给佐伯打来电话说:

“我和平野他们,乘坐出租飞机现在到达了仙台机场。”

“警察租用的飞机现在也在仙台机场吗?”

“是的,还没有起飞,可能是高地许可还没下来。听说我们的飞机也得到11点才被允许起飞。”

“田中在盛冈车站袭击了标的a。”

“结果怎样?”

“田中被打死了,但标的a是伪装的。”

“什么?乘坐‘山彦11号’列车的家伙肯定是三浦,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立花诧异地问。

“我是从矢野那里得到的情报,而且这个情报是警视厅的三上部长告诉矢野先生的,我当然相信啦。”

“那么说来,是三上这家伙向矢野先生提供了假情报吧?要么是矢野欺骗了你。”

“我想都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呢?”

“是十津川警部搞的鬼。”

“是你提醒我们要注意的那个家伙吧?”

“多半是十津川欺骗了三上部长。”

“他欺骗了他的顶头上司?”

“恐怕是这样。他果然是一个难对付的对手。”

“哼。”

立花哼了一声,接着问道:

“那么,真正的三浦在哪儿呢?标的b和c有一个是真的吧?那干掉哪个呢?”

“这还不清楚,刚才我给警视厅打电话说有要事找十津川警部,对方说他不在。没问题,他是到第一线进行指挥去了。我想是十津川亲自押送三

浦了。你手里有十津川的照片吧?”

“有。”

“仙台机场那架警察租用的飞机里边,有十津川吗?”

“不知道,他们一直在飞机里边,没有露过面。我和平野一直轮流用望远镜监视着,可除驾驶员外,别人都没出来过。”

“他们可能是在提防着我们。”

“从他们这样小心来看,三浦可能就在这架飞机里边。”

“我看十津川这个人,不会让这个重要证人乘坐出租飞机。”

“佐伯先生,你老是考虑十津川会怎么想,他也不一定非坐火车不可。打个比方也许不甚确切。我外出都是坐汽车,但也有灵机一动坐电车的时候。”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这架飞机从青森机场飞到函馆,再飞到千岁,它要比坐火车和渡船先到札幌。应该作出果断的决定。”

“果断的决定?那你说该怎么办?”

“平野说他想进入机舱干掉三浦。他拿的是全自动毛瑟手枪,可以连发20颗子弹。对方的飞机里,连驾驶员在内一共有4个人,平野说打死他们4个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不行,不能莽撞行事。我想搞清‘山彦13号’列车的标的b不是三浦以后,再干掉飞机里的标的c。”

“可是,他们的飞机,一会儿就要向青森机场起飞了。”

“到时候你们也起飞,跟踪他们,到青森以后再和我联系。”

“明白了,我告诉平野。他说最好是要么将对方的飞机炸毁,要么将飞机里的乘客全部打死。即使打死的不是三浦,也可以将目标缩小。”

“我无论如何想教出川田,为此需要除掉证人三浦,不仅要救出川田,还要保住川田组这个组织。希望你们理解这一点。即使能救出川田,组织要是垮台则将一事无成。为了除掉三浦而大量杀人,警察就不会置之不理。那将使川田组这个组织走向崩溃,不能走那条死路。”

“诚然如此。不过,过于慎重,会错过机会的。你头脑好,但知识分子容易光说不练、疏于实践。”

“这我知道。”

佐伯不高兴的样子放下了话筒。

他很为今天自己的疏漏而懊丧。

那就是对十津川警部的看法有所疏漏。

他以为对十津川分析透了,没想到还是出现一个疏漏。

他认为十津川是一个靠工资生活的职员,而且警察这种工作,上下级的关系比一般的公司或政府机关还要严格。他觉得十津川对他的上司会绝对服从的。

“但是,这家伙却对刑事部长讲了假的计划。”

佐伯怎么也想象不到十津川竟是这样一个冒险的家伙。

“十津川现在在哪儿呢?”

佐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电话铃响了。

“我是加纳。”

是佐伯经营的法律事务所的人来的电话。

“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往这里给我打电话吗?”

佐伯这样申斥加纳。加纳说:

“对不起,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

“警察来过好几次电话,一个劲儿地问先生在什么地方。刚才还来过电话。”

“你没告诉他们我在这儿吧?”

“当然没告诉他们。但是,警察今天为什么这样屡次三番打听先生在哪儿呢?”

“是呀,这是为什么呢?”

佐伯放下电话,不禁笑了一笑。

就像佐伯一个劲儿地寻找十津川一样,警方也在一个劲儿地寻找佐伯。

“在这一点上,目前还是彼此彼此,胜负不分。”

佐伯想到这里,盛冈袭击的失败给他带来的沮丧情绪,稍微有所缓和。

福岛也从行驶中的“山彦13号”列车上打来了电话。

福岛的声音非常焦急。

“一会儿就到终点站盛冈了,我们怎么办呀?”

“是不是三浦,搞清了吗?”

佐伯反问道。

“对方一直用上衣遮挡着头部,没法判断是不是三浦。”

“要想法搞清。”

“怎样才能搞清呢?”

“你不有脑袋吗?自己想办法!”

佐伯大声斥责,放下电话。

佐伯清楚,他自己也很焦急。

标的a是伪装的,得到这一判断付出的代价,是葬送了组员田中的性命。

要快点搞清标的b和c,哪一个是真正的三浦。

不,如能确定b和c二者之中有一个是三浦的话,就不必过于着急,在到达札幌之前有的是时间将他干掉。

佐伯伯的是二者都不是三浦。

“山彦11号”、“山彦13号”列车和租用的双引擎飞机上,都有两个刑警保护着一个像是三浦的人驶向札幌。会不会这三个小组都是诱饵,而真

三浦通过别的路线去札幌呢?

另外只有一条路线,就是从成田飞到关岛,再从关岛乘坐外国航空公司的客机飞往千岁。

佐伯认为对方利用这条路线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可能性。

据矢野议员说,在警方的搜查会议上没有提出这条路线。但欺骗了顶头上司三上刑事部长的十津川,说不定会在会议上造成不关心这条路线的假象,而实际上却从关岛乘坐外国航空公司的客机将三浦送到札幌去。

因此,佐伯向成田机场也派去了三个组员。

这三个人都和三浦很熟。佐伯还告诉他们,三浦若是从成田机场坐飞机,就是坐飞往关岛的飞机。因此,三浦若是从成田坐飞机,是逃不过这三个人的眼睛的。

但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来自这三个人的消息。

佐伯看了看手表。

11点整。

再过17分钟,“山彦13号”列车就要到达盛冈车站了。

7

福岛在有餐厅的9号车厢打完电话,回到4号车厢自己的座位上。

他的同伴佐川一边熄灭香烟,一边问道:

“有什么消息吗?”

“田中在盛冈车站袭击了‘山彦11号’列车上的标的,但失败了。”

“他不会打不中吧?他从百米远的地方射击15厘米大小的标的是十发十巾呀!”

“对方是伪装的三浦。”

“那么,田中呢?”

“被警官打死了。”

“是吗……?”

“佐伯叫我们马上搞清这趟列车上的是真三浦还是假三浦。”

“他自己呆在饭店里边,说的倒容易!”

佐川不满地说。

“我也挺生气的,但佐伯说的也对,若不封住三浦的嘴,我们的头头儿就要被投入监狱,所以必须搞清楚6号车厢里的家伙是不是三浦。”

“可是,他用上衣蒙着头,怎么去搞清楚啊?而且,他左右有两旁都有刑警保护着,我们一接近他们,就要被他们抓住。”

“这的确是个难题。”

正在福岛咂嘴犯难的时候,中央通道上吧嗒吧嗒地走过来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

男孩儿手里拿着一个激光玩具枪。

小孩儿的父母一定也在列车上,但却不见有人管他,他一个人在车厢里乱走。

情绪紧张的佐川喊了声:

“真讨厌!”

若在平时,福岛一定会敲打小孩儿的头,但这时却制止住佐川,说道:

“等一下。”

福岛不但没生气,反而抚摸着这个看起来很顽皮的孩子的头,说道:

“小孩儿,你真勇敢!你是用这个激光枪打坏蛋吧?”

“是。”

小孩儿红着脸点点头说。

“那么,叔叔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5号车厢里有一个坏蛋,你去打他好吗?”

“好。”

“他是个坏蛋,怕别人看他的脸,就用上衣将头蒙了起来。”

“呃。”

“在他的脸上,在脑门儿这里,有一个坏蛋的记号,所以他把脸蒙了起来。你过来一下。”

福岛拉着小孩儿来到5号车厢的门口。

福岛把小孩儿抱了起来,叫他从门上的小窗户往5号车厢里看。

“看见了吗?有一个用上衣蒙着头的坏蛋吧?”

“嗯,看见了。”

小孩儿很高兴地说。

“那好,你悄悄地走到他身旁,将他蒙着头的上衣拽下来,看看他脑门儿上有没有坏蛋的记号。你勇敢,一定能办到。”

“呃,能办到。”

“好,你去吧。”

福岛啪的一下拍了一下小孩儿的屁股。

小孩儿手拿着激光枪,怀着使命感走进了5号车厢。

福岛斜着身子从门窗上注视着小孩儿向前走去。

8

石本刑警看到了一个手拿激光玩具枪、顺着通道向这边走来的小孩儿。

石本也有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小孩儿。

“好长时间没有和儿子在一块儿玩了。”

石本这样想着的时候,小孩儿来到他们身旁停住了。

他们坐的是三人一排的座位。坐在石本旁边的是日下刑警扮装的三浦,他用上衣蒙着头。靠窗坐的是小个子谷川刑警。

“怎么啦?小孩儿。”

石本搭腔道。

小孩儿不说话,奇怪的样子看着日下刑警。

石本笑了笑说道:

“他怕见人,所以把头蒙起来了。”

这时,小孩儿忽然用手去拽日下刑警的上衣。

因为出乎意料,日下赶忙想制止小孩儿,但已经来不及了,上衣被小孩儿拽下来了。

“没有呀!”

小孩儿茫然的样子说。

因为对方是个小孩儿,日下也不好生气,苦笑着说道:

“什么没有呀?”

“你脑门儿上没有坏蛋的记号呀!”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石本凝神注视着通道一头儿的门。

他看到门上的小窗户外边有一个人脸,一闪就又消失了。

“糟了!”

石本对日下和谷川说。

“什么糟了?”

“日下的脸被人看见了,不是三浦的真相暴露了!”

“唉呀!这个小孩儿……”

“是坐在这趟列车上的川田组的人,叫小孩儿把日下君的上衣拽下来的,他们想看看是不是三浦。”

“是谁让你来干的?”

日下抓住小孩儿的肩膀问。

他这样大声一问,小孩儿撇嘴要哭的样子。

“一个孩子,斥责他也没用。总之,伪装暴露了。我去和总部请示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石本这样说着,向有电话的餐车走去。

当他来到4号车厢的时候,他扫视了一下车里的乘客。

三分之二的座位有乘客,川田组的人一定在里边,但哪个是川田组的人却认不出来。

而且,现在伪装已经暴露,即便认得出来,又有什么用呢?

石本来到餐车给搜查一科的本多科长挂了电话。

“再过一会儿就到盛冈了,可是伪装已经暴露了。”

石本向本多报告说。

“是吗?没办法。”

“我想川田组的人也一定向上边报告了‘山彦13号’列车上的标的是伪装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呀?我们再去札幌也失去意义了。”

“不,你同谷川君、日下君按原定计划去札幌。”

“可是……”

“十津川警部和龟井刑警正在带着三浦奔赴札幌,你们从侧面予以协助。”

“明白了。但是,十津川警部他们现在在哪儿呀?”

“这,连我也不知道。”

“是吗?”

“是真的不知道,但他们正在去札幌的途中是不会有错的。”

“那么说来,有可能也在这列‘山彦13号’列车上吧?”

“是的。不过你们在车上见到他们也不要主动打招呼,因为川田组好像也猜到是十津川警部押送三浦,因而正在设法调查他在什么地方。”

“明白了,即便见到他们,也只是从侧面协助他们。”

9

佐伯接到了福岛在盛冈下车后打来的电话,

“山彦13号”列车上的标的,是伪装的三浦。

福岛在电话里得意地叙述了他指使小孩儿揭穿了对方伪装的经过。

“你干的好!”

佐伯夸奖了福岛,同时又考虑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标的a和b都不是三浦,那么,乘坐出租飞机的标的c是真正的三浦吗?

但是,标的c会不会也是伪装的三浦呢?这个问题必须尽快弄清,以决定下一步的对策。

福岛还在电话里自吹自擂。

佐伯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在考虑这时候出租飞机飞到什么地方了。

上午11点警察租用的飞机从他台机场起飞,立花和平野当然会跟踪在后。

那两架飞机很快就要到青森机场了。假若三浦坐在那架飞机里,决不能让它飞过津轻海峡,不能让它飞到北海道去。

“律师先生,你听见了吗?”

福岛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路,他急忙说道:

“听见了,你干得很好。”

“你说的什么呀,我在问你我和佐川下一步怎么办?”

福岛以顶撞的口气说。

“你们仍然去札幌。立花和平野现在坐飞机去青森,就快要到青森机场了。你们俩也和他们一样从青森到函馆再到札幌。他们捉住真正的三浦时,你们助他们一臂之力。”

“明白了。可是……”

福岛压低了声音说。

“可是什么?”

“刚才有铁路警察从我们身旁过去了,他们也在‘山彦13号’列车上,真是戒备森严。”

福岛在电话里咂了咂舌头。

“有铁路警察在车上有什么可怕的呀?那是他们的工作。”

“说是那么说,可我一看见那黑制服,身上就起鸡皮疙瘩。”

福岛脱口而出地说。

佐伯指示他们按预定计划去札幌,然后放下电话笑了一下。他大概是觉得福岛的话可笑。

过了11点半的时候,去成田机场的三个人第一次来了电话。

打电话的是川田组的组员江木。他23岁,虽年轻但很沉着,甚至经常让人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还没有发现三浦。”

江木像个女人似地尖声尖气地说。他身材很苗条,皮肤也很白。

有一次他一个人去喝酒,被一个职业棒球选手误认为是男招待,遭到一番戏弄。他只是低着头,什么也没说就走出了酒馆儿。就在那天深夜,那个棒球选手在喝醉后回宿舍的途中,遭到袭击,一只手被砍掉了。

警察尽力调查,凶手至今尚未抓到。难怪有一种传言,说大概是江木回家以后拿了日本刀,埋伏在路旁,等到棒球选手来到之时,便一刀砍掉了他的一只手。

据说这是一个前途很有希望的预备选手,这下掉了一只手,当然他的棒球生命也就完了。

佐伯在和江木谈话的时候,总要想起这次事件来。

“没有错吗?”

佐伯叮问了一句。

“唉,没错。我们三人一直在监视着,没有发现三浦,也没有看到有人蒙着脸坐上飞机。”

“‘山彦11号’和‘山彦13号’列车上的标的a和b都不是三浦。”

“佐伯先生不是说警察要坐国铁将三浦送到札幌去吗?”

江木的语气中带有讥讽的味道,又女声女气的,使佐伯听了心烦意乱。他说:

“标的a和b都是伪装的三浦,真正的三浦乘坐出租飞机去札幌,或者从成田机场坐飞机到关岛的可能性就大了.你们继续进行监视。”

“你怎么知道的标的a和b不是三浦呢?”

江本问道。

“标的b是福岛君在列车上巧妙地指使一个小孩儿看清了不是三浦,而标的a是田中君误认为是三浦进行了袭击,但结果发现不是三浦。”

“那么,田中先生怎样了?”

“被刑警打死了,在盛冈站的站台上。”

“他算命归西天了。”

江木说着,微微一笑。

佐伯不觉一惊,他虽然不认为组员之间有生死与共的感情,但江木对同伴之死付之一笑的态度,的确使他不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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