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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书屋 > 蓝色列车上的谋杀案 > 第十章 追踪

第十章 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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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田君也是这么说。不过,由于他的同伙也被通令全国通缉,所以不可能争取到时间。”

“把明天下午三点划为界限,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安装了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十津川自言自语,“不,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他勿需特意前来自首,而藏在什么地方看结果不就成了吗?”

结局未能得出判断。

被拘留的高田很规矩地吃完晚饭,到了九点钟便打起盹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天亮了。早饭后,高田由拘留所被带到审讯室,他仍坚持不到下午三点什么也不说。高田也自认在两次杀人案中有罪,沉默固然对他不利,但也不能去威逼他。没有办法,只好把他押回拘留所,直等到下午三点整再次把他带进审讯室。

高田面对十津川坐下来。十津川先发制人地说:“十五分钟前,中井裕子在新渴被逮捕了。”

高田毫不动声色,只是说:“让她早点逃到国外去,这个笨蛋。”

“下午三点到了,按约定你该说出一切了。”

高田听十津川说完后,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电钟:“在此之前,我有个请求。”

“什么请求?”

“今天下午三点,门市上应当出售本周的〈时代周刊〉,希望能给买一本来。”

“〈时代周刊〉?!你说的下午三点钟指的就是它?”

“您以为是什么呢?”高田流露出讥讽的眼神。

“这……”十津川说完后,叫了声,“龟井君,你到什么地方把今天出版的〈时代周刊〉买来,对啦,大约需要五本。”

“那上面登了什么?”

“不知道。”

龟井跑出了审汛室。不一会儿,他气喘嘘嘘地返回来。

“您看这儿!”龟井用手指敲打着杂志封面上印着的标题,那上面写着:“真正罪犯的手记——谈杀害武田运输大臣的可怕真相!”

十津川把一本扔到高田面前:“是你的手记?”

“是我昨天送去的。这篇手记记叙了武田是个多么卑鄙的人,为什么非要杀死他不可。你们也许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家伙。”

“你是指两年前五亿日元诈骗案的主犯是武田信太郎吗?”

“您怎么知道?”高田瞪大了眼睛。

“我认为杀死武田信太郎的理由只能是这个。而且,我也认为只有武田,那起诈骗案才能很顺手地完成。武田为筹集自己的竞选资金,利用你们计划了周密的诈骗案,对吧?当然,武田也约定了他当选而充任要职后给你们的回报。但是,武田坐上大臣的交椅之后却不想遵守约定,所以你们利用他衣锦还乡的机会,在蓝色列车上把他杀了。对不对?”

“不愧是警视厅,知道的真够详细啊!武田托我计划五亿日元的诈骗时曾约定,他一旦当上大臣便对我那些有前科的亲密朋友予以相应的答谢,无论他们干什么事都给以方便。于是,他们很高兴地帮助了我。要知道,在当今这个社会中,一个人有了前科很难生存下去。如果有了政治家的支持,情况就不一样了。因此他们帮助我做了那起诈骗案。武田用这笔钱成功地当选了,做上了运输大臣。他就任时,这些人都送了礼品。”

“但是,武田没有守约?”

“仅此还杀不了他!”

“那为什么?””有两个伙伴被他害死了。”

“你说的是谁?”

“一个是田久保信一。”

“他不是自杀的吗?”

“暂且是按自杀处理的,但我认为是他杀。”

“武田为什么要杀害田久保信一呢?如果是为了杀人灭口,那就该把你们全杀了。”

“我们手里没有武田求我们做案的证据,回报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可是田久保拿有他的名片。””田久保为什么拿有他多佘的名片呢?”

“因为田久保和山田印刷所的职员高梨一彦是朋友。”

“高梨曾由你为他辩护过,因此他也和你合伙干了那起诈骗案?”

“恰恰相反,他是田久保的朋友,我是受田久保之托才为高梨的家属进行辩护的。”

“后来呢?”

“高梨多印了一张武田的名片,我们用它诈骗了五亿日元。当然,这是在武田本人了解的情况下干的。可高梨多印的不是一张,而是三张。也许他想这名片有这么大的威力,说不定还会有用场。这两张多印的名片,由他和田久保各拿一张。我认为武田知道了此事,所以高梨第一个被杀掉。””是你们杀的吧?”

“我是不会杀害自己辩护过的人的。”高田直截了当地说。

“你是说田久保信一也是因为他拿有名片而被杀的?”

“我相信是如此。因为田久保只顾自己,或许他以那张名片为秘密武器,一个人去勒索了武田。总之,田久保是死了。于是,我召集大家商量杀死武田,大家立即表示赞同。”

“中井裕子也是你劝诱的吗?”

“是的。她接受了亲自用注射器杀死武田的任务。这说明她是多么爱她的丈夫啊!”

“可是,只有田久保凉子一人反对?”

“最初她也赞同,可途中胆怯起来,就反对了。不仅如此,她还想告诉警察,没办法,只好把她杀掉。这件事干得很漂亮,但有一点矢误了,那就是没发现应当在田久保手里的那张名片却放在凉子的手提包里。由于这个手提包是田久保信一作为结婚纪念品赠送凉子的,所以尽管破烂不堪,凉子仍很珍惜它。手提包的里面破了,致使我们没有发现那张名片,也亏了你们警察以此发现了同武田的关系。”

“是在预先演习时干的吗?”

“是的。”

“青木记者实际上并没有被移入“富士”号列车上吧?”

“唷,那是个微不足道的圈套。”

“在冈山站弄下车的是田久保凉子吧?”

“我们事先准备了一套男人的大衣、裤子和鞋,把她杀死后给她穿上,然后弄下了车。因为是单间的关系,所以这些都能办得到。这活儿比杀她还累哪。”

“蓝色列车的那个叫北原的列车员也是你们杀的吧?杀死后还装成是由于事故造成的死亡。”

“这个人没骨气,好喝酒,嘴又不牢,在杀武田之前他表现出完全要完蛋的样子,所以就把他干掉了。现在想起来,真有些对不起他,蓝色列车单间卧铺的车票还是麻烦他弄来的呢。”

“他为什么帮助你,是为了钱吗?”

“也有这个关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想要钱的家伙。另外,为他家属的事我也曾出过力,所以他感恩于我。”

“本案中大臣一行五人是喝了放安眠药的饮用水在单间里睡着了,这对你们倒是很方便。不过,你们想到会那么顺手吗?万一两名保安人员没喝水,没有睡着怎么办?”

“当然没有想五个人都睡着,特别是担当警卫的两名保安人员,他们很有可能滴水不沾的。我只是大致指示他们努力让保安人员去喝水。”

“怎么努力法?”

“武田信太郎说过要到餐车上去吃晚饭,是想宣传他的大众性吧。当然,保安人员也要到餐车上来,我告诉他们在这个时侯向保安人员进酒,而且要纠缠不休。”

“保安人员不会喝的吧。”

“当然了。”高田笑了,“就是要以遭到谢绝为前提,纠缠不休地去劝酒嘛。保安人员本来就很紧张,人一紧张就会觉得嗓子发干。在这种情况下,劝酒更会造成他们心理上的紧张情绪,嗓子也就越发干了。可是在餐车上他们不能喝,当然回到自己的单间里就会放心去喝水了。人们有一种奇怪的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就是认为自来水是安全可靠的。唷,这件事居然成功了。其实,既使保实人员没睡也不难办。因为舞台是单间卧铺车厢,就是武田在单间里睡着了,保安人员也无法确认他是由于喝了安眠药还是一般睡着了。当炸弹爆炸而引起骚乱时,才发现大臣神志不清他们会很狼狈。我们的九个伙伴坐在一号车厢里,这人数足够乘炸弹爆炸所引起的骚乱控制一号车厢。不,是九个加一个,所以是十个人。既使两名保安人员醒着,也不可能在那狭窄的通道上,而且是在爆炸后的白烟中控制十个人。”

“这也在三月二十七日下行“隼鸟”号列车上进行过试验?”

“当然啦。实际上五个人都睡着了,并没费事就干成了。我认为在狭窄的通道上制止保安人员的行动太容易了。”

“你很自信你的手记会在〈时代周刊〉杂志上发表吗?”

“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很特殊的题材。而且宫下总编跟我约定,只要我出来自首就相信手记的内容,所以我昨天才到这儿来自首。我并不是要让你们感到意外,而是因为〈时代周刊〉方面要等这件事确认之后,才决定出售这本杂志。如果能再让我说一句,我就要说这篇手记不是泄我的私愤,而是公愤!”

“你是伸张正义了?”

“是的。这是一篇揭发一位丑恶政治家的手记,同时也是一篇对当今腐朽政界的檄文!这回够了吧?”

“不,不够!”

(六)

高田眉头一皱瞧着十津川:“还有什么不够的?”

“你们杀害武田信太郎的动机不清楚。”

“如手记里所写,是为了伸张正义。也有他背叛我们的一面。”

“我不相信这种漂亮话!”

“我不是说了,他背叛我们也是杀他的动机之一吗?”

“这一方面是主要的。武田是个坏人,而你们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于是威胁他如不出钱就把这些事写成文章卖给杂志社。你们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因为您不了解武田这个人,所以才能这么说。”

“那你就给我讲讲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吧。””他是个既狡猾又十分谨慎的家伙。五亿日元进了他的腰包还要不留下任何证据,况且,只要他还活着,这篇手记就不可能发表。因为他肯定会在出版社方面想办法的。为了伸张正义,除了干掉武田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你同武田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曾对他充满幻想,那是一个以为他会给有前科的人带来幸福生命的美梦。但他只是利用我们。”

“你自己不是也曾巴结过这位丑恶的攻治家吗?不是也是为要踏入政界才去给武田诈骗了五亿日元吗?因为这件事干的不怎么漂亮。你非常生气。不仅如此,你同武田之间在很早以前就曾有过粘粘糊糊的关系。”

“您说什么?”

“我是说你同武田信太郎的孽缘。关于你的情况我们已经做了各方面的调查,其中最有趣的是你的学生时候当了律师之后你是权力志向型,而学生时代的你却是无攻府主义者,陷入恐怖行为。大学四年级时,你所属的那个小组在m物产公司的计算机室里安装了定时炸弹,在临爆炸前被发现,小组的四个人被逮捕,而身为领导者的你却安然无恙。不仅如此,借此事件的机会,你摇身一变成了个认真的学生,合格地通过了司法考试。”

“这是以前的事,都忘了。”

“你出卖了同伙!我们就那次案件曾问过当时办案的人,他们说是从当时资历还不到一年的众议院议员武田信太郎那里得到的情报,是你向你大学时代的前辈、当时的众议院议员武田信太郎苦苦哀求,以背叛同伙来换得自己无罪。也正是由于在众议院里担任法务委员的武田的活动,你才没有被逮捕,所以没有前科。如果你有了前科,律师不也就当不成了吗?”

“您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了。”高田把头扭向一边。

十津川继续说下去:“可以说,你那见不得人的事被武田信太郎知道了,他抓住了你的短处。即使他背叛你,你也对他无可奈何。为此,你更加生气,计划干掉他。很明显,这不是公愤,而是私愤!”

“除〈时代周刊〉上刊登的手记之外的事,我什么都不想说。”

“还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你的同伙为什么非常顺从地帮助你去杀人?就算中并裕子是因为她所爱的丈夫为武田信太郎而自杀,所以她很乐意地参加了你的计划吧,可是其他那些人呢?又为什么要顺从你?”

“当然是感恩于我了。我作为一名律师,经常是对被告抱着爱护之情,竭尽全力去为他们辩护。如被告很穷,我给他们辩护也就不收辩护费。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吧。”

“我知道你是个出色的律师,但我不相信他们这些人全都是为了感激你的恩德才帮你杀人的。特别是那些因伤害罪被判一、两年轻刑的人来帮你杀人,这与情理不合。”

“可确实是他们全都帮助了我,您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吧?”

“考虑起来原因只有一个。律师这一行,不管人家愿意与否,他总是处于了解辩护人秘密的地位。被害人请了律师,就要把事情向律师合盘托出。当然,律师在法庭上对不利于被告的秘密是不说的,但在法庭之外,就会很容易地把这秘密当作武器来威胁被告,你就是以便为被告辩护,以便调查出被告的秘密,并以此作为武器使他们服从你的。这一点他们被捕会搞清楚的!”

“……”高田沉默不语,十津川的话击中了他的要害。

十津川并不为此拍手称快,反而怀着一种失望的心情走出审讯室。

十津川邀龟井上了街,两个人漫步在和暖的阳光下。十津川一边走着以便象倾吐似地说:“高田好象还没有觉察到自己和武田信太郎是同一类型的人。”

“他为什么来自首呢?仅仅是为了要在〈时代周刊〉上发表自己的手记?”

“是由于高田独特的自尊心吧。这家伙直到最后自己还想出人头地。不过……”

“不过什么?”

“仅凭这一点,还是有不可理解的地方。”

“警部!”

“龟井君,什么事?”

“这件事也许同本案无关,听说高田在拘留期间曾两次饭后都吐了。一般说来,罪犯自首后心情上轻松了,食欲是增加的。”

“两次都吐了?”

“他是不是有胃病?”

“这么说来,他是出生在广岛的啊!”遭受过原子弹的灾害这样一句话掠过十津川的脑际。可是,事实即或如此,高田也不会承认自已的身体遭受过原子辐射的。因为他决不会让人认为自己是为这个原因才来自首的。

两个人来到车站附近的一家书店前,龟并突然叫出声来。“奇怪啊!怎么一本〈时代周刊〉都没有呢?”

“是由于你把五本书都买去了吧?”

“不,我不是在这家书店而是在车站小卖部买的。”

他们走到下一个书店,仍未发现一本《时代周刊》。

“这可奇怪了!我去打听一下。”龟井进入书店里。过了两、三分钟,他带着兴奋的表情转了回来,“还是没有。在这个店里我让他们问了问出版单位,回答说本周号的〈时代周刊〉全部售光了。”

“销售一空?!是今天刚卖吧?”

“是的。据出版社说连一本库存都没有,而且也不准备增印”

“就是说,有人包买了!”

“是的。据说今天市面上拿出来的全部被人包买了。”

“欲盖弥彰!”

“您是说武田信太郎一旦成了五亿日元诈骗案的真正罪犯,那将会有不少人的日子不好过吧?”

“高田会失望的。””我们怎么办?”

“那是定了的!彻底查清本案,澄清事实。当然,也必须搞清五亿日元诈骗案。而且,要不断地向记者公布我们了解到的情况,至于报道不报道那是宣传工具本身的问题了。”十津川说完后看了看手表,“到时间了。”

“什么事?”

“两小时后中井裕子将从新渴被押送回东京,我们现在就到羽田机场去接她。不是可以从她那里了解到有关案件的情况吗,搞清案情,这还仅仅是开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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