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吶!」他硬扳开她阻碍的双手,一把压制在头顶两侧。「那种事太麻烦。妳很有趣,勉强可以拿来打发一点时间。」
「你就不怕我告诉董事长―」
「我怕就不会做。」他早料准她不可能说,从她与董事长应对方式不难猜出这家伙的思考逻辑,她太善良,舍不得见任何人因她难过。
即使是百般欺负她的他。
因为她「关心」他,她说的。
说完,他唇瓣再次覆上。依旧是那么浓密、火热又色情的吻……
「你放开,我就告诉你……我跟几个男人……啊!」最后这声喊,是因为她发现内衣背扣已被他解开。
「妳说说看。」他陶然抚着她平滑的背脊,极喜欢手指滑过她肌肤的丝滑触感。
「不,你先答应我。」
「妳确定妳有讨价还价余地?」他手掌移回她胸口,从松开的内衣边缘滑上。
栩儿紧急抱住自己前胸,不让他越雷池一步。「放开。」
他画着她的手背。「不要。」她抵死不从。
「好吧,这样我找其它地方下手……」他手指轻易找到她牛仔裤扣。
栩儿惊嚷一声。「不要不要,我说,我说。」这会儿她真的哭了。「两个,我只交往过两个男朋友……在日本……」
「为什么分手?」他端起她泪汪汪的脸蛋审视。
「我太忙……没时间约会……」她啜泣道。
她在日本研习的时候,曾有两个日本男孩提出交往的要求。但因为忙碌,她不是约会迟到,就是得一再改期。一回两回,男方当然觉得不受重视。
「交往多久?」他继续逼问:「妳跟他们进展到什么程度?」
她眸子一斜回想,实在太久没想起他们了。「不到两个月吧?程度……牵手……」
「只有牵手?」他确认。
「kiss也算吗?」她又补了一个。
「没有嘴对嘴接吻过?」
「没有。」她皱眉瞪着他。「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他满意了。知道自己是她的初吻对象,让他莫名的喜悦。「这么说来,妳还挺有天分的。」说完,他双手滑进她罩衫。
她一声「不要」还未喊出,他已帮她扣好内衣背扣,坐回原位。
她眨眨眼睛,一时会意不过来。
他踩下油门,同时瞟她一眼。「怎么,一脸想要我继续的样子?」
「我才没有……」她捂住泄漏秘密的脸颊。
「说谎不打草稿。」他按住她头逼她面向车窗,「看清楚一点。」
车窗映出她绯红的脸颊,还有一双惶恐受惊的水瞳,底下粉唇,早被他啃嚼得又红又肿。看着这样的自己,彷佛是在指责对他一点抵抗力也没有。
「放开啦,」她拍掉他手,「欺负我很好玩是吗?」
「是挺好玩的。」他答出令她为之气结的话。
讨厌鬼。她偷瞪他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么。」他冷不防丢来一句,栩儿惊得身体一缩。
干么,连她在心里偷骂的权利他也想剥夺?她心里碎碎念道。他眼一横。「现在妳还敢说妳关心我?」她深吸口气,一会儿才说话。[―对啦。」
想想她还真自虐,都已经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她还是没有办法冷眼对他。
「那好,」直视前方的眼瞳透了点笑意。「我肚子饿了,帮我弄点吃的。」
「喔。」栩儿傻傻回应。可一会儿她才想到,不对啊!「怎么是我弄?明明你才是管家!」
趁着红灯,他空出手端起她脸。「妳确定!要我伺候妳?」望着他意有所指的笑,她背脊汗毛警觉竖起。任她生了八个胆子,也不敢答声「是」「没有没有,」她小心陪笑地移开他手。「我做,我回家马上煮。」
隔天一早,同样六点准时,明雄边喝着热咖啡边走进「grace」后门。
昨晚很晚才睡的栩儿,脸上还有疲倦的痕迹。「早。」
「没睡好?」明雄点点自己下眼睑。栩儿苦笑。
「妳爷爷的事谈得怎么样?」
「等凯叔来再一块说好吗?」
话声刚落,栩儿便听见后门打开的声音。
想来凯叔昨晚一定也担心了一夜,今天才会这么早到。
「栩儿、明雄早。」推着推车的凯叔喊,接着问了一样的话。「妳爷爷的事谈得怎么样?」
她摘下厨师帽,简单扼要说明昨晚的谈判。
听完,凯叔与明雄面面相觎。
「意思是说,妳得在很短时间内结婚生小孩了?」明雄问。
她叹气。「大概吧。」
「那妳的意思呢?」凯叔比较在乎这点。「不觉得太勉强?妳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就得这么快决定终身大事!」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她还不晓得爷爷帮她安排了多少相亲,也不知道爷爷设定多短的时间!但至少,她现在还能接触最喜欢的蛋糕,还有「grace」
「做事吧。」她重新戴上帽子。「光叹气也解决不了问题。」
凯叔又问:「行李呢、收拾好了?」
「我昨晚整理了一些……」回答同时,她脑中跃出周梦唯俊帅的脸蛋!还有昨晚他的作为,脸颊不禁胀红。
「妳脸好红,该不会感冒了?」凯叔盯着她问。
「没有,我没事……」她假借查看预约本回避凯叔目光。「今天有客人订了十二个太妃糖威士忌布丁,还有两个八吋的巧克力覆盆子蛋糕。」
说起覆盆子,凯叔立刻来献宝。「妳看看老徐帮我们留的覆盆子,每一颗都好漂亮。」
老徐是水果商,在台湾买新鲜覆盆子不容易,好在「grace」有老徐,一句话,一定想办法弄到。
一般蛋糕用的覆盆子果泥多是罐头制品,但栩儿喜欢用新鲜水果现做,哪怕利润会因此变薄,还是不改原意。用料好作工细,正是「grace」令顾客念念不忘的原因。
「留二十颗做摆饰,其它通通打成泥,今天可以多做一点覆盆子口味的蛋糕。」
「没问题。」明雄边戴口罩边说。栩儿将纸箱塞回凯叔手上,拍拍手。「好了,开始干活儿吧!」
刚过九点,周梦唯车已来到「grace」门前。他现在知道栩儿平常都从后门进出,锁好车门,他拎着公文包拐进一旁的巷子。紧闭的铁门关不住飘散的面包香气,这才想起,他又忘了吃早餐。
算了,他想,反正也还不饿。
他抬手敲门。
「妳今天吃错药啦?」正打算把面包端至前场的明雄打开门,一见是谁,吓了一大跳,他以为是丽琪提早到,还在想她干么不直接进来哩。
「早。」在人前,周梦唯总是一副儒雅有礼模样。
但私底下!哼哼,最熟知他「真实面貌」的人,这会儿正忙着帮巧克力覆盆子蛋糕喷「漆」;「漆」的原料当然是浓稠的黑巧克力。只见她站在以围板隔起的蛋糕转台前,一手握着喷枪,一手轻转蛋糕台底,香浓带苦的巧克力香气随着「嘶」的气声漫开。
周梦唯望着她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一句久远的广告词!「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她穿戴的明明是毫不起眼的厨师服与围裙,但此时散发的气势,却如钻石般闪亮耀眼。
交往过无数绝色女子的他,竟会觉得不过中上之姿的她,好看亮眼极了。
周梦唯揉揉眉心,他眼睛是有什么毛病?
结束工作的栩儿回头,一见周梦唯立刻朝墙上挂钟一望,她真的像块玻璃一样透明,心思完全写在脸上。
「你怎么这么早到?」看见他,她还以为十点半了,还慌了一下,担心还有三、四种蛋糕没做完。他绽出深具感染力的笑容。「这是我平常上班时间,想说过来,或许有我帮得上的地方。」还真不习惯他这样。栩儿下意识拿挛双臂,一副承受不起的表情。转头确定凯叔跟明雄没在附近,他才板起脸孔瞪她。
「干么,见了鬼了?」
这口气表情才对嘛!栩儿低笑地拆下围起的隔板。「有机会我真要做个记录,看你一天能够变出多少面目。」
还想耍嘴皮?!他凑在她耳边问:「是不是我昨晚的惩罚还不够?」
栩儿一听,倏地弹开。
她太清楚他「惩罚」的内容!把她吻得昏天暗地,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这时凯叔捧着切好的蛋糕经过,周梦唯一见,立刻绽出笑容招呼。
「早。」
「嗳,早。」凯叔点头回应。
栩儿脱掉手套,捧起做好的巧克力覆盆子蛋糕,嘴里一边碎念:「双面人,在别人面前就一副好好先生模样,对我就差那么多……」
「妳说什么?」
「没有没有……」她假笑摇手,拿出玻璃盅,快速将蛋糕捧到前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