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这年, 安盈迎来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学业瓶颈。www.kanshushen.com
傅矜是跳级学霸,像她这个年纪就已经参加高考了。
安盈是差点留级的学渣,吊车尾, 在及格分数线上苦苦挣扎。
傅矜不帮她补习,也不逼她写作业。他那个“你爱学学不爱学就不学”的态度, 看在安盈眼里,仿佛被哥哥放弃了。
安盈一直把自己比作傲寒之梅, 本着天生丽质难自弃的念头, 奋发图强。
期末考终于前进了两名。
傅矜不是不看重安盈的学业, 比起让她考北大清华, 他更看重她想要什么。
他看出来了, 她喜欢跳舞,讨厌数理化,对公式深恶痛绝。
这次考试安盈又考砸了,委屈巴巴等着挨训。
傅矜看也没看她的成绩,说:“喜欢什么, 就去做什么。”
安盈见傅矜打架, 一共两次。
第一次, 她被人贩子关在地窖里,透过木板缝隙, 他像从天而降的大魔头,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第二次, 她在学校被欺负,他以一挑四,一脚把人踢墙上挂着了。
安盈心想她长大后也要这么厉害,跑去问李应梅:“哥哥为什么那么厉害?”
李应梅说:“你哥小时候上的武术班。”
安盈听错了, 听成了舞蹈班。
误入舞蹈班之后,发现和武术有异曲同工之处。就是都能踢腿,说不定她也能踢飞几个。
“喜欢跳舞。”她回答。
傅矜:“那就跳。”
安盈:“可是大家都要上学。”
傅矜:“上学可以报效祖国,也能选择自己的路。不上,你就只能走我给你铺的路。选一个?”
安盈:“哥哥,你是博士学历对吧?”
傅矜:“嗯。”
安盈低头思忖片刻,抬起头,说:“那我最起码也要大学毕个业。”
傅矜扬起眼:“怎么呢?”
安盈:“免得别人嘲笑你不会教育小孩。”
傅矜轻笑,指尖拨了拨她额上的刘海:“乖。”
安盈发现这时候的哥哥对她不凶了。
小时候看他在医院病房里,爆捶螃蟹的阴影一扫而空。
还有她刚满十岁那年,他被大伯赶出家门,见到她时的冷戾,眉宇间的那些不耐烦——现在全都变成了温和。
温柔到,她想永远拥有。
大概是她长大了,他也学会了照顾她。某些事情做得得心应手,就不会觉得心烦吧。
安盈每个月的例假,傅矜比她还记得清楚。她从没自己准备过卫生巾,永远都有补货。她有时候很难过,心想哥哥又当爹又当妈,她却不好好学习。
太对不起他的父爱了。
*
傅矜投资了赋迎亭苑的项目,忙得脚不沾地,却也每周都会抽空带安盈去吃吃饭玩一圈。
安盈胆子很小,去游乐场只敢玩旋转木马,就算是旋转木马她都嫌转得晕。
她最喜欢的是滑滑梯和跳跳床。
他家这小孩跟别人家的都不一样。
傅矜干脆把她带去谈生意。
安盈数不清每次跟着哥哥出去会获得多少红包,反正她从来不愁零花钱就是了。也不愁,和她套近乎泡她哥哥的姐姐们。
安盈不喜欢那些姐姐。
这晚,傅矜应酬回来喝了不少酒。
安盈闻到他身上的甜香,皱起鼻子,用审视的眸光,板着脸凝视他。
傅矜差点以为走错门,认错孩子了。
安盈凶巴巴问:“你是不是抱别的女生呀!香的臭死了。”
傅矜低头闻了闻外套,脱下来扔一边,“安小可,开门。”
“她不在!她睡着了!”安盈捂住耳朵不理他。
连续半个月都对他爱理不搭,给她剥虾也不吃了,还造作一般地说:“带虾壳吃补钙。”
傅矜算了算安盈的年龄,17岁,确实到了叛逆期。
男孩儿叛逆期好办,打一顿就行了。
女孩儿——
傅矜有点头疼。
安盈超级生气。
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就是心里堵,很生气,想发脾气,不想理他。又想让他理她。
总之就是,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