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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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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www.mengyuanshucheng.com

这件事真的会发生在沈河与沈稚之间吗?

可以说是两个人事业转折点的电视剧《当你老了》里, 沈稚的角色曾经这样对沈河的角色说过:“你恨我吗?你很恨我吧?那就太好了,我爱过你,至少你不会忘记我。”

而沈河的角色起初面无表情, 最后抬手掩住脸,仿佛悲怆, 却从指缝中间发出阴恻恻的冷笑。

而在最后,他们共同殉情。

明明都绝望到极点, 但在最后关头, 两个人又都迸发出生的本能, 一起逃离了溪谷。

华子琛说:“不可以。”

“现在出了……这种新闻, ”华子琛显然也看到那条爆料没多久, 言辞里全是迟疑,“你这样只会落实外界的想象,让别人认为他们真的是那样。”

沈稚不慌不忙地反问:“让别人认为他们哪样?”

华子琛不由得沉默了。

六年前,她正式开始走红,日程表安排得满满当当。他听说公司里有个这样的年轻女人, 自作主张和合作的男演员结婚了。在片场遇到时, 沈稚正毫无防备地靠着墙打盹, 看起来青涩又烂漫,一点没有城府颇深的样子。

这个圈子会吃人。这句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当时的他想。

这样文静的女孩竟然也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然而, 时至今日,华子琛却觉得自己错了。

他误判了沈稚这个人。

此时此刻,她不再为难他, 渐渐开口道:“别担心,我不是真的要立刻和他离婚。只是为了完成你的任务,又满足我的要求,顺便打个预防针。万一我们真的离婚了呢——”

“你说你的要求?”

她没来得及回答, 背后已经传来高跟鞋用力踩踏地面的声响。

丁尧彩乘坐最近的航班连夜赶回来,脸上的妆已经超过适用期限,眼下满脸都是不快,气势汹汹喝道:“华子琛!”

华子琛连忙举起双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做。

“彩姐。”

沈稚微笑,下一秒就被捏住脸颊。

丁尧彩说:“你给我过来!”

而在背后,华子琛为这件事做了总结:“总之,情况有变。我们得重新讨论怎么处理。等我联系吧,不要轻举妄动。你这个提议我是不会照办的。抱歉了,沈稚。”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认真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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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空调发出细微的嗡鸣,日光被严丝合缝阻挡在窗帘外。睡前忘记反锁卧室门,沈稚的睡梦进展到一半,正在与可爱的狗嬉戏。下一秒,沈河狠狠撞了进来。

她像是溺水中的人猝然浮出水面。

汇入知觉的,是四肢模糊的潮湿,身上沉重的负担,以及沈河阴冷到要杀死她的眼神。

沈稚出人意料的平静:“你在干什么?”

而沈河也匪夷所思的镇定:“你要跟我离婚?”

她沉默了片刻,随即感觉到他退出去,但却没有离开。他抽身,维持着这样的距离重申了问题。

沈稚稍稍蹙眉,确认沈河非要等到她回答不可后,她倏地起身,将他推倒,然后自行坐下去。

他们的身体很契合。

沈稚喜欢和沈河发生关系,就像沈河也喜欢和她发生关系一样。

一直以来,沈稚时常被不同的男士表露爱意,其中有能耐到能让她名利双收的大有人在,也不乏秀色可餐的年轻男孩,然而她通通敬谢不敏,被助理连连称赞敬业。

实际上,沈稚连想都不愿想。

她连在那些人面前露出微笑以外的表情都不情不愿,更别提发展其他亲密接触。

某种意义上,即便只是生活所迫,沈河也的确处在她的安全地带。

而据她所知,沈河也有类似的观点。

曾经偶然聊起这个,他还发表了一句令沈稚至今印象深刻的话:“万一脱了衣服,对方从床下掏出一把刀来怎么办?”

她短暂停滞,当场爆笑,边擦眼泪边回答:“应该没人这么神经吧?”

至少沈河和沈稚的床下都没有藏刀。

生活助理过来时,房间已经打扫过卫生,穿着随便的沈河和沈稚在餐桌边进食,两个人都在抽烟,折腾得屋子里乌烟瘴气。

“不是戒烟了吗?”他们被这么问了。

不过谁也没吭声。

等到助理骂骂咧咧离去,又只剩下宅男和道姑二人。

沈河开口,还是刚刚被躲避过去的话:“你要和我离婚?”

沈稚喝了一口温水,回答说:“离婚也不错。”

“‘也不错’是什么意思?”他追问。

“对你来说,对我来说,”她耐心给出解释,“或许都是好事。”

不论被经纪人还是直属高层共同反对的提议是否出自一时之气,至少,她现在的这句话是真心话。

离婚的话,沈河就不用继续被她捆绑、被婚姻所捆绑。

沈稚说:“你也可以去找张清月。”

沈河莫名其妙地抬眼,想质问“我找她干嘛”,却还是被理智促使着否认:“结婚期间,我们说过的话都还有效。被偷拍也不是我想的。”

沈稚慢条斯理陈述事实:“前段时间她常常打电话让你去接她,你也都照办了不是吗?”

眼看着他停顿,为了避免误会,她及时补充:“你放心,我知道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也没有什么不必要的想法。你可以当作我关心事业伙伴,这么多年,没有感情也有交情。我没想让你连喜欢的女人都娶不了。”

霎时间,沈河脸上露出反胃的神情:“你是故意在恶心我吗——”

她却不以为然:“你好好考虑。”

说完拿起餐具,走到厨房扔进洗碗机,回头又去看剧本,好像门外的事再也跟她没关系。

不知道沈河是什么时候走的,总而言之,丁尧彩来接她时,家里已经没有其他人。

沈稚坐上车,丁尧彩难免还为刚经历没多久的风波唠唠叨叨:“乖乖,他们真是欺人太甚,你这个回马枪实在是杀得好。这公司真是待不下去了,我们不干了……能不能来个明事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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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父母亲过完年离开前,他们还见过一次面。

到最后,他们都没有提起过要来沈稚的家,只是一味地叫她过去。

那天他们去机场,沈稚始终默不作声。即将进安检,沈母才握住沈稚的手,对她说:“我们要去使万民作主的门徒,所以你……唉,有些话,再说也没有意义。”

沈稚只是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妈妈。

她想,我为什么不相信神呢?

直到妈妈终于忍不住从她手中挣脱,沈稚才觉察到,自己究竟有多么用力。

她竭尽全力握紧妈妈,可是妈妈却吃痛地抽回手去。

沈稚的心像落进长满荆棘的深井。

她眼睁睁看着妈妈脸上浮现出悲伤的微笑。

“沈稚,”妈妈说,“再见。”

再见。

她与父母亲道别。

沈稚知道,自己一定表现得得体、懂事、完美无缺。毕竟演戏是她唯一也是最擅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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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南说:“难为你了。”

沈稚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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