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声不响跑到这里是想扮鬼吓唬我吗?”
谭孤鸿冷冷瞥了洛景明一眼, 想要走过去开灯,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却被拉住了手腕。www.maixi9.com
他猛地一用力,她便跌落进了他的怀中。
她挣扎了一下要起身, 却被他制住双手, 炽热的吻铺天盖地落的下来。
两人亲热的次数早已数不胜数,可这一次和其他的每一次都不同。之前无论多么意乱情迷之时, 他总是犹带三分温柔克制, 但此时此刻, 他是强势的, 霸道的,势在必得,不容置疑,毫不犹豫的入侵与掠夺。
熟悉的薄荷味道中突兀的混合着一股烟草焦气充斥着鼻腔之中,他罕见的没有摘掉眼镜, 冰冷的金属镜框时不时的剐蹭在她的肌肤之上, 划起一片颤栗。
种种陌生之感汇聚成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她浑身动弹不得,被他抱在怀中亲得唇舌发疼,心间发颤。
一时生出了一丝惶恐之感,面前这人如罂粟一般, 妖娆艳丽,不动声色引人沉迷,可诱惑背后偏偏是万丈深渊, 漆黑地狱,一旦沦陷,万劫不复。
勉强定了定神,她含着他的下唇, 用牙齿咬了上去。
他身体一颤,自喉中发出一声似痛苦,似隐忍一般的闷哼,腥甜的气息瞬间弥漫在两人口腔之中。
这一吻终是结束,彼此缓缓离开,视线却还胶着在一起,两人的粗喘之声糅杂在一处,黑暗之中,分不出你我。
他唇上被她咬破,殷红鲜血渐渐侵染而出,但他眼中却仍是含着笑意,
“第二次了,嗯?这位爱咬人小姐。”
过去的亲密记忆破土而出,谭孤鸿心头微滞,深深呼吸几番,反问道:
“是谁说过自己戒了烟?”
他轻笑了笑,将手里的烟在一旁的烟灰缸上碾灭,慢条斯理道:
“你不是常说我是骗子吗?骗子说过的话,你也相信?”
信与不信不都走到了今天?
“你来干什么?”
“孤枕难眠,夜不能寐,特地来找你。”
她嗤笑一声:“你还缺床伴?”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说好了买一赠一,过了今晚,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她自黑暗之中定定凝视着他的双眸,试图从混合着尼古丁烟雾的夜色辨出他几分假意几分真心,却终是不得。
“这算什么?”她轻笑了一下,“good-bey-sex?”
他抱着她调整着两个人的姿势,让她坐在自己身上,慢条斯理用牙齿咬开她的蕾丝系带,吻上她那枚展翅欲飞的鸿雁纹身,声音含糊低哑,
“你说什么,就算什么吧。”
她面色渐渐泛红,可眼眸却越发冷淡,内心更是一片漠然。
行吧,这世上男欢女爱,露水姻缘,总是不需要道理,谁刨根问底求个一心一意才是笑话。
不就是玩吗,谁又玩不起?
就在这里,就在这个沙发上,非常别扭的姿势。
也许男女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后,是真的会变得不同,无论嘴上如何疏远,可身体上的反应却是骗不了人的。
接下来所有的话语都变得毫无意义,理智被抛去了九霄云外,只剩下原始的本能,不过他是男,而她是女。
两个人纠缠到天亮时分才休止,到了最后,已然不是为了欢愉。
她困极累极,不耐烦的推开他,说明早要赶飞机,却仍是被他如影随形的缠了上来,吻住唇一口温热的液体渡了过来,她条件反射的咽了下去,被呛得咳了起来。
竟然是咖啡。
他在她耳边低声笑道:“既然是good-bey-sex,我们总要清醒着牢牢记住彼此不是吗?”
......
第二天清晨,谭孤鸿头昏脑涨,浑身酸疼,仍是准时起床,拿起行李离开了房间。
拜那一口咖啡所赐,她整夜没睡,而她知道,他也没睡。
他从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捱到了窗外大亮,晨光照射在床头上,闹钟惊天动地的响起。
其实她在等,一直在等,等他说些什么。
除了那些风花雪月的调情,除了那些若即若离的暧昧,除了那些或假情或真意的撩拨,除了这些什么都好。
解释,亦或是挽留,她默默告诉自己,只要他开口,哪怕多么荒谬,多么拙略,她都相信。
可他终是一言未发,而她也到底是只字未提。
她确实很在意波琳娜的存在,却还没有失去冷静到冲动的认为他们两个人真的有什么。
她与他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是什么波琳娜,什么洛展鹏,但究竟是什么,连她也说不清。
她向来对情之一字不屑一顾,不仅没有恋爱经验,连爱情片也没看过几部。男女之间你来我往互相博弈,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不过是拼着一口硬骨气,不肯开口。
仿佛是谁先开口,谁就输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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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躺在床上的洛景明缓缓睁开双眼,他有些愣怔的望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