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心里对这时候的酿酒工艺还是颇为佩服，虽然没有后世的技术，酒精度数不高的，但是味道还可以，没他想象的那么寡淡！

“好酒量！”裴行俭眼睛一亮，没想到这老弟还能喝上两口，这脸都不红啊！

杨易微笑道：“这酒的度数太低，若是我能醉了，那也太不中用了，不过，喝酒喝的是情怀，看的是和谁一起喝，若是与蝇营狗苟之辈，便是喝贡酒也食之无味，与老裴一起，便是这清酒也变得美味起来，人生快意，当浮一大白！”

“好！”裴行俭一拍桌子，须发皆张，满是沟壑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老夫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如杨老弟这般对胃口的年轻人！当浮一大白！”

两人恍若无人，推杯过盏起来。

虽然度数不高，但是杨易沾了点酒，总算是情绪有些兴奋。

他微笑道：“老裴你这么大年纪，还在军伍，为什么不回去颐养天年？”

裴行俭一愣，随即脑海中陷入回忆，苏定方教他兵法，太宗皇帝寄予厚望，父母言传身教，突厥贼心不死，吐蕃摩擦不断...

许久，他道：“大唐还需要我！”

若是别的老头子这么说，杨易必然要嗤笑，一个老头，半截入土的人，还国家需要你？

但是这话从裴行俭嘴里说出来，他却有种不得不信的感觉！

杨易微微一笑，沉吟道：“能有裴兄这样的人，真乃大唐之幸事！二圣之幸事！天下黎民百姓之幸事！”

裴行俭哈哈一笑，“不过是一老卒而已...”

杨易正色道：“不，是守护者！”

半晌...

裴行俭的声音响起。

“当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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