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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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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耶律喀似乎打消替秦舞阳赎身的念头,可是背地里,他却紧锣密鼓的进行他的计画,他很固执,想要的说什么也不会放手,明的不行,他就来阴的,她是跑不掉的。www.maxreader.net

“萧公子,这些……这些全都要给老身?”看到白花花的银子,老鸨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下来似的。

似笑非笑的扬起眉,耶律喀早猜到她的反应,“这些银子可以是你的,也可以不是你的,这要看你自个儿的主张。”

“老身不明白公子的意思,公子请直说。”

点了点头,他爽快的切入主题,“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若点个头让我替朝阳姑娘赎身,这些银子就是你的。”

“赎身?”转眼间希望幻灭,老鸨真想捶心肝。

“不肯?”

“不是、不是,朝阳姑娘根本没有卖身,老身如何让公子帮她赎身?”想起来真是郁闷,她多么希望有人愿意替潇香阁的姑娘赎身,可是她们的行情一个比一个还要不如,说起来,她也挺没面子的。

“你是嫌银子不够多吗?”冷冷的勾起唇角,他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为了证明自个儿所言属实,老鸨慎重其事举起手发誓,“老身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朝阳姑娘真的没有签下卖身契。”

“这儿的姑娘岂有下签卖身契的道理。”

“这是因为……”叹了声气,老鸨决定避重就轻的从实招来,“不瞒你说,朝阳姑娘不是一般的青楼女子,她出生在好人家,当初是老身苦苦哀求,她才不得已在这儿卖艺。”

“我不管她是谁,我就是要她。”他看上的是她的人,而不是她的身分,即使她是皇亲国戚,也阻止不了他想得到她的欲望。

“公子好眼光,朝阳姑娘可是我们扬州第一美人,不过老身实在无能为力。”

无所谓的耸耸肩,耶律喀好惋惜的把装满银子的箱子阖上,“可惜,这些银子与你无缘。”

实在很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就此擦身而过,老鸨连忙解释,“公子,老身也很想帮你,可是不知道从何帮起。”

“我要知道有关她的一切。”

“这……这事老身有难言之隐,不过除此之外,老身什么都可以帮公子。”她已因秦舞阳得到不少好处,若是为了一时的利益而招出她的身分,事情不小心闹开了,她怎么对得起人家?

“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我要带她走。”

“什么?”

“不管用什么法子我都要带走她,你肯配合我的话,这些银子就是你的。”

“这……”虽然他没有明说,可是言谈之间老鸨已经猜得到他的计画。

“你放心,我会疼爱她一辈子。”

“公子真的很喜欢朝阳姑娘?”

“我誓在必得,你帮或不帮结果都是一样。”

“公子带走朝阳姑娘,恐怕会惹来麻烦。”秦大人最宝贝他的女儿,怎么可能对女儿的失踪不采取任何行动?

“这不劳你费心,我有能力应付。”为了她,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想了又想,反正不帮也不能保证秦舞阳平安无事,老鸨把心一横的说:“老身答应助公子一臂之力,那这些银子……”

“这些银子跑不掉,事成就是你的。”

“请公子告诉老身应该怎么做。”

“不急,应该采取行动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他不会让她有反悔的机会,因为他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不知道是否因为小昭在她心里埋下忧愁的种子,秦舞阳隐隐约约感觉到今晚有什么事要发生。

首先是她一来到潇香阁,耶律喀就在那儿等候她,桌上并斟满两杯酒,不过真正令她不安的是,他异常凝重的神情,似乎在预告著什么。

“公子是不是有心事?”秦舞阳故作轻松的问。

“朝阳姑娘果然聪慧过人,我确实有心事。”

“若公子不嫌弃,可以说给奴家听听。i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闷闷不乐的举起面前的酒杯酌饮。

这样的他今她坐立难安,她必须做点什么转移心思,“奴家为公子抚琴……”

“今晚我不想听朝阳姑娘抚琴,我们来喝酒。”

咬著下唇,她担忧的看著他,“公子忘了吗?奴家不会喝酒。”

“我没忘,可是今晚你得为我破例。”

“此言怎讲?”

“我要离开扬州了。”

顿了一下,她怔怔的喃喃自语,“要离开了?”她还在烦恼如何抽身,他却抢先一步向她告别,她应该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她的心情为何反而变得沉甸甸的,也许是太快了,她还没准备好。

自嘲的一笑,耶律喀轻快的道:“我在这儿耽搁太久了,再不回去,我爹娘会以为我遭遇不测,我不想惊动他们派人来寻我。”

“奴家记得公子是来这儿寻亲的,公子找到了吗?”她很想装作不为所动,可是她办不到,这一刻,她有一股冲动想留住他,虽然她知道这么做会后悔。

“他们多年前就病逝了。”

“公平一定很难过,千里迢迢来这儿寻亲,他们却已经不在人间了。”

“生老病死乃生命之常理,谁也不能预料,我心里早有准备。”

“公子真是豁达。”

深深的凝视她,他的口气充满无助,“不,若是豁达,何来的痛苦?”

她该说什么好?她不是有心带给他痛苦,其实她也不好过……是的,她无法再欺骗自己,原来他的离开对她而言并非平静的开始,而是伤痛的起点,可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既然不能跟他走,她就该承受这样的折磨。

“我不再纠缠不清,你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闻言,她更觉得心酸愧疚,“公子言重了,奴家并非薄情寡义之人,公子对奴家的好,奴家会永远记在心上。”

“就怕我一离开这儿,你马上把我忘了。”

摇著头,她不想再压抑自己了,“奴家怎么会忘了公子?打从奴家第一次见到公子,公子就再也不曾离开过奴家的脑子。”

“我舍不得你,你真的不愿意跟我走吗?”

沉默了半晌,她幽幽的问:“公子何时离开?”

“今夜就走。”

胸口一紧,秦舞阳感觉到一股撕裂的疼痛,不过,她很清楚自个儿不能在此时迟疑彷徨,这是最好的安排。“公子好好保重自己。”

“你也是,这潇香阁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若需要我帮忙,你尽管开口。”

“多谢公子的好意,公子不用替奴家担心,奴家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可以陪我喝一杯酒吗?”

点了点头,她怎么忍心在这临别的一刻拒绝他。

再度斟满自个儿的酒杯,他举起酒杯,神情显得更为沉重,“我为自个儿带给你的困扰致歉。”

“公子千万别这么说,这是造化弄人。”

“干杯。”说著,他仰头一干而尽,她也随即举杯干了。

“既然我都要走了,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分吗?”

“朝阳就是朝阳,公子何必非要追根究底?”

“说得没错,你对我而言就是朝阳,我又何必执意知道你的真实身分?”

“奴家敬公子一杯,谢谢公子的厚爱。”她执起酒壶准备再为自己斟上一杯,他却伸手挡了下来。

“你愿意陪我一杯,我已经很开心了,你别喝了,我不希望你醉倒。”

“从此一别,恐怕再也没有相见的一天,醉了又如何?”虽然极力掩饰内心的酸楚,可终究藏不住那股深深的感伤,她就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可难说。”

意味深长的话令她一怔,他何出此言?

“人生的相遇总是充满了不可思议,当初我何尝想到自个儿会在扬州遇见你。”

“这倒是。”

“时候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起身拱手一拜,耶律喀潇洒的转身离去。

他真的要定了吗?秦舞阳张口想唤住他,可是声音到了嘴边又咽回,她想干什么,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不是吗?结束了,她的心也不会再如此烦躁忧愁,她又可以回到原来平静快乐的生活,这才是她想要的……

奇怪,她是怎么了?头好晕……甩了甩头,她试图唤回越来越迷离的意识,可是终究敌不过黑暗的魔掌,身子晃了一下,她随之瘫软在地上。

踢-踢-……这是什么声音?秦舞阳皱起眉头,头疼的睁开眼睛,有一会儿,她脑子一片空白的左右张望,直到意识渐渐清晰。她先想到自个儿昏倒,然后……她懂了,她被绑架了,而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狂徒是--他!

原来,他的告别不过是一场戏,目的是撤除她的心防,她果真笨笨的上了他的当,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他实在是太可恶了……糟了!

赶紧爬起身,秦舞阳跪在椅座上,掀开窗帘,将头往车窗外探去,一边拍打著车身,一边大声呐喊,“停下来……停下来,我说停下来没听见吗?你再不把马车停下来,我就跳马车……”

“停!”威风凛凛的一声令下,马车立刻缓缓的停了下来。

连忙将头缩了回来,秦舞阳急匆匆的准备冲下马车,不过外头的人却抢先她一步的打开车门来,站在马车外的人果然是她以为从此不会再相见的耶律喀。

“小人!”她太生气了,她已经没心情扮演潇香阁的朝阳姑娘。

“你可以叫我喀儿。”他亲切迷人的对她展露笑靥,她的反应早在他的预料当中,他也准备好接受她的愤怒。

“我要回去。”

“这恐怕有点困难,我们离开扬州已经有四十里路了。”

闻言大惊失色,这会儿她更心急了,“我不管,你马上送我回去。”

“你的性子果然刚烈。”她的骄傲倔强早就告诉他--她绝不是个柔弱无知的女子,老鸨所言不差,她会是个麻烦,但是他乐于把这个麻烦揽在身上。

“这与你无关,我要立刻回去!”小昭见不到她肯定要吓坏了,事情若传到爹那儿,恐怕要闹得天翻地覆了。

“办不到。”

他的理所当然实在气坏了她,嫣红染上鼓鼓的腮帮子,使得她原本就娇媚的容颜更添艳丽,“你……好,我自个儿走回去总可以吧!”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我实在不愿意用绳索绑你,这种滋味很不舒服。”这话摆明在威胁她,可是看著她的目光却热情缠绵,她真的好美!

“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逼我就范吗?”他这么做只会挑起她的斗志。

“你可以试试看。”

骄傲的扬起下巴,她从容优雅的走下马车,勇敢的越过他向前走去。她秦舞阳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爹常说做人要有骨气,她当然不能令他失望。

“你走错了,那儿是往北。”耶律喀状似好心的提醒她。

虽然她决定再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可她还是停下脚步,看了四下一圈,她还真的有点头痛,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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