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 只要你人能去就行。www.kanshushen.com”

秦深换了一只手负重，洛筝刚才的警告没错，小孩子看着不算重，但一直抱着的确会比较累。

“我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礼物, 但是怕她会不喜欢。”

“不会。”秦深顿了顿, “你要是害怕, 我跟你一起去。”

在他们做学生的眼里, 导师多少是令人害怕的。秦深本科的时候, 敢跟赵蔚提要求, 但真成了赵蔚门下的研究生, 他也无端生出些敬畏来。想起以前洛筝被赵蔚催得紧, 不睡觉都要把安排的论文看完, 开组会前，哪怕准备得多充分，依旧紧张。

所以以前她每次组会结束, 如果秦深没课，就会去接她，陪她吃东西缓解紧张感。

洛筝抬脸看他，若有似无地点了一些头。洛绯偏着小脑袋瓜问：“妈妈，你要去哪里？我也陪你去，你不要害怕。”

洛筝和秦深都笑了。

“妈妈不害怕。”洛筝轻轻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 秦深低头看她, 甚至想伸手抱她, 但是并没有那么做。

洛筝撑着伞, 和秦深并排走着，两人的肩膀时不时会擦一下，每次秦深都会看她一眼, 洛筝只当什么都没发生，要是转过头，也只是看女儿。

到小区门口，洛筝低头找门禁卡，洛绯已经扬着嗓子对着门口的保安喊了。

“包叔叔好！”

被称呼包叔叔的保安老包四十出头，四方脸，正是他之前给秦深登的记。洛筝搬家过来那天他值班，一对母女，妈妈很漂亮，身边跟着的小孩子嘴巴甜，见谁都是叔叔好，阿姨好，长得又很可爱，特别招人喜欢。这会儿见到抱着孩子的秦深，老包不免多打量了他两眼，很年轻，一副书生样，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相貌也英俊，跟这孩子妈倒是挺配。

“宝宝真乖。”老包从值班室的窗户往外面探身，朝他们招呼说，“出门儿啊！”

“买东西。”洛绯自来熟，对人没戒心，把要去做什么都老实交代。

老包也是有点好奇心的，搬家来的那天，他没见过秦深，但现在看他们三个人走一起，颇有点一家三口的样子，就随后问：“抱你的是谁啊？”

绯绯张张嘴，她本来是藏不住话的性子，这一下却没有立刻回答老包的话，嘴巴里“唔~~”了几声，小嘴一抿，扭头靠到秦深肩膀上，不说话了。

老包觉得逗这小孩挺好玩，给乐了：“咋害羞了？”

秦深笑着接话：“小姑娘嘛！”说这话，目光又往洛筝脸上瞟，她也不搭话，刷了门禁卡，扶着门让秦深先走。

洛筝准备打车，秦深说：“坐我的车，不过车上没儿童座椅，你得抱着孩子。”

秦深的车就停在小区外不远。洛筝想起以前他还读本科，见她每天校外校内来回跑，就想买个车，好送她去校外的实验室。不过还没等到他买车，他们就分开了。

洛筝抱着孩子坐副驾，因为有小孩，秦深开的很慢。

洛绯不是安静的性子，坐了一会儿就开始跪到洛筝怀里，或者趴到窗户边，洛筝只能把窗户关上。

“绯绯多大了？”秦深问。

“四岁啦。”洛筝还没回答，洛绯自己先抢答，这个问题她回答了很多次，很多叔叔阿姨见第一面都会问她的，她还以为秦深不会问，本来有点小失落，没想到他终于问了。

“哦，是吗？四岁了，要更乖哦，不能把脑袋探出车窗知道吗？”

“妈妈已经把窗户关了。”洛绯一说话，小嘴就要撅一下。

“四岁零三个月。”洛筝看着车前摆放的小物件，一个摇晃着脑袋的玩偶。

秦深扶着方向盘的手滑了一下，又立刻扳正。洛绯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小脸转过去，贴着窗户看外面的车，还有房子。

“我的。”不是问句，是笃定。

洛绯嘴甜，谁都叫，唯独不叫他。

在家门口那会儿，她小嘴说什么，却不发声，只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他看明白她的口型，是“爸爸”。

洛筝不置可否，又盯着那个摇头晃脑的玩偶看，秦深默了默，问：“那次你没吃药还是避孕失败了？”

“我没吃。”

“为什么？”

她不答。一个人一辈子要做无数件事，哪能件件都有一个为什么，她就是不想吃而已。

没等到她的回答，他缓了缓，“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带她。”

车里突然就沉默下来。以前如果沉默，两人并不需要刻意地找话题，但是现在不同，空气一安静，人的心就跟着发慌，互相都在揣测对方心里的想法。

洛筝说出那话，很快就后悔了。她自己的确可以把绯绯带大，但是这话在秦深听来，或许就是对他的拒绝。

旁边有人超车，秦深让行，车子晃了一下，绯绯一屁股墩摔回洛筝怀里，发懵一秒钟之后，扭头冲秦深“格格”地笑，又想往秦深那边爬。

“要抱抱。”

洛筝把她圈住：“绯绯乖，车停了再抱好不好？”

洛绯有些不情愿，秦深转头看她，笑了笑，她就安静了，靠到洛筝怀里，等着车停下来。

到了商场，车子在地下停车场刚停稳，洛绯就往秦深那边爬，跟一个树袋熊一样地粘着他。

虽然没有说得更直白，但洛绯是秦深的女儿这个事实已经很明了。

这趟出来，主要是给洛绯买衣服。回国之前，洛绯的衣服扔了很多，小孩子长得快，衣服总是时常要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