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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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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娴来了别说庆祝生辰了, 就是吃饭陆阮都提不起精神来,整个人都恹恹的,像是沙滩上被骄阳炙烤过的鱼, 有气无力的。www.maixi9.com

清晨, 苏婶看见坐在门口摇椅上神色萎靡的陆阮,轻声道:“小阮,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昨夜她就听见陆阮和小哑巴吵架, 不过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苏婶没敢出来插手。今晨醒来又看见陆破天荒地早起,还一个人坐在门口, 也不说话又面无表情,怪让人害怕的。

苏婶凑近她耳边, 悄悄安慰道:“小阮, 你放心, 就算是你和他吵架了,苏婶也站在你这边。”

陆阮听着苏婶的安慰, 勉强抬头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随口扯谎道:“苏婶,我没事,就是觉得天色甚好,从前太过怠懒浪费了这好时节,如今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总不能说她是被陆娴吓得睡不着吧。

“是吗?”苏婶拿着手里的菜苗, 语气里半信半疑。

深秋的早晨有什么好看的, 又冷又雾蒙蒙的,天色晦暗,一眼望去全是看不清几个东西。

从前的陆阮可是不赖床睡到自然醒是不会起床的, 可她也不好多说,怕招人烦,便道:“那你要有事儿就和我说,苏婶都帮你听着。”

“嗯。”

陆阮看着远处,昨夜一通发泄之后,今早就被惊醒了,又回想起了陆娴派府兵追杀她的那些日子,躲躲藏藏,没睡过一个好觉。陆娴给她的心理阴影真是让人想象不到的大。

她有些后悔告诉小哑巴了,告诉他又能有什么用呢,他现在也不能贸然离开,不然被陆娴发现了更是麻烦,还不如躲在苏家稳妥。

摇椅上,陆阮看着渐渐初升的暖阳,身上慢慢觉得暖和一些了。

橙黄色的光线洒落在她身上,好似铺上了一层橘色的柔光,顾执楼望着她,没有打扰她的清静。

察觉到身后有人,陆阮转头,不知道小哑巴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她没说话,微微扬唇,眉眼蕴含的笑意让人无端心跳了一下。

两个人就这么一站一躺看着秋日初升,顾执楼的冷静和从容连带着陆阮都变得平静了不少,仿佛心里有了底气。

她微微伸手握住了那只垂在身侧的手掌,安心。那只手也缓缓握紧了白皙柔弱的玉手,要说的早就说过了,余下的不必多说,彼此心意相通,此时无声胜有声。

阳光洒落在两人身上的时候,满地都是柔情。

陆阮待在家里休息,接连几天提心吊胆也没见出什么事,琢磨着可能千面干事挺靠谱,这才让陆娴没有找到小哑巴。

她本就不是喜欢庸人自扰的人,连日的郁闷担忧已经让她很难受了,好些个日子都没见陆娴再出来吓唬人,陆阮也稍稍放松了些。更何况眼下她就是提前筹谋也筹不出什么来,还是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她这么瞎琢磨着。

再说了,她又不知道陆娴那个疯婆子到底会做什么,不如放宽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至少出事的时候有个好身体能经得住那个疯婆子多琢磨几天。

这样一想,陆阮整个人又像是活过来了一眼,精神不少。

这日晚间,陆阮三人在家吃饭,小哑巴这些日子都陪着她待在家,陆阮也不说为什么不让他出门,就是不许他乱走,好在小哑巴也听她的话一直在家里,也没出什么事。

“过几日就是腊月了,苏木都快回来了。”陆阮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明明像是昨天才送苏木去上学堂的,可是马上就又要接他回家了。

苏婶也叹道:“是啊,也不知道这小子在学堂学得怎么样了。”

“苏木这么机灵,肯定学得不错。”陆阮肯定道。

虽然知道是奉承话,可苏婶还是被陆阮这么一夸笑得合不拢嘴,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孩子。

“过几天我去接他。”陆阮笑道。

小哑巴忙道:“我也去。”

陆阮蹙眉,“你还是留……”

“阮阮,我和你一起。”他看着陆阮眨眼,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大声喊道我想一起去。

陆阮摇头,“哎,去吧去吧。”这么久没消息,陆娴应该早就离开这穷乡僻壤了,她可不是能在这种地方久留的人。

腊月初,陆阮带着小哑巴一起进城,城里的警戒明显就松懈不少。守城的还是那个张三,笑道:“姑娘,又来接你弟弟?这就是你家那个哑巴吧。”

小哑巴蹙了蹙眉,想开口,陆阮按住了他的手,点头,“是啊。”她又扫视了一眼周围,“怎么不见上回的官爷。”

张三嗤笑一声,“他们都是守备营里的人,哪里有空天天守在这小地方,上回啊是来抓人的,可惜没抓到,不过好像又有进展了,我也不清楚。”

“这样啊,那官爷辛苦了。”陆阮与他寒暄两句,就入了城。

城门渐远,陆阮笑道:“你与他置什么气。”

“没置气,就想告诉他我不是哑巴。”

陆阮嗤笑一声,“小哑巴,真别扭。别和他一般见识,浪费时间。”

“哼。”

陆阮拉着他的手,嘴角带笑,坐在马车上悠游自在的感觉,就好像又回到了过去的生活,平静舒适。

两人到学堂门口的时候,好些个学生已经被陆陆续续接走了,两人在门口等了好些时候,才见苏木出来。

“阮姐。”苏木看见陆阮就高兴地大喊,然后与交谈的人低语两句就提着自己的行李快步跑到陆阮的马车前,小哑巴帮着他把东西放好。

陆阮低头向远处的穆夫子点头示意,然后三人齐整地归家。

苏木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一上车就开始叽叽喳喳,连带着车里的气氛都变得热闹起来。

“阮姐,你今天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陆阮看着他都歪了的冠帽,伸手替他扶正,笑道:“我倒是早来了,可你怎么还被夫子给留下来了?”

一说到这个苏木脸色就有些垮,“阮姐,你不知道穆夫子有多严格。”

“多严格你倒是说说看。”这话声音低哑,带些磁性,有些陌生。

重要的是这话不是从陆阮口中说出来的,而车里就三个人,苏木震惊地扭头看着小哑巴,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你!你能说话了!”

苏木再看着陆阮,“阮姐,他!他!”

陆阮扬眉莞尔,“如你所见,不哑也不残了。”

“你们这!这!你们这是在我走后都遇见了什么好事儿啊。”苏木惊喜道。

他才走了多久,小哑巴就从一个又哑又残的人变成了不哑又高大修长的俊俏公子哥儿,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原本捡到的是一块破石头,一下子就变成了美玉。

苏木感觉真是赚大了,他一手揽在小哑巴肩上,与他称兄道弟般说,“小哑巴,这下看来你配我阮姐还算不错嘛。”

“那是自然,我的人会差到哪里去吗?”陆阮骄傲道,与小哑巴对视一眼,双双笑出了声。

陆阮一行人回到家的时候,苏婶已经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小阮,你说不庆祝生辰了,我就想着反正要接苏木回家,就顺带大家一起吃顿饭算是都给庆祝了。”

陆阮看着满桌子自己爱吃的菜笑道:“谢谢苏婶。”

“娘!”苏木看着那大半都是陆阮爱吃的菜,大声哀嚎,“不是也顺带欢迎我回家吗?应该一人一半啊,怎么菜都是阮姐爱吃的。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这么久没回来,你都不想我,不犒劳犒劳我!”

苏婶瞪他一眼,“吃你的东西,那猪蹄汤不是你爱喝的,粉蒸肉不是你喜欢的?”

“可就这么几个是我喜欢的,她那么多……你偏心”苏木不满。

“你要是个闺女我也偏心你。”苏婶毫不把他的哀怨放在眼里,“听说你们考试了,情况怎么样啊?”

苏木立马低头做鹌鹑,乖乖吃饭,还给陆阮夹菜,谄媚道:“阮姐,来多吃点儿这个,我娘特地给你做的。”

陆阮见他这一听考试立马就怂的样子,像极了从前在学校的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哑巴也是浅笑着摇摇头。

腊月初的夜里,一座小院,灯火长明,人影摇曳,吵吵闹闹,满是人情味儿。

“我跟你们说,我策论可是所有考生中第一名,不仅是穆夫子连院长都夸我了呢。”苏木炫耀道,半晌又有些难为情道,“可偏偏这诗词也是最后一名……院长说首尾都叫我一人包揽了。”

苏木又为自己开脱道:“其实夫子说我写得也不算差,就是不浪漫,太务实。”

“那你们诗词考了什么?”陆阮边吃菜边好奇道。

“考……考……考题是冬日里让人感到温暖的事物,以此为题做一首诗。”苏木有些难以启齿。

“那你写了什么?”

苏木假咳两声,“我……我就写‘若得江上冰河破,又有一船肥鱼来。’”

这话一出,陆阮和小哑巴直接就笑疯了,这话直白得苏婶没什么文化,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无奈叹气。

陆阮幸灾乐祸:“你当真这么写的?”

苏木冷哼一声,“这冬日有什么可温暖的,江上那厚厚的冰层,还得我去凿开才能捕鱼,还冷!”

陆阮开怀大笑,猛拍苏木的肩膀,夸赞道:“你果真是够务实,夫子诚不期我。把考题与你的实际相结合,这也是一种能耐啊。”

“哼!”苏木瞪她一眼,别以为他听不出陆阮这是在变着法儿损他,他舀一碗猪蹄汤,边喝汤边道,“不过明年穆夫子就要离开了。”

“明年?”陆阮一算时间,了然道,“啊,也是,明年就是三年一次的乡试了,他也该去参加了。”

苏木崇拜道:“我觉得夫子这回一定可以考上举人,说不定还能赶上后年的春闱呢。”

“他能不能考上我不担心,那你呢?这院试你可有把握?”陆阮边喝着汤便随口道。

夜里热辣的汤带来浓浓的烟雾,给陆阮都蒙上了一层薄纱,顾执楼看着她和苏木斗嘴,唇角含笑。

“阮姐——”苏木一下就苦瓜脸了。

四人在谈笑间的热闹中就将过往所有的不开心都赶走了。

这年腊月,暮城平静,春溪镇也静悄悄地就迎来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早晨起来的时候,窗户上都结满了霜花,朦朦胧胧的一大片,让人看不真切外面的世界,恍惚间,好似一片银白。

陆阮忙裹上了厚厚的棉衣,远远瞧着圆润得像个球一样出了门,看着这银装素裹的世界,茫茫苍白色宛若世间最干净的精灵施了魔法将世间的污浊顿时全部遮盖,她惊叹道:“下雪了。”

陆阮看着这一片雪白就忍不住想起那个疯婆子,明明最爱一身白,可却容忍不了下雪,理由是她觉得脏。所以每每到了冬日,府里的下人就要赶在她起床之前把所有的雪都打扫干净,否则便会大发雷霆。

陆阮笑得无奈,又想起近来的好些日子似乎真的是很平静。

别说是陆娴,就连其他人的消息陆阮都再没有听过。连千面带走人/皮面/具说会弄个假太子也再没有什么消息传来,坊间议论太子之事的人都似乎变少了。

陆阮觉得有些怪异,却又觉得有些安心,没有消息大概是最好的消息吧,这样他们那些喜欢喜欢搅弄时局的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大杀四方,而她守着自己的一某三分地过自己的安静小日子。

她慨叹道:“小哑巴说话还真是灵验。”可能也是自己庸人自扰了。陆娴哪里有时间时时刻刻关注她一个被赶出了家门的人。

这样正好,反正她不想参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争斗,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日子才是她最喜欢的。

“想堆雪人吗?”小哑巴不像是陆阮,他穿得较单薄,还勉强看得出几分曲线。

陆阮点点头,又摇摇头,“冷。”

小哑巴宠溺地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一声“我来”就上去堆雪人了。

苏木起来的时候揉着双眼,看着这一幕,一个衣裳单薄在冰天雪地里堆着雪人,头顶还飘着雪,一个站在屋檐下,被裹得严严实实,嘴里还在喊着“脑袋要圆一点,嗯嗯嗯,就是那样。”

“阮姐,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苏木替小哑巴打抱不平,“你让人家受冻,你在这儿就动动嘴皮子?”

陆阮才懒得理他,“他不去堆那你去啊?”

苏木闭嘴,大冷天的他也不想去摸雪。

眼瞅着那半人高的雪人就快要堆好了,陆阮一脚踹在苏木屁股上,“快去,厨房拿个胡萝卜什么的来,给它插上。”

“怎么是我……好嘞,我去。”苏木看着陆阮威胁的眼光,摸着自己的屁股,穿这么多还这么灵活真是为难她了。

等他拿着胡萝卜出来的时候,小哑巴把自己冻得通红的手放在陆阮脸上,吓得陆阮四处乱窜,然后就被人一把抱在怀里。

“阮阮,别动,让我抱着暖和一会儿。”暧/昧的嗓音打在陆阮的耳边,整个人都红透了。

苏木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恨不得自戳双眼,一口咬在胡萝卜上,“还不如在学堂呢,都是孤家寡人,一回来就霍霍我的眼睛,哼!”他嚼了两口,“呸呸”两声又给吐了,“不好吃。”

“干嘛呢!糟践东西。”苏婶恰从厨房出来看见他这一幕,拍他一巴掌。

苏木摸着自己的手臂,不敢说话。

陆阮听见声音,扭头看见刚从厨房出来的苏木,“快点儿给它插上。”

苏木嫌弃又冷淡地走过她身旁,然后把咬过的胡萝卜往雪人脑袋上一戳,雪人破碎的鼻子就这么形成了。

陆阮挑眉,“居然还有点儿残缺的美感?”

小哑巴笑笑,“挺像那么回事的。”

——

在苏木不喜欢的冬日里,鞭炮声四起,迎来了新年。

陆阮看着苏婶又是搞卫生,又是剪窗花,还贴对联,把日子弄得是红红火火的,一时间自己都有些恍惚,被感染了。

“苏婶,这个对联我来帮你贴吧。”陆阮满脸雀跃地提议道。

苏婶拿着手里的对联笑道:“你就好好歇着吧,等晚上的团年饭。”

“苏婶。”陆阮拽着她的袖子撒娇。

“苏婶,让她来吧。”小哑巴站在她身后,清隽的面容噙着一抹笑痕。

“好了好了,让你来。”苏婶无奈投降。

苏木在一旁偷吃着花生,一点儿帮忙地意思都没有。苏婶见状,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臭小子,小阮都知道动手帮忙了,你还在这儿偷懒。”

苏木摸着自己被打疼的脑袋,委屈道:“她那叫帮忙吗?明明就是在帮倒忙。我帮着你提水打扫就不是帮忙了,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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