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盯着她侧脸,看见她眼里倒映出璀璨的光芒,轻声笑道:“是啊,真漂亮。”
“你看——”
林简回过头,才发现他压根儿没在欣赏烟花,不由得一愣:“怎么了?你怎么不看啊?”
晏辞勾着唇:“我不是正在看着么。”
“你在看哪儿呢?”林简伸长手在玻璃上敲了敲,“你看窗外呀!”
“我不用看窗外。”晏辞在她眼睛上吻了下,“我只要盯着这儿,就什么都能看见了。”
“……”
不知道为什么,林简忽然觉得有些紧张。
“柳芽儿。”
晏辞按住她后颈,倾身含住她的唇,反复地舔咬,反复地唤她:“柳芽儿。”
“你、你怎么了……”林简喘息着,低低地问,“你想干嘛啊?”
晏辞没说话。
他微微松开她一点儿,从衣内兜里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她手心里。
“这……”林简呼吸骤然一紧,“这是什么?”
晏辞沉默地掐着她的腰,强制性将她抱起来摁进沙发里,随后整个人覆了上来,吮她光洁的脖颈。
林简脊背抵着玻璃窗,虽然知道这栋楼是最高的,附近没有人能看见他们,但她还是免不了觉得羞涩。
“柳芽儿。”晏辞凑在她耳边,说话时漫出滚烫的水雾,“跟哥哥结婚,好吗?”
那水雾仿佛也弥漫到了她的眼睛里,令她立刻便有些想哭。
“好啊。”林简抱住他,轻声说,“你不是两年前就求过婚了吗,我那时候就答应了呀。”
“那时候太仓促了。”
晏辞从她身上站起,随后单膝着地跪在她眼前:“今天这个才算正式的。”
林简看着他,有些发愣。
晏辞捏住她手腕,打开她手里的那只盒子,里面装着两枚戒指,很显然是一对的。
“戒指也不一样。”他从中取出一只,缓缓套上她的右手无名指,“那时候只是订婚戒指,现在这个,是婚戒。”
晏辞轻轻一勾,顺手把她无名指上那颗戒指摘了下来。
林简垂眸盯着戒指看了半晌,喉间哽咽,难以发声。
“我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晏辞垂首吻她的手指,自嘲地笑了声,“原本心里是有很多话要说的,这会儿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我……”林简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我都知道的……你不用说。”
“嗯。”晏辞看向她,温和地说,“哥哥在外面能言善道,面对咱们小柳芽儿,却总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没办法表达我想要表达的那个意思。”
“这样挺好啊。”林简已经神志不清,“我就不喜欢那种花言巧语的男人,我就喜欢像我哥哥这种说得少做得多的。”
她见不得晏辞跪在地上的模样,强硬地把他拽起来,然后将另一枚戒指取出来给他戴上。
晏辞垂眸盯着她发顶,余光里尽是绚丽的焰火。
五彩斑斓,声势浩大。
这样的背景才配得上她。
之前买烟花的时候,虽然说是林淼想要的,但晏辞知道,其实林简也很喜欢。
可惜个人放的烟花再好看也就那样,要想看漂亮的,还是得来参加这种大型的烟火大会。
所以这次行程是晏辞特地安排的,一切都在计划之内。
林简也很快就想清楚其中关联,心道,怪不得他下午要问她为什么打扮隆重,原来是他以为自己暴露了,在心虚呢。
戴好戒指,林简拉起他的手,将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晏辞则低下头吻她的头发,喟叹一般地说:“我好爱你。”
那语气,就好像他也无法制止自己。
因为情感到一种极致,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地步,才会引出这样无奈的感慨。
任何情感走到顶端,好像都会有一种深沉的难过。
但那是一种令人想要蜷紧心脏,难以自制、酣醉其中、沉迷不已的难过。
林简懂得,所以她没有用任何语句回答,只揪着晏辞的衣领吻了上去,探入、再探入,以相应的、抵死纠缠的决心。
-
两个人的婚礼在春季举行,只邀请最亲近的人作为宾客。
林简不太习惯穿高跟鞋,但婚礼的大裙子太长了,为了漂亮,她咬着牙穿了一双八厘米的高跟鞋,本来婚礼过程中都还好好的,最终却在婚礼已经结束,她准备要把鞋子换下来的时候崴了脚。
这么高的高跟鞋崴脚可不是闹着玩的,晏辞当即放下手边所有事情,立刻将她送去了医院。
都到这种时候了,林简还在哭丧着脸说:“那我的蜜月怎么办啊?我都跟公司请好假了……”
“先在家里养伤。”晏辞哪还有心情考虑这个,“蜜月以后还可以过,伤必须好好养。”
林简不干:“为什么啊?我就崴个脚,为什么就不能过蜜月了?那人家缺胳膊少腿的人,难道就一辈子都不能出去旅游?”
“……”
晏辞气得不轻,但又舍不得对她说重话,忍耐着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坐轮椅行吗?”她眨巴着眼睛撒娇,“就辛苦你推我一下了嘛……”
“我怕什么辛苦?”晏辞捏住她的鼻子,“我是怕出门在外没办法照顾好你,又很容易出什么意外……”
林简:“意外天天有,人还能不活了呀?”
“……”
“我就是想去啊……”林简推开他的手,吸了吸鼻子,“以后是还可以去旅游,但那都不能算是蜜月了。蜜月就是要结婚后的那一天,立马就走。我们两个人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分开,就说明这辈子都不会分开,这才是蜜月的意义嘛!”
晏辞又气又想笑,忍俊不禁地问:“谁发明的这个新意义?”
“我发明的。”林简拉着他的手摇晃,“你就让我去嘛……”
“……行吧。”晏辞知道自己怎么都不可能拗得过她,只好答应,“那要先说好,出去之后一定要听话,危险项目都不许参加,也不能自己私自乱跑。”
“哎呀知道啦。”林简竖起手指,做出发誓的动作,“我保证天天贴着你,绝对不会私自乱跑。”
于是晏辞去买了个轮椅,带她去原先约定好的地方过蜜月。
出去以后很多地方其实都没办法用到轮椅,晏辞就背着她慢悠悠地走,等到晚上回酒店,林简便跪在床上给他按摩。
一边按摩一边揩油,还要说些下流的话。
“哥哥的屁股好翘啊。”林简上手拍了拍,笑嘻嘻地说,“还一弹一弹的。”
“……”晏辞趴在枕头上装死。
“你腰痛吗?”林简又问,“今天背我那么久,是不是腰挺痛的?”
她直起身使劲帮他按摩,绞尽脑汁地耍流氓:“你这个腰……怎么说,有点那种,很劲道的感觉。”
“……”
晏辞终于忍不住偏头:“劲道?”
“对。”林简说,“就是像拉面的感觉,很有韧性。”
“……我看你比较像拉面。”
晏辞一巴掌把她薅下来,压在身下,暗示地说:“又软又细,是不是?”
林简挣扎两下没有挣脱,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面孔:“你不要乱来哦,我可是伤患……”
“那又怎么?”晏辞挑眉,“用不上你的腿。”
“……”
其实晏辞确实没因为她崴了脚就吃素,今天早上还把她折腾得起不来床。
林简本来就是仗着他今天确实很辛苦,觉得他肯定不会再来,才敢那么撩。没想到这人简直是打桩机变的,都不晓得累的。
“我不行,真的。”林简见好就收,立刻服软,“放过我吧。”
“放过你?”晏辞捏住她的手,带着往下,“刚刚不是还问我腰痛不痛?我要是没身体力行地让你感受一下,岂不是辜负你这么关心我了?”
“没有没有!我知道你特别好!”见他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林简声音拔高,“哥哥!”
“嗯?”晏辞低笑,“这就急了?”
“真的不行……”林简软声讨饶,“好哥哥,你消停会儿吧……”
“行吧。”晏辞松开手,“今天放过你。”
林简松了口气。
晏辞瞥她:“以后长点儿记性。”
林简忙不迭点头:“下次一定,下次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