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钧尧眼皮一挑,有些不满意苏软的质疑:“爷说的话能有假?”
其实,沈钧尧带苏软去青州并非是心血来潮或者说是有多宠苏软。今日他甫从地牢出来皇上就召他入宫。皇上实在是疑心甚重,幸好,沈钧尧想了法子搪塞了过去。如今,沈钧尧若想去寻先太子遗孤,必然要找一个说得过去的由头。
而青州人士苏软就是最大的说辞和借口。
“当然不会!”苏软踮起脚飞快的啄了一下沈钧尧棱角分明的脸庞,随后她蹭蹭蹭跑到桌子前给沈钧尧倒了一杯温热的水,又蹭蹭蹭的跑回来。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端着茶杯递到沈钧尧的嘴边:“大人,您今日醉酒了,快喝些热水缓一缓。”
随后,苏软又扬声对屋外面喊着:“春儿,你去小厨房熬一碗解酒汤。”
说完,苏软像小狗一般的眼睛水汪汪看着沈钧尧,“大人今日辛苦,妾身为您更衣。”
她这般殷勤的模样与方才站在原地不动的模样简直是相差甚远。
沈钧尧也没有细究,他展开手臂任由苏软在他身前服侍更衣:“对了,你方才要和我说什么?”
沈钧尧说完了正事,突然想到他方才进来的时候苏软也有话与他说。
苏软给沈钧尧解开腰封的手一顿,方才确实是有要紧的话与沈钧尧说的;只是现下沈钧尧要带她回青州她自然不能开口问沈钧尧要放妾书。苏软一时间心思百转,她攀附在沈钧尧的身上,言笑晏晏的对沈钧尧说道:“大人对妾身这般好,妾身有个东西要送给大人。”
“哦?”沈钧尧拖住挂在他身上的苏软,他轻捏了一下苏软的臀尖儿,“有什么要给爷?”
“大人闭上眼睛。”苏软仰着头冲沈钧尧甜甜的笑。
沈钧尧也乐得配合苏软,他闭上眼睛。苏软从他身上滑下来,走到装针线的盒的笸箩里翻腾出来一个皱巴巴的荷包。这正是前几日苏软练针线功夫时绣的荷包,如今到是派上了用场。
她回到沈钧尧身边,纤长漂亮的手摇晃着手中的荷包,“大人,可以睁开眼睛了。”
沈钧尧睁开眼睛瞧着苏软摇晃的荷包,“你绣的?”
“当然。”苏软给沈钧尧看:“您对妾身这么好,妾身都记着的。妾身也没有什么能给大人,只能给大人绣一个荷包。大人可不要嫌弃啊。”
沈钧尧用指腹摩挲着针线蹩脚的荷包,正面是一个“尧”字,反面则是绣着“平安喜乐”四个字。字虽然有些歪歪扭扭却也带着十足的可爱。沈钧尧还是第一次收到如此别致的荷包。
“那爷可就收下了。”
“嗯。”苏软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夜里,两人自是一番纠缠难休。
云雨过后,苏软躺在床上,她枕着手臂侧着身子看着沈钧尧。其实,平心而论,沈钧尧对她这个替身也挺好的,不仅出手大方还对她关怀备至,要带她去青州祭拜父母。
只是,苏软一想到“出手阔绰”这四个字就肉疼。沈钧尧刚进屋子的时候说过要带她去如意斋买头面,当时她考虑到自己将要离开沈府了便寻了个由头不再让沈钧尧破费。如今,她还要继续侍候沈钧尧一段时日,若是不能买一套如意斋的头面岂不是太可惜了。
“哎。”苏软悠悠叹一口气,辗转难眠。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沈钧尧突然出声问。
“当然是可惜没能去如意斋买一套头面啊。”苏软正沉浸在心疼中。沈钧尧问话,苏软脱口就答了,根本没有多加思考。
说完以后,苏软才发现不对劲,方才自己竟然不小心将“太可惜了”说出口,更为要命的是沈钧尧听到了,问了,苏软还回了沈钧尧。
苏软将小脑袋缩在香肩,颦蹙眉毛,懊悔的轻咬嘴唇,珠玉小脚在被子里不停的扣床。
她有点欲哭无泪,苏软不想回头面对沈钧尧,这实在是颇为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