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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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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徒步下山, 斗转星移,整个天幕发出一种近乎橙色的阴影,以风云突变之势, 压迫在人的心尖。www.mengyuanshucheng.com

掌灯的宫人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石阶上的积雪早已被清理的干净,可仍要提灯照亮脚下的路。

一路无话,各个心里都不爽快。

临到营地前,太子开始数落起颍川王:“方才你若替元姝说一句好话, 哪怕先应承说愿意娶她,父皇并不会立即下旨给你们赐婚, 以后定还有别的法子应付, 现在好了,叫我如何同尚谦交代?”

季轩忽而想起彩阁的话——说她孤军奋战时的无助, 便在颍川王之前答话:“太子爷也知晓无人帮衬时候的苦楚了?”一时口快,语气略显生硬了些, 可此刻叫他软言细语, 他真做不到, “小五现在还躺在那儿动弹不得, 殿下却想着怎么为别的姑娘解决麻烦,若被小五知晓了, 她会有多难过,您想过没有?”

太子面上有些尴尬,元姝的事已经如此,他越解释反而显得是他的掩饰,唯有再次长叹。

颍川王不愿做事后诸葛,对太子道:“父皇说的又没错, 儿时提及婚事的时候,高陵侯都没有出言反对,如今若是觉得女儿嫁给五弟委屈了,便是瞧不起人。”

太子沉声叹息,始终觉得有负蔺尚谦所托:“尚谦以命相救的时候就说过,希望我能适时护及元姝,今日倒是无能为力了。”

颍川王有感而发道:“说实话,咱们这几兄弟,谁也别说自己心无杂念,但我敢肯定,五弟的内心是最为纯洁的那个,蔺元姝嫁给他,可以逃离纷争,是一件好事。”

太子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已,他顿了顿,说:“我去看看彩阁。”今日晋王一来围场,便称身子不适,也不知去哪躲懒去了,太子对于这些日子晋王的太过镇定并不放心,“你们去问询下六弟在何处?”

颍川王知晓太子的心思,虽然晋王已成了不了气候,但从前徐皇后的部署没那么容易瓦解,加上必定有人对徐尚书是为死忠,难保来日不会卷土重来。

留晋王在长安,只是方便太子监视,人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放虎归山的好。

问过随行的内监,知晓晋王今日带了渔具,确定了活动范围,他们往有水的地方走去。

颍川王和季轩在一起,明显轻松许多,两人行在雪地里,即便不说话,也不觉尴尬。

颍川王同季轩解释:“蔺元姝的兄长曾经救过三哥一命,三哥重情义,答应过尚谦,所以……”此刻说什么,都有种在说违心话的况味,“你是不是替彩阁觉得不忿?”

季轩没有多想旁的事,只是奇怪:“前些日子你都叫小五‘青唐’的,怎么突然改口了?”

这么一说,颍川王还觉得奇怪:“有一日,彩阁唤我‘廷誉’,才叫我惊讶。”

即便圣旨未下,季轩仍旧当颍川王是兄弟情谊,当他是彩阁的“小叔子”,总不能问他是否对彩阁别有用心,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即便有,他也不会轻易承认,季轩说道:“彩阁有时候说话没有分寸,还请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颍川王听他叫他王爷,立马不乐意了,便上去同季轩勾肩搭背:“说什么呢,眼下又没外人,咱们是一家人,为何如此生分?我家的兄弟情谊摆在这里,你也看到了,所以我真心希望,咱们日后还是挚友是兄弟。”

听他这么说,季轩终于问出口,最简单直接的那种:“你喜欢小五么?”

颍川王怔住,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季轩又继续问:“既然你都说是兄弟了,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所隐瞒,我只问你,于感情上你如何看待我的妹妹?”

颍川王松了手,独自往前慢慢走,要他说,他真找不出什么感情之词来表述,沉默半晌后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并不讨厌彩阁,可是谈及男欢女爱,却不敢有这样的心思。”他抬头看月色,冷月如勾,一片凄凉之色,因为听闻皇帝今日对元姝的赐婚,才深感无论他有任何别的想法,在皇帝面前都是无济于事,“她会是我的三嫂,就凭这一点,从前、往后都不会改变,我会恪守本分地尊敬她,拥护她。”

看似说的磊落,若不是夜色的掩护,他哪能这样心怀坦荡般的说话。

季轩怎么都听出一丝无奈:“不敢么?若是日后有机会呢?”

颍川王对于此事从不抱非分之想,他心底的残念摇摇欲坠:“别让我动摇。”

仅仅这一句,季轩已经了解他的内心挣扎之情,大抵便是身不由己且心不由己,季轩拍了拍他的肩:“我替小五谢谢你。”

颍川王看似释然一笑,笑的有些勉强:“便当是共赢吧,我也乐在其中。”

彩阁优秀,被人喜欢是件很寻常的事,季轩觉得有几分骄傲,至少也能说明颍川王眼光不错。

继续往前临近河水,果然见晋王坐在岸边垂钓,脚边还放有一只大铜炉,炉火正旺。

这个季节、这个时间,有闲情逸致垂钓,除了宫里的国师,便只有晋王了吧。

颍川王走上前去,往铜炉里添了些柴火:“今日收获怎样?”

晋王穿得多,裹着狐裘大氅临水也不觉得冷:“鱼饵下了不少,却没有鱼儿上钩,好生无趣。”一面说,一面不慌不忙地收起鱼竿,“竟然都这么迟了,你们用过晚膳了?”

颍川王环顾四周,发现以这里的角度,可以刚好看到仙步桥的位置,便问:“今日下午,青唐翁主和蔺元姝在那边的桥上发生争执,你看见没有?”

晋王掩面打了个呵欠,左右张望:“哪边?大约什么时辰?”

颍川王松了口气,应当是没有看到的:“青唐的脚骨折了。”

晋王微微蹙眉:“表姐来长安也没多久,怎的总是这样让人如此‘惦记’。”说着微微一笑,“三哥怎么说的?如何处置蔺小姐?”

颍川王问:“你怎知是蔺小姐令青唐受伤的?”

晋王显得有些无奈:“还用猜么?蔺小姐那样喜欢三哥,定会从中作梗阻挠三哥和表姐的婚事。”他不喜欢凑热闹,有些热闹不值得凑罢了,“国师都同我说了,三哥当真招桃花。”

颍川王不甚在意地说:“若真心喜欢三哥的人是无所谓,只怕旁人更为在乎他的身份。”

晋王抬眉,一双犹如天狼星般的眼睛,在月色下精芒毕露:“此话倒不假。”鱼线已收好,晋王往河边靠近两步,水面波光粼粼,投下一片阴影,不知无心还是有意,“四下无人,若此时我跳进河里,回头告诉人是你们推我下水的,四哥觉得,父皇会信谁?”

“推你下水对我并无好处。”颍川王不知晋王是不是看到什么,故而在此旁敲侧击,无论怎样,应当无法改变皇帝的决定。

晋王试探道:“如果为了三哥呢?”

颍川王不喜打哑谜,更深露珠,言语上未免放肆许多:“若你非觉得我有什么动机,那也只是让人受伤,却不会伤及性命。”

晋王笑的人畜无害:“我说笑的,四哥何必这样当真?”

颍川王回以笑容:“我也是开玩笑的。”

原本徐皇后之死,可以说是“意外”,但随着徐尚书府邸的没落,晋王开始怀疑,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他从未存有夺储的心思,人一旦被冠以某样标签,或许便真会逐渐生出别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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