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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夜不能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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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信任颍川王和蔺尚谦, 完全因为几年前的那次刺杀,人在危险来临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自保和自救。www.mengyuanshucheng.com

本能决定立场。

当年蔺尚谦换了太子的衣裳, 虽有几分被迫的感觉,可面对歹徒的时候, 既然知晓结果是九死一生,不如彻底的尽忠尽责,颍川王从旁护及他,更加让刺客以为他才是太子。

身负重伤没死是万幸, 他对颍川王还是存了感激的心思在里头,若换做旁人, 或许会心生怨恨。

打小的陪读, 十年的情分,颍川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在能够护及太子安全的情况下,又怎会对蔺尚谦置之不理。

酒樽里盛的液体倒映着光, 原先颍川王可以直接走过去, 甚至不需要客套半句话, 直接举杯对饮即可。但是此情此景, 生不出可以把酒言欢的心情,颍川王只问:“还不安置么?”

蔺尚谦凭栏侧坐, 声音如四周的风般清冷:“太子这次没有同我商量。”

颍川王不明白他指哪样:“什么事情?”

“郝宝珠。”蔺尚谦的声音不大,在夜间空旷的水榭里显得十分清晰,“虽然太子讨厌郝宝珠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却是寻个这样蹩脚的理由将她除去,顺便还坑了翁主一把,太子便不怕事情拆穿了, 翁主会更不喜他么?”

颍川王对此事并没有特别上心,听他这样说,倒是觉得漏洞百出,横竖一个姬妾不足挂齿,不会对彩阁产生任何影响:“许是三哥慌不择路了,所以才用了这样不算高明的法子。”

不知蔺尚谦在气结个什么劲儿:“若是太子从前肯多花些心思在这上面,如今怎会成为这样——都是无法挽回的局面!”

颍川王稍微分析他话里的意思,左不过还是替自家妹妹憋屈,可蔺元姝的事,除了她自己根本怪不得任何人,身为兄长的自然希望唯一的妹妹嫁的好,任何人都是:“我也有责任,如果当初我假意迎娶元姝,你便不会这样揪心了吧?”

漂亮话和马后炮谁都会讲,颍川王其实不屑说这些个话,只会让闻者更觉得你虚伪,但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便另当别论了。

今时今日,不能用任何正常思维,考虑东宫里的每一个人,眼前的一切许都是太子事先安排有意试探的,只能反其道而行,方能解除太子心中的疑虑。

蔺尚谦听后果然面色不太好,因为彼此都知晓,即便给对方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答案根本不会有变:“元姝心高气傲,她怎愿委屈自己?”

颍川王觉得既然不可更正,说什么都是白搭:“所以呢?当初让元姝来东宫就皆大欢喜了?你看到今日三哥杀郝宝珠是多么果断,连带郝宅几乎满门抄斩。”颍川王深深叹息,语重心长道,“不觉得三哥最近疑心颇重么?”

蔺尚谦微怔,肯定是表示认同的,都说伴君如伴虎,他这个东宫詹事也是一份高危差事,如今是太子惦记儿时的那点情分,处处对他礼让,但是仔细想想,如若真正影响到大局,自己还不是如同刺杀那回,被当成炮灰般的存在。

鬼门关走一遭的人,肯定更为惜命,蔺尚谦随后放松心绪,无比幽怨地看了颍川王一眼:“总觉得我命不久矣。”

是句真心话,颍川王轻声笑:“活在当下。”

蔺尚谦忍不住叹气,在东宫便没有轻松的时刻,因为颍川王的到来,便问出他所关心的事:“你大可明日再过来东宫的,为何这时候还多跑一趟?”他了解颍川王的性子,抄家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根本不用刻意这样折返,且完事后不立即回府邸休息,“你最近有些……不太正常。”

颍川王不想被任何人猜透心思,于是轻飘飘地说:“宫里传出来些许小道消息,说是父皇身子不适,原先想同三哥商量来着,他却是喝醉了,也罢,明早再同他说。”

蔺尚谦微微挑眉,不信也得信:“原来如此,怕是太子早有察觉。”这几日太子陪在皇帝身边的时间最长,应当有所发现。

颍川王点了点头,这才后知后觉——太子选在这个时候抄人家邸,表面上有些目中无人,有僭越之嫌,看来就是在等朝臣怎么看他,但凡有人对他表露出丝毫不满,想必日后官运也就到头了。

终归这场杀戮,借着讨彩阁的欢喜,变相试探了所有的朝臣。说句不好听的,连带颍川王本人何尝没有被算计进去,怎不想看他对此的反应。

包括将将太子的试探和建议,此刻想来,颍川王应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的才好,岂能当真。

不知从何时开始,太子竟开始考验身边人,颍川王原以为,以他同太子的关系,理应最为被信任才是,可惜在皇位跟前,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颍川王并不埋怨太子——应该的,皇子本就是储君最大的威胁,即便是至亲的兄弟。

颍川王今夜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便将这个问题抛给蔺尚谦:“这么晚了,你觉得我应该回王府么?”

蔺尚谦依着抱柱,水榭有顶看不到星空,身后檐下挂着的薄纱帐,随着风轻抚他的发,他极为随意地说:“早过了时辰,既然宫门已经下钥,你还是去我那儿将就一晚的好。”

虽然无心喝酒,无心赏月,总归是要睡觉的,休息好了才能迎接明日的一切,颍川王便道:“听你的。”

宫人在周围摆了许多炭盆,仍旧抵挡不了三面的冷风,蔺尚谦身子不好,咳嗽了两声:“还是回屋子里去吧。”说着起身,随手端起竹案上的酒,“不喝?怕有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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