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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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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今天刚到,尚未及向车行租用由自己驾驶的车子,只好临时赶到一家专门出租私用汽车的车行。交付一笔保证金,登记下护照,立刻就可以把车开走。

因为对方指定要伍月香开车去的,所以他必须这么做,以免对方发现去的既不是伍月香,又不按照规定的响了三声喇叭,对他来个置之不理,那就无从再跟对方取得联络了。

现在他租了车开去,到指定的地方连响三声喇叭,对方即使发现去的不是伍月香本人,听到喇叭的暗号,至少知道他是去赴约的。

除非对方是非见伍月香本人不可,否则总得出面,上前问问伍月香未去的原因。那么只要一搭上线,他就可以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当他驾车来到爱之歌夜总会的侧门,把车停在了街边,连响三声喇叭之后,隔了不到片刻,便见一个鬼鬼祟祟的汉子,从对面的街边奔过来,直趋车旁,站在车窗外向郑杰打量了一眼,诧异地问:

“怎么伍小姐没来?”

郑杰不动声色地回答:

“伍小姐刚离开旅馆不久,不知上哪儿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去,我一时无法通知她。既然白小姐出了意外,我想我代表伍小姐赶来也是一样的吧?”

“那你等一会儿,别走开!”那汉子大概不擅自做主,说完便又奔向对街,进了临近的一座公用电话亭。

郑杰心知那汉子发现来的不是伍月香,似乎颇觉意外,不便擅作主张,必须打电话去向当得了家的人请示。

他仍然不动声色地坐在车上,静候那汉子的回话,同时暗中注意临近一带的动静,发觉“aia”大街的附近,正有好些形迹可疑的人物在徘徊,并且不时以眼光向他这边瞟来。

这情形看在郑杰眼里,不禁使他疑念顿生,暗觉这座雄伟壮观的豪华建筑物里,很可能大有问题。

那汉子的一个电话,足足打了五六分钟才完毕,奔回到街这边来,在车窗外向车里坐着的郑杰问:

“你要不要见白小姐?”

郑杰毫不犹豫地回答:

“当然要见,她在哪里?”

那汉子径自开了车门说:

“那就请让我来开车吧!”

郑杰只好移身一旁,把驾驶座位让给了他。

那汉子上了车,却又说:

“对不起,我是奉命带路的,如果你要去见白小姐,就必须按照我们那里的规定,把眼睛蒙上,否则就不能带你去!”

说时已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早已准备好的黑布。

郑杰不禁悻然冷笑说:

“你们那里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何必把我带去?”

那汉子耸耸肩说:

“我只是奉命行事,绝不勉强,去与不去在你,完全悉听尊便。”

郑杰急于要见白莎丽,以便确知她的处境,和究竟发生了什么意外的事故,怎能力这点小事跟那汉子争执。

因此他只得委屈求全,接过了那块黑布,自行动手把眼睛蒙上。

那汉子仍不放心,仔细检查了一遍,认为确实看不见了,才将自己头上戴的草帽摘下,戴在了郑杰头上。并且将帽檐替他拉得很低,几乎压盖住鼻梁,这是为了遮住蒙住眼睛的黑布,以免被人发觉,引起意外的麻烦。

然后,那汉子一面发动引擎,一面关照他说:

“请把身子放下,斜靠着点,免得让人看见了会大惊小怪,还以为你是被我绑架的呢!”

郑杰虽然照着做了,却不屑地冷笑说:

“实际上这跟绑票也差不多吧!”

那汉子置之不理,把车开了就走。

郑杰的眼睛虽被蒙住,无法知道行驶的路线,但凭他的感觉,却辨识出车在加足马力飞驶。似乎兜了好几个圈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车停下了,那汉子又说:

“请别忙把睛眼上的布取下,让我带你进去。”

郑杰只好把刚举起的手放下,由那汉子开了车门扶他下车。

刚一下车,便有两名大汉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挟持着,走进一道门里,再走了一段,进入一个空气不太流通的小室。

接着一声“咔喳”,仿佛是铁栅门关上了,然后便徐徐上升,郑杰这才知道是进了电梯。

凭这一点,他已判断出,自已被带来的这个地方,必然是个高楼大厦的建筑物了。

电梯升了一分多钟才停止,一阵自动启门声后,他又被架出了电梯。仍然由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地挟持着,走向长长的走道,转了两次弯,最后停在一个门口。

只听得一长两短,接着又一长声的电铃响,似乎是种暗号。随即门开了,被他们带了进去。

当郑杰蒙住眼睛的黑布,被一名大汉除下时,发觉已置身在一个布置美仑美矣的豪华客厅里。

厅内或站或坐的分布着一二十名大汉,一个个都衣衫不整,其貌不扬,与这客厅的布置简直格格不入,一点也不协调。

他们均以不太友善的眼光,虎视眈眈地瞪着郑杰。

郑杰把眼光一扫,并未发现白莎丽在场,甚至连谁是这里的主人都分辨不出,于是忍不住问带他来的那汉子:

“白小姐呢?”

那汉子尚未回答,便见一名衣衫不整的大汉走过来,向他打量了一眼,冷声问:

“伍小姐为什么不来?”

郑杰处之泰然地回答说:

“这种地方还是我来比较合适些!”

那大汉把眼一瞪,突然喝令:

“搜搜这小子的身上。”

郑杰身上并未带武器,索性自动把手举起,让两名大汉在全身搜索了一遍。

大汉这才放心,狞笑说:

“现在让我们先尽点地主之谊吧!”

郑杰尚未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忽见从右边的房间里,走出个全身赤裸,但却涂满金色油漆的女郎。

只见她从头到脚,除了乌黑的长发之外,连脸上都涂了金色油漆,仿佛是个金铸的裸女。

郑杰不禁暗自惊诧起来,他们不让他见白莎丽,却弄出个满身涂以金色油漆的裸体女郎,还强调这是尽地主之谊,究竟在搞什么鬼?

金色裸女走到面前站住,他这才看清,这女郎身上的油漆尚未干,显然是刚涂上不久的。

大汉忽然笑问:

“老兄,你认为这妞儿怎么样?”

郑杰不动声色地说:

“阁下指的是那一方面?”

大汉沉声说:

“我问你对她的感觉!”

郑杰回答说:

“很美,可称得上是一件非常完美的活动‘艺术品’。不过据我所知,人体上的毛孔如果被这种油漆涂满而堵塞,超过半小时就会有生命危险!”

大汉笑笑说:

“不错,你的常识很丰富,所以我先让你欣赏一下这件所谓活的艺术品,然后有个问题想请教……”

“请教是不敢当!”郑杰说:“阁下如果有问题,就请问吧!”

大汉这才冷冷地说:

“老兄说的不错,人的全身涂满了油漆,会使全部毛孔被堵塞,越过时间就有生命的危险。那么请教老兄,如果用这方法代替酷刑,迫使一个人说实话,在这种情形之下,是否会收效呢?”

郑杰暗自一愣,诧然问:

“阁下提出这问题是什么意思?”

大汉向那女郎一指说:

“譬如说吧,这妞儿有某种秘密不肯说出来,现在我们把她全身涂满了油漆,逼她说出。否则超过时间她就必死无疑,你认为她会不会坚不吐实?”

郑杰直截了当地回答:

“那就得看她要不要命了。”

“对!”大汉哈哈大笑说:“俗语说得好,好死不如歹活,除非是活不下去,或者自己找死,任何人都不会不要命!”

郑杰冷静地说:

“阁下的锣鼓声已经打了半天,角儿还不亮相,这出戏究竟什么时候才上场?”

大汉的笑声突止,冷冷地说:

“老兄不必性急,来了这里还怕没好戏可看?现在我们言归正传吧,白小姐在这里,为了她想刺探我们的秘密,被我们抓住了,所以我们必须查明她的来龙去脉。不瞒你说,她已经尝过了满身涂金的滋味,最后她才说出身份,并且指出她有个同伴伍小姐住在美伦大酒店。因此我们刚才打电话去,准备通知那位伍小姐赶来对质,只要证实她没撒谎,一切就没问题了,可是没想到来的却是你老兄!”

郑杰强自一笑说:

“如果我能证实她没撒谎,那不也是一样吗?”

大汉狞声说:

“话虽不错,不过,白小姐说她跟那伍小姐,是专程为参加竞选香槟皇后而来的。在吉隆坡只有她们两个人,都住在美伦大酒店,压根儿没有提到老兄。本来我们只要那位伍小姐来证实一下就没事了,可是现在又突然冒出了你老兄来,显然她说的并不是实话!”

郑杰分辩说:

“我是今天刚到的,白小姐根本还不知道我来了吉隆坡!”

大汉嘴里嘿嘿连声地说:

“这就有问题了,你们的话互相矛盾,我究竟要相信白小姐说的,还是相信你老兄的呢?”

郑杰断然说:

“我只是证实白小姐并没有撒谎!”

大汉摇着头说:

“问题可不是这么简单,凭你老兄一句话,我们又怎能信以为真?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白小姐再尝尝满身涂金的滋味,有你老兄在场对证,绝不怕她不说实话,要不然就由你老兄代替她!”

“我……”郑杰大大地一惊。

大汉霍地把脸一沉说:

“你老兄既然很欣赏这活的艺术品,就现身说法亲自尝尝这个滋味吧!”

郑杰不禁惊怒交加,可是他犹未及发作,客厅里的一二十名大汉已一拥而上,把他团团地围住了。

就在同时,身后的几名大汉己拔枪在手,枪口一齐对准了他!

郑杰一看情形,可不敢贸然轻举妄动了。

当他被几名大汉制住了之后,始见庄德武从房间里从容不迫地走出来,向这单刀赴会的青年绅士打量了一眼,哈哈大笑说:

“现在是二比一,我可占了便宜啦!”

他的意思是指屠逵虽被劫持,目前却有白莎丽和郑杰落在他手里,这笔账算起来他自然不吃亏了。

可是郑杰却不了解真正情况,因为伍月香说白莎丽是去跟踪向程宏下手的两个家伙,所以误以为这里就是所谓的香槟总部。

庄德武说的二比一,郑杰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此也以为“二”是指他和白莎丽,“一”则是被伍月香用车载去交给程宏的那家伙。

“你是这里当家的?”郑杰已看出对方的身份。

庄德武态度狂妄地冷哼一声说:

“你们倒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都会反穿皮马褂——装羊!老子可没这个耐性跟你们蘑菇。现在废话少说,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个什么组织?”

郑杰断然回答:

“我们根本没有组织!”

庄德武勃然大怒说:

“没有组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居然敢跑来吉隆坡撒野,简直太放肆!”

大汉立即趋前说:

“庄大爷,我们何必跟他浪费口舌,就用刚才决定的办法,不怕这小子不说实话了!”

庄德武怒哼一声,随即下令:

“动手吧!”

几名大汉正待动手,不料郑杰忽然情急拼命,两时猛的向外一拐,撞中了执住他的两名大汉腹部,使他们痛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撒开了手。

郑杰心知身后尚有几个大汉以枪口对着他,撞开执住他的两个家伙,就急将身子往下一蹲。双臂齐张,抱住他们的腿猛的一掀,顿使两个大汉站立不住,被他掀翻扑倒了下去。

他的行动快得惊人,就在两个大汉被掀翻之际,已回身向身后的几名大汉疾扑,攻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由于变生肘腋,他的来势又猛,使得那些大汉在张惶失措的惊乱中,被他张开双臂,连推带撞地,齐向后踉跄连退,跌作一堆!

整个客厅里顿时大乱,其他的大汉一齐冲过去,纷纷扑向就地打滚的郑杰,却不敢贸然开枪,以免误伤了他们自己的人。

郑杰不知从哪里学来一身平剧里武生翻滚的工夫,只见他连翻带滚,扑住了一名手里执枪的大汉出手如电地一拳,把那家伙击得龇牙咧嘴,歪着脖子昏了过去。

几乎在同时,他已夺枪在手!

但就在他一个翻滚,扑向沙发后,正待举枪射击之际,不料突听庄德武一声断喝:

“住手!”

那些正向郑杰扑去的大汉,闻声立即收住扑势。他们倒真听话,一齐住了手,站在那里形同射击的肉靶。

郑杰扣上扳机的手指一松,定神看时,不由地为之一怔,只见房间里被推出一个全身涂满金色油漆的胴体女郎,由两个大汉执住她的双臂,庄德武则以枪口对准她的头部。

这女郎的脸部也涂成了金色,乍看之下与刚才的女郎完全一模一样,几乎无法分别出谁是谁来。

就在郑杰暗觉诧异,不知对方的用意时,庄德武忽然振声说:

“小子,这个娘们是谁,你仔细认一认吧!”

郑杰仔细一看,这才从她的脸部轮廓认出,她居然就是白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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