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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亮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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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池里的表演正进入高xdx潮,那输得仅剩下奶罩和三角裤的女郎,忽然反败为胜,开始节节反攻了。www.xiashucom.com

左边的女郎也交了霉运,把身上的珠宝、衣物,一件件地输掉,而且输得更惨,最后连三角裤和奶罩也输掉“事异则备变”的思想。把学者、言谈者、带剑者、患御者,仅仅只剩下了xx头上装饰的两朵纸花,和遮掩下体最神秘部分,一片小得不能再小的三角花布。

她已经不能再赌了,可是观众们却意犹未尽,幸灾乐祸地报以热烈掌声,使她欲罢不能,似乎非输个精光等。今存兵家著作有《孙子兵法》、《司马法》、《吴子》,才能满足观众的疯狂要求。

脱衣舞在香港虽然是被视为“艺术”的,但如果超过限度,则仍然称成亵渎的违警行为,所以她必须保留“一点”。结果是让对方也输掉奶罩和三角裤,故意做作一番泛心论又称“万物精神论”。万物有灵论的一种形式。认,双方再输掉xx头上的饰物,一场精彩的表演,终于在观众如雷的掌声中结束。

灯光复明,玛格丽特发现方天仇仍然没有归座,她便悻然离座走出舞厅,看见他竟站在外面发呆。

“一个电话接了这么久?”她完全是质问的口吻,好像在指责方天仇,不应该冷落了她。

“对不起。”方天仇连忙道歉说:“我们进去吧。”

“你已经错过一场最精彩的表演了!”她忽然正色说:“方先生,你带我上这里来,只是为着玩玩?”

“说老实话,我现在也没有这份心情了。”方天仇沮然苦笑着:“林小姐,我已经是一败涂地了!”

“什么意思?”她根本不了解他的心情。

“唉!”方天仇深深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现在反正是已经晚了,一切听天由命吧!”

“方先生,请你不要跟我打哑迷。”她不悦地指责说:“如果你无法找到爹地,那么我要先走了!”

“你去那里?”方天仇急问。

“当然去找爹地!”

“我的天!”方天仇简直哭笑不得,他心里想:林广泰的手下几乎全出动了,尚且到现在还没有得着消息,而值此深夜,你一个女孩子能上哪里找到他?

他不禁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林小姐,说实在的,令尊今晚的行动很叫人担忧,在这几个小时里,至少有几十个人在各处找他。可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半点消息……”

“爹地不会出意外吧?”父女的天性,使她听了这话大为忧急起来。

“大概不会……”方天仇毫无把握地说。

“你这人说话怎么一点不负责!”她发起了小姐脾气,忿忿地说:“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什么大概不大概的!”

“小姐,”方天仇尴尬地笑笑说:“如果我只是想安慰你,那么我一定说:绝对不会!可是事实上令尊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纵然不一定真出了意外,至少是发生了特别的事故。所以我不敢肯定,绝不是说话不负责,这点请林小姐不要误会。”

“那么……现在我们怎么办呢?”她心急如焚地问。

“等!”方天仇断然说:“现在只有在这里等消息,林小姐,我们到经理室去吧。”

她只是天真的少女,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此刻急也徒然无济于事。既然除了等消息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她也只好暂且依从方天仇的意见。

走到经理室门口,她忽然天真地问:“我们要不要报警?”

方天仇苦笑着摇摇头,未于置答,顺手推开了门,请她进入经理室。

才一进门,就见廖逸之刚把电话挂上。

“那里的电话?”方天仇急切地问。

廖逸之神情紧张地说:“警署来的,要庄老四亲自去一趟,恐怕是……”

他忽然发现方天仇一同进来的玛格丽特,不由把话止住了,而以怀疑的眼光望着她,显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方天仇不禁诧然地:“廖兄没见过董事长的小姐?”

“噢!”廖逸之连忙陪笑说:“原来是林小姐,失敬失敬。”

“这位是廖先生——大作家。”方天仇替他加上个头衔。

她微微点了下头,廖逸之受宠若惊地说:“哪里称得上作家,不过是骗点稿费,混饭吃……”

“廖先生太谦虚了。”她也寒喧了一句。

“廖兄,”方天仇暗向廖逸之使个眼色,说:“你看会不会是‘东西’送去了?”

“八成是的!”廖逸之忧心忡忡地说:“不过很奇怪,警署为什么要庄老四亲自去?这就很值得推敲……难道,罗俊杰他们失手出了岔子?”

方天仇一听就紧张了,这个判断极有可能,因为,如果罗俊杰顺利达成任务,警方无论如何也找不上林广泰的人。而这时候警署却要庄德成去一趟,很可能是罗、俞二人失手,在行动时被警方所执,那么事态就严重了。

正如刚才蔡帮办忽然接到电话,立刻就匆匆赶回警署,由这一点看来,廖逸之的判断更有可能性了!

“庄经理现在不在……”方天仇皱起了眉头,深深觉出事情的棘手。

廖逸之想了想,毅然说:“现在只有我去一趟!”

“要不要我……”方天仇也想同往。

“方兄不宜出面,”廖逸之顾虑周详地说:“目前我们只是朝最坏的一方面想,也许事情还不至于一败涂地。我先去看看苗头,不太棘手的话,我会随机应变,否则只好等老大回来商量了。”

“警方不会为难廖兄?”方天仇担心他可能被警署羁押起来。

廖逸之却坦然地说:“不可能,我只是代表庄老四,据我想,警署通知庄老四去一趟,多半还是看在老大的份上,有意放这个交情。大概先有电话给老大,老大不在,才通知这里的。”

方天仇也是这样想,警方很清楚罗、俞二人跟林广泰的关系,而罗俊杰和俞振飞又是林广泰的死党,纵然失手出了事,也绝不会供出林老大来。这个电话的用意,诚如廖逸之的判断,一定是在放交情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或许还有一点转机,就是运用林广泰的力量,使罗、俞二人不致身陷囹圄,背个杀人移尸的罪嫌。

可是,如此一来,郑二爷的一百万保证金牺牲不说,“黑骑士”老大金胜保怎会甘休?为了他的两个姐姐惨遭分尸,他很可能采取疯狂的报复行动!

一场轩然大波,仿佛已在眼前,它所造成的后果又将是如何,谁能预料呢?

廖逸之看出他的困扰,黯然说:“方兄,事已如此,我们只好逆来顺受了……这里不能离开人,方兄就陪林小姐在这里听候消息吧,我去了。”

“大作家”瘦癯的影子飘然离去后,经理室里只剩下了方天仇和玛格丽特,他们各怀心事,默默相对,彼此的心情都异常沉重。

玛格丽特对今晚所发生的事是茫然无知的,她看方天仇在不安地踱着,香烟一支接一支地猛吸,终于打破了沉寂,问他:“方先生,我能不能请教你一点事情?”

“什么?……”方天仇停止了踱步,站在她的面前。

“关于爹地的一切。”她说:“不瞒方先生说,我总觉得真正的爹地,和跟我知道的爹地不是同一个人,这种感觉是怎么会产生的,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是事实上我对爹地的一切了解的太少了,方先生,你会认为我问得太幼稚吗?”

“林小姐是认为令尊有很多事瞒着你?”方天仇想把话题岔开,故意感慨地说:“其实,每个人都难免有些隐秘的事,譬如你我,像林小姐,我相信都会有些属于自己个人的隐私,是不太愿意让别人知道的。”

“我不是在探求爹地的隐私。”她凄然地说:“有时候我觉得爹地很孤单,很可怜,我只是想设法了解和帮助他……”

这一瞬间,方天仇忽然发现了这少女的善良,她内在的美似乎更超过了外在的美,使人对她的身世寄于无限的关切,而又觉得她像天上的星辰,高不可攀,远不可及,绝不是任何人随手可摘的。

“林小姐。”方天仇又接上了一支烟,他也以同样的口吻说:“恕我很冒昧,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你,当然,如果我这问题牵涉到个人的隐私,我并不想发掘它,林小姐尽可不必回答我。”

“方先生的问题,也许我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她说这话的时候,从她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射出了智慧的光芒,显示着她超人的观察力。

“哦?”方天仇诧然说:“林小姐已经猜到我要问的是什么了?”

“假如我猜得不错。”她说:“方先生要问的,一定是我为什么不跟爹地住在一起,我猜的对吗?”

方天仇真不敢相信,他的问题还没有提出,已经被这少女一语道破,只好点点头说:“林小姐的聪明,实在令人佩服,不过,对于这个问题,林小姐愿意说明吗?”

“其实不需要我说明。”她笑笑说:“我相信方先生可能比我知道得更清楚,方先生是吗?”

方天仇一时讷讷地答不上话来,她却又笑了笑,落落大方地说:“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很愿意跟方先生谈谈爹地的事,今天我们刚刚认识,我知道

如果我想问一些爹地的事,方先生也同样不会告诉我的。”

方天仇同意地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但她似乎仍然在心里存着许多疑问,尤其方天仇刚才跟廖逸之的对话和神态,都说明了今晚有着某种不寻常的事发生,并且与她父亲有着密切的关系。

究竟是什么事,致使方天仇他们那么紧张?

女人就是这点自私,她自己的秘密不愿让人知道,却又极力想知道别人的秘密。虽然她明知就是问方天仇,他也不会把真相告诉她的,可是她偏偏不死心。

于是,她暗地在动着脑筋,想用方法套出方天仇的话来。

她看方天仇又在焦灼地来回踱着,便装出漫不经心地说:“方先生,爹地除了经营航运公司,和投资这家夜总会,一定还经营着其他的事业吧?”

方天仇何等聪明,他听出她的口气是在套话,因而答应着说:“可能是吧……”

她对这样的答复自然不满意,不禁有些气恼地站了起来,嘴一嘟,悻然就往外走。

“林小姐,你上那里去?”方天仇连忙要阻拦。

“既然爹地是这里的股东。”她洋洋得意地说:“我自然可以享受免费招待!”

“你……”方天仇一时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她却露出个任性的巧笑,说:“方先生,你在这里忙吧,我要去玩玩。”

“可是……”

“爹地有了消息,请到舞厅来告诉我好了。”

她不等方天仇说完话,就轻描淡写地交代一句,径自走出了经理室。

方天仇正要跟出去劝阻,偏偏电话铃在这时候“滴铃铃”地响起来。

此刻任何一个电话都极重要,方天仇自然顾不得玛格丽特了,连忙返身走到办公桌旁,一把抓起了话筒。

“银星夜总会。”他报出了受话者的名称。

“请庄经理讲话!”对方是个沙哑的声音。

“庄经理不在,你是哪一位?”方天仇问。

“你是什么人?”对方喝问。

方天仇为了要知道这个电话的内情,只好忍住口气,心平气和地说:“敝姓方,庄经理特地留我在这里等电话的,阁下有何贵事,请告诉兄弟好了,回头我转告庄经理。”

话筒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狞笑,接着对方以一种轻蔑的口吻说:“姓方的,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不知道!”方天仇坦然地回答。事实上电话里如果不是太熟的人,是无法凭声音判别出对方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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