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灵生怕宋辽城让人把自己拖出去,挪着膝盖往前跪:“宋宗主,阖欢没有死,他被好厉害的人抓走了,求求你救救他吧!”
有弟子上手想要拉起乱来的乌灵,被晁鹤桐抓住手腕拦下了,晁鹤桐深深呼了一口气,说:“出了什么事,什么奇怪的人,你好好说。”
晁鹤桐看着宋辽城,目色坚定。
宋辽城:“......”
这次不比之前,天宗里聚集了太多有头有脸的翘楚,若让晁鹤桐乱闹一气,天宗颜面要往哪搁。
且晁鹤桐对阖欢情深意浓,阖欢的死带给他的打击太大,他不愿走出来能够理解,但这个小灵植又哭又闹又是为何?
阖欢有哪些朋友,与哪些人相识,宋辽城一清二楚,眼前这个小灵植,并非阖欢认识的人。
宋辽城揉了揉眉心,对乌灵说:“你说。”
乌灵呜咽两声,擦干净眼泪鼻涕,把自己和阖欢一路上遇到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听完一番话,晁鹤桐如被雷劈,心痛道:“阖欢是造了什么孽,被你抛在白宁山,被妖王抓走,现在又被什么灰大褂抓走...他那么好那么柔弱,为什么要遭遇这么多可怕的事!”
宋辽城目光一凛:“妖王?”
“我见到阖欢的时候,妖王在西边雪山上拿他炼丹...阖欢一定是害怕极了,才会拿木钗向你求助,可他等来的人不是你,是我。”
晁鹤桐苦笑:“我不是妖王的对手,救不了阖欢,反而是阖欢救了我。”
乌灵嚎啕大哭:“阖欢这么厉害...都是为了救我,不然他怎么会被奇奇怪怪的人抓走!”
说着从兜里掏出细小的嫩芽,哭着说:“有人告诉我,他为了救我撕裂了自己的神魂...他一定很疼呜呜呜...”
嫩芽已经发黄变枯,蜷缩在乌灵的手心里,上面还有黯然失色的点点白茫,微弱闪烁。
看到这缕熟悉的复叶,宋辽城身上气势陡然沉下,“阖欢还活着?”
在这一刻,宋辽城才真正相信阖欢确实还活着!
他竟然没有死?
乌灵还在说:“那个抓走阖欢的人真的好奇怪,我分辨不出来他是人还是妖还是什么,像人又不像人,像妖又不像妖,特别残暴,穿着奇怪的灰色大褂子...”
晁鹤桐急地冷汗如雨:“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人...”
宋辽城盯着乌灵的脸,听到乌灵说出抓走阖欢的人的特征时,神情有些微妙。
刚好在这个时候,宋辽城腰间的法镜嗡动了一下。
小巧的镜面像是掉进石子的湖心,从中间位置一圈一圈荡起波澜,振动不安。
那牵引着法镜的奇怪神魂力量,又出现了。
宋辽城伸手按住法镜,屏息凝神感受着法镜动静,他辨别着,随后睁开眼,略微不太相信地看向了一个遥远的方向。
日朗风清,天宗一片祥和。
从宋辽城现在所站的位置,遥遥望去,隐约可以看到处在云烟里的白宁山的山巅。
牵引着法镜的两道奇怪神魂,恰巧就在白宁山所在的方向...
而乌灵说的如果没错,那抓走阖欢的人...刚好也在那个方位...
还跪在地上的乌灵惊呼了一声,他发现自己捧在手心的阖欢留下的嫩芽,本已黯淡下来的白茫,似乎又重新变得亮了起来。
宋辽城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飘曳的白茫。他紧锁起眉头,全神贯注盯了会儿,问乌灵:“你说的灰大褂,头上是不是戴了一顶巨大蓑帽,遮住了脸。”
“啊!您认识这个人吗?”乌灵连忙点头:“是这样的没错,他带着很大很诡异的帽子,只露出下巴和嘴,不详极了...”
被宋辽城捏在手里的法镜振动地越发厉害。
宋辽城又看向白宁山的方向。
死而复生的阖欢,不安失控的法镜,还有白宁山...
宋辽城神情变得沉重,他招过一名弟子吩咐:“交待宗内长老招待各门各派的客人,我要离宗一趟。”
留完吩咐,宋辽城背上的剑锵鸣出鞘,长虹贯日一样在空中划过锋利剑气。
宋辽城稳稳站到剑上,御剑而行,转瞬就没了踪影。
弟子:“!!!”
兰亭仙会在即!宗主竟然离宗了!
这得是发生了什么事?
晁鹤桐没料到宋辽城会是这种反应,他和乌灵面面相觑,又惊又急,想要跟着追上。
可他又怎么追得上宋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