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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书屋 > 无情道越跑越歪[快穿] > 第39章 三十九章

第39章 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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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名字是师尊起的, 我的姓是跟着师尊姓的,我到了这个人间,还在嘤嘤学语, 便被路过尘凡的师尊带回了镜芜宗。www.xinghuozuowen.com”

齐楚寰没再看少年人。

护城河外是一望无垠的平地, 地的尽头有半轮暖金的晨阳。

金色的阳光替代了昨夜的黑, 一点点跑进两个人的眼睛里。

于是齐楚寰透澈双目里盛进了一抔暖阳, 他说:“我的命是师尊救下来的, 我所得到的一切...是镜芜宗赋予我的。”

谢随玑唇角没了笑, 他望着齐楚寰的眼睛, 窥见向来清寒的瞳色难得被阳光渡得暖了...却并没能给人以什么暖意, 还是冰冰凉凉, 拒人以千里。

谢随玑问:“所以?”

所以, 你忽然说这些, 是为了什么?

师尊问他“何为谢”, 师尊向他阐述与镜芜宗的渊源...师尊字里行间,想说什么?

是为“谢随玑毫无意义”这句话做反驳?

谢随玑目色深深,水面鱼尾拍着。涟漪圈圈点点没有停止过波澜。

齐楚寰继续道:“万物盛久必衰,衰久...要么就此沉寂,消失在时间洪流里, 要么, 得遇机缘,可在绝地里重创辉煌, 复苏新的生机。”

“在我所在的世界,镜芜宗一直接受着时间洗礼, 等到了我师尊时,已经快要没落到头了。”齐楚寰看向谢随玑,淡声问:“你能想象可容万人的宗门, 只剩下一个人后是什么模样吗?”

谢随玑捏着生死镜,说实话,他并不习惯这样的师尊。

谢随玑觉得师尊应该是没有确定自己身份的,否则,不会这么和和气气跟自己说这些从前在宗门里都没有说过的话。

可,对着一个身份可疑的人,师尊更不应该说这些才对?

拿捏着的生死镜好似变得烫手,谢随玑微不可见摇了摇头。

他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一切又脱离了掌握。

但若这份脱离能让他看到更多师尊的另一面,他便欣然以待。

齐楚寰叹了一口气:“我虽没有真正见过万人空巷的镜芜宗,却一次次在师尊布下的幻境里瞧见过...”

“师尊带我穿梭在他布下的幻海里,从我还是个凡童,一直到我元婴大成,直至师尊飞升,我才再没入过那场千年前的遗梦。”

齐楚寰在说这话时,好似又看到师尊一手提着装了温酒的壶,一手拽着他,一遍遍走过千万人山呼的盛状。

汉白长阶,玉石峰峦,千万人虔诚拜谒,镜芜宗盛极一时,真正是风生水起。

齐楚寰叹息。

诺大的镜山,他走过四季,走过洪流,从咿呀学语走到名冠成绝,却始终走不出一场师尊酒醉时编织的幻梦。

“只要生死镜在,镜芜宗永远屹立不倒。”

“为师不幸,亲手毁了镜芜宗,可好在道本无情,我出了错,道却没有错,你更是没有错。接下来,楚寰,你要重铸好镜芜宗!”

那何止是幻梦,更是枷锁。

晴时亦会有风雨,好好的晨阳尚没来得及完全升到高空,突然被不知从哪来的乌云遮住了。

齐楚寰眼里的那点暖色立时被乌云遮盖,重新归于星寒,回到了谢随玑熟悉的模样。

齐楚寰语气变得冷淡了些,说:“齐谢,我所在的那个世界,镜芜宗山门外有一处水沟,某日我在水沟里发现了那个弃童,我将他抱起来,带回了宗门,认作弟子,取名,谢随玑。”

谢随玑喉结一滚,他眼中全是阴云,阴云密密麻麻爬满了前方天穹,惊雷暴起,电闪雷鸣,眼看着一场雷雨将落。

敛目低笑,谢随玑摇了摇头。

镜芜宗是万人空巷也好,是寂满山门也罢,他不在乎。

于谢随玑来说,他心中的镜芜宗,不过是一山风雪,极静,又极其无趣。

在风雪终处,还有一青衫乌发的清绝男人,寒目星瞳,手捧铜镜,偶尔唤他的名字。

可就是那风那雪,那一声声呼唤,曾是谢随玑无趣生涯里的全部。

只为了那一声“随玑”,他便甘愿跋涉满山,甘愿修身养性,甘愿压抑孩提玩心,强迫自己去修什么无情大道。

然而他修不得。

修不得。

谢随玑袖中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上空贯响一声惊雷,照得水中的人面色触目惊心的白。

谢随玑凤目幽沉,唇角还是上扬绽出了一抹笑,他道:“振兴一座宗门,靠的从来不是道。”

齐楚寰与谢随玑四目相视。

“你想完成你师尊所愿,复苏万人空巷的镜芜宗?”指向齐楚寰心口,谢随玑说:“我生来便能瞧见人心是善是恶,你的心和那些顶流掌门宗主的心,不一样。”

齐楚寰往前游了两步,他想起那日齐谢说过的话,皱眉问:“你曾说我无心?”

“你还记得这话啊...”谢随玑笑了笑,但没有回答,只是再一次伸出手,对齐楚寰说:“要下雨了,先走吧。”

似乎是为了印证谢随玑的话,谢随玑才伸出手,一滴两滴豆大的雨滴便从天顶掉了下来。

齐楚寰不动,不接伸向自己的手,紧盯着谢随玑。

谢随玑倒也不回避极具穿透的目光,泰然自若。

然而他心中早已是惊雷风雨,波涛骇浪。

谢随玑是真的能分辨人心善恶。这一点,他从未对齐楚寰说过。

因为谢随玑暗有私心。

因为谢随玑看不清自家师尊一颗心究竟是何。

在他看来,师尊的心,永远包着一层白雾,并不能看得真切。

谢随玑不是没有试着去努力看清过,可他每每靠的近了,也只是看到少年模样的小小师尊坐在禁闭室里,双手举起生死镜猛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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