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股感觉被他撩起,却在她准备好的时候,所有动作停下,唯有他的唇息喷洒在她肌肤上。
下一秒,就听他哑声逼问:“许澜青,我是谁?”
许澜青睁眼,眼神迷离。
近在咫尺的距离,郁随箍着她的脸:“我是谁,知道吗?”
许澜青心跳极乱。
“……郁随。”红唇翕动,她难受地说。
不够。
眸色悄然变得极深极暗,指腹摩挲她的肌肤,再开腔,郁随逼问的声音更哑了:“郁随是你的谁?”
他的眼底仍有醉酒的红。
许澜青难受极了,人已不知何时到了床上,她手指无意识地紧攥着身下的被子,心里渐渐猜到他想要的是什么答案。
那句“我的丈夫”就在嘴边,可她心底另有一个声音在蠢蠢欲动,一个因为今晚而起的冲动。
两人呼吸交缠,如此亲密。
她盯着他,终是鼓起了勇气选择将冲动问出口,试探反问:“我是谁,是你的谁?”
话落,她看到他嘴角慢慢地扬了起来,分明的欢喜的浅笑一点点地盈满他双眸。
只一眼,足够撩人。
许澜青心跳倏地就漏了拍。
“你……”
“澜青,”他覆上她的唇缓缓厮磨,继而又抬眸一瞬不瞬深深地盯着她,说,“你是我的太太,我的老婆,许澜青。”
“澜青,澜青……”他低低地唤她的名字,温柔缱绻。
他从来只叫她许澜青。
但现在……
这一刹那,许澜青似乎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唯有他一声声的澜青,落入她耳中的同时也扣在了她的心弦上。
那么好听。
“澜青,”情不自禁地抚摸她的脸,郁随一遍遍地叫她,压低着声音哄她蛊惑她,“叫一声老公,嗯?”
呼吸再急促,她回视着他,攥着被子的力道不自知地加重,浑身的温度都在升高,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能叫出这一声。
可他的眼神那么灼热,那些画面和那些话在她脑海中再回放,而自己心底那个声音也在一遍遍地蛊惑她。
心跳快得仿佛就要在下一秒冲出来,忽的,紧攥的手指松开,许澜青抬手搂上他脖子,低声在他耳旁叫:“郁随哥哥……”
重逢后不是没和当初一样这么叫他,先前是敷衍,但此刻不是。
她再叫他,声音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妩媚:“郁随……唔。”
极度凶狠的吻将她堵住。
男人好像受了刺激,一声郁随哥哥后,先前的克制和温柔被抛却,他将她又坏又恶劣地欺负,会故意停下,也会故意压低嗓音在她耳旁低笑,哄她隔音很好不要忍着。
像极了是借酒行凶。
酡红覆满许澜青整张脸,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他的坏,指甲在他背上划着。
……
累极睡着前,她感觉到他抱她洗了澡帮她擦干又抱回到了床上,眼皮费力掀起一条缝,她迷迷糊糊看到了灯光下的他。
他在帮她换睡裙,温柔至极,让她忍不住……想要贪恋。
*
许澜青是渴醒的,她下床时仍有些昏沉,以为是自己住的地方,她下意识伸手摸向床头柜找水喝,她有习惯放一杯水。
等喝完渴意缓解,准备接着再睡时,看到身旁躺着的郁随,她终于清醒了过来这是在郁家老宅。
她记得,她根本就没有在床头柜上放杯水。
那么,是他准备的吗?
当这个念头涌出,许澜青呼吸不自觉屏住,她看着在熟睡的男人,睡前和他亲密的一幕幕清晰回放。
只是几个片段,红晕便染上了她的脸。
闭了闭眼,她舒缓了下气息,然而那些画面依然过于清晰,不仅仅是今晚,还有他陪她游泳的那晚……
很多。
这一刻,她再无法否认,毛里求斯之行不仅仅是想和桑偌蒋施施一起玩儿,更重要的原因其实是……躲他。
夜深寂寥,他的呼吸声平稳绵长,似乎睡得很熟,而她的心跳却一下比一下快。
许澜青注视着他,几番咽了咽喉,最后,她手指将卷发别到耳后,俯身一点点地靠近轻轻地吻上了他的唇。
*
翌日。
本能地想要将身旁人抱进怀中,然而一摸,是空的,身旁早就没了温度,郁随猛地睁开眼。
卧室里只有他,和游泳那晚后的第二天如出一辙的情况。
额角突的直跳,郁随阖了阖眼,一张脸难看至极,没有任何犹豫的,他起身捞过睡袍穿上找手机给她打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但直到自动挂断也没有人接。
第二第三次皆是如此。
郁随的脸更沉了,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可怖气场,尤其昨晚亲密的画面还在脑海中清晰浮现。
尤其是她叫他郁随哥哥的模样。
那个女人……
呵。
转身大步走进洗手间,迅速洗漱结束,他又随便找了身衣服换上准备外出。
郁随走得极快,一边走一边拨打吴易的电话让他找人,就这么走到楼梯口时差点儿就和人撞上,有些不耐地抬眸,却在下一秒怔在原地。
站在他面前的,是许澜青。
“去哪了?”半晌,他生硬沙哑地挤出一句。
许澜青望着他,不答反问:“怕我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