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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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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往里走,脚边忽绊到一个什么东西,低头去看,是一尊佛塑,好奇拣起来,待看清了,脸色登时一红,像被烫着了似的将那佛像往角落里一丢……

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庙。

“怎么了?”杜誉未看清她手中的那尊佛塑,见她反应强烈,好奇问。

“没、没什么。”花朝躲闪着回,环视一周,又立刻岔开话题:“我先去寻个笤帚,将这里打扫打扫……”

杜誉却道:“这里灰太重,还是我来吧。”见花朝撅起嘴,似不欲游手好闲的样子,又道:“你去外面林子里捡些柴火来,一会生火用。”

花朝得了任务,便不再与他相争,丢下包袱,拍拍手,就往外走去。

捡了一捧柴火回来,破庙已经被他打扫干净,连地都冲洗了一遍。杜誉一人独居时便是如此,窗明几净、坚壁清野。

不由撇撇嘴,往后主内主外,他都齐活了,还要她做什么。

莫名有些生自己的闷气,撒火似的将柴火往他扫的干干净净的堂心一撂。杜誉原本正在窗下端详着什么,听见她动静,回头一看:“怎么了?”

花朝一眼瞥见他手中之物,脸色霎时又涨红。杜誉瞥见她异样,反应过来,轻挑眉道:“你方才扔掉的,就是这个吧?”

“这种下/流东西……你怎么又把它捡回来了!”花朝指着他急斥。

“下流?”杜誉见她面色赤红,有些好笑,徐徐踱步过来:“夫人这些年刊了不少艳/情图册,竟不知道这个?”

花朝听到“艳/情图册”四个字,耳中轰地一下,脸色涨地更红:“谁说我不知道!这等艳/情玩意,看得多了,腻了罢了!”见这昔日害羞书生竟反将起她军来,心中不由生出一丝不甘心,反仰起头,迎着他,以攻为守道:“倒是阿誉,捧着这东西细细端详,怕是没怎么见过吧……”

杜誉却丝毫不以为杵,待她走到身边,忽然一展臂,将她捞入怀中:“我的确没怎么见过,你给我讲讲?”

花朝轻啐他一口,从他怀中挣开:“快些把架子搭起来,我饿了。”

杜誉手脚利落地搭起篝火。这破庙与河边不远,两人白日在河边还捕了一条鱼,这时候恰好可以烤来吃。

杜誉没有撒谎,他现在收拾起鱼来又快又狠。花朝眼见那鱼三两下就没了生气,不由想起两日前漓江畔王庭用的话。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脑中一下子跳出数个疑问,不觉脱口问:“王庭用那日为何有那么一叹?他觊觎宫城图,有心造反,怎么闹得好像反倒是个无奈?”

杜誉听她疑问,手中一顿,半晌,方有些感慨地道:“《岭南女侠》那个案子你还记得吧,一半证据指向的是崇礼侯,一半指向的是王庭用……李尚书曾发过话,让我早早定案过。”

花朝惊讶:“事涉朝廷忠臣,怎可草草定案?”旋即反应过来,心中霎时一片寒凉:“怪不得王庭用有鸟尽弓藏之叹!”

杜誉不置可否,良久,只是轻轻叹了一句:“我朝丞相已废,王尚书如今已是位极人臣。”

“所以你们当时确确打算过构陷于他?”

杜誉道:“我说没有,你信不信?我曾以证据不足为由写了一封呈文递于李尚书……”

“可那日江边之事……”

杜誉将那鱼串在签子上,端详片刻,缓缓道:“那日王庭用若不突起私欲,想将那图占为己有、对赵怀文痛下杀手,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可明知自己已然陷入围城、四面楚歌,任谁,都会想孤注一掷、暴起反抗的吧?

所以究竟是《岭南女侠》一案逼出了王庭用的反意,还是他本来就有反意,谁也说不清楚。

这些已到嘴边的话,杜誉想了想,还是吞了下去。

“别说这个了,来,不是饿了吗?把火生起来,我们吃鱼。”杜誉岔开话题,将串好的鱼递过来,又掏出火折子,低头生火。

衙内于吃喝玩乐十分精通,为他们准备的包袱中,还放了一壶酒。

待烤鱼飘出焦香的味,花朝将那酒推至杜誉跟前。杜誉却是脸色一变,两颊微微透出些绯色:“我、我不会饮酒……”

昔日家贫,两人从来没有机会把酒尽欢过,因而花朝并不知道他不善饮酒之事。略略一怔,笑道:“可惜了,这可是西疆贡的葡萄酒,几十两银子都买不到一壶,你可真是没有口福!”话落,仰头大灌一口,痛快擦一下嘴角,接过杜誉递过来的烤鱼大快朵颐。

然而花朝酒量其实亦不怎么样,葡萄酒又后劲十足,入口时不觉得,待到有感觉时已然醉意醺醺。

花朝慢慢觉得眼前晃过数个影子,呵呵笑着扑向其中一个,却扑了个空,所幸杜誉眼疾手快,一伸手接住她,未让她直直撞向地面。

因为醉酒,她身上没有力气,乖乖缩在杜誉怀中。两只手却十分不安分,像把他当成了一棵树,一个劲往他脸上攀爬。杜誉无奈,任由他尖利的指甲在下颌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

怀中搂着软软的她,望着她迷蒙的双眼和红扑扑的两颊,全身慢慢燥/热起来、心头砰砰直跳。

她灼热的气息喷在他脖颈处,带地他脖子痒痒的,一路红上了脸。

她两只手乱抓乱攀着,不知在杜誉脖颈上挠了多少个来回,终于摸得了法门,其中一只勾上了他的脖子。

另一只却伸指点点他脸颊:“书呆子,你怎么又脸红了?”

你说我怎么又脸红了!

杜誉心中已翻腾起一股冲动,恨恨将那一只手抓下来。

然这只不安分的手才在身侧垂了没一会,却又抓起那壶酒,欲往嘴边送。杜誉哪敢让她再喝,忙伸手按住她,她却索性将那酒往杜誉嘴边送:“阿誉,你也喝一口,好甜的!”

杜誉微微将嘴别开,她却又凑过来,半撒着娇哄他喝,他只好又避向另一个方向。如此反复几个回合,杜誉实在是无可奈何,唯有苦笑。

她因未得逞,却气鼓鼓将那酒壶往地上一摔:“哼,一点面子也不给!”

杜誉怔了,这怎么还气上了?

他因没喝过酒,不能感同身受那醉酒的混沌之感,以为自己当真做错了什么,还要问个究竟,却见她眨眼又转了策略,眯着眼鼓着腮,半嗔半嫌弃地瞪着他:“小书生就是小书生,连酒都不会喝,我不稀罕你!”

杜誉一听到“我不稀罕你”几个字,头都大了,心中左右摇摆,良久,忍不住轻叹口气,手哆哆嗦嗦、犹犹疑疑伸向那酒壶。花朝却先他一步,一把抢过那酒壶,杜誉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已大灌一口酒。杜誉不知如何是好,伸手去夺她酒盏,却见她仰着脸,向自己唇上触来。

杜誉还未反应过来,那带着酒气软软的唇已覆上了自己的唇,下一瞬,一股暖流见缝插针地淌入自己口中,在口腔中轻轻滚过一遭,顺着自己喉咙一泻而下。

骗人,这酒好苦。

可她的唇却是甜的。

一口暖酒入喉,似一支火镝射/入腹中,热意刹那贯穿全身。杜誉被她煽起全身的火,托住她头,用力地、沉醉地回吻她。

杜誉从未饮过酒,那酒对他的作用比她还要快要大,犹如干柴陡遇烈火。

他们纵情吻着,死死拥住彼此。

吻着吻着,杜誉酒劲上来,一下子身子支撑不足,翻倒在地。花朝亦随着他倒下去,趴在他身上。

那尊佛塑就放在他俩身边。吻了一会,花朝有些脱力,软软伏在他身上,目光却被那佛塑吸引。

忍不住将它捡起来,仔细端详,眼底露出懵懂,像从未见过:“这是什么?”醉了酒捧着这物什,倒没了先前的羞怯。

杜誉此时亦是浑浑如堕梦中,脑中心中尽是她的唇、她的香,见她如此问,傻傻笑着,口齿居然还很清晰:“这是番僧的欢喜佛,他们讲究男/女双修,以欲制欲……”

“欢喜佛?为何叫欢喜佛?”花朝撅起嘴:“因他们行的这是欢喜之事吗?”

杜誉望着她那娇艳的唇,脑中理智早已荡然无存,浓浓酒意似将他整个人熏蒸了一遍,一下子什么“明王”“欢喜天”这些密宗知识全都抛诸脑后,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口,唇边挂着痴痴的笑,竟毫无抵抗力地点了点头。

花朝一听他认可,“咯咯”笑了两声,似特别快活。将那佛塑随手一扔,双手搂住他脖颈:“既是欢喜之事,我也想与你做。”

既是欢喜之事,我也想与你做。

这一句似梦中的一声梵音,杜誉听到,整个人都失了重量,轻飘飘浮起来,全身灼热难挡……他一个翻身压到花朝身上,手指轻轻抚过她鬓角:“好巧,我也想……”

花朝却在他怀中挣了一挣,一下子不知哪来的力气,忽然一翻,又翻到他身上:“可那佛像……是这样的……”

话一落,不待他挣扎,她软软的吻便落了下来。

山月的清辉自破窗中洒了进来。一室破败,却亦是一室温暖。连那清冷的月光都被这温暖所染,变得温润柔和,洒在二人身上,与他们白玉般的肤色融在一起,倒仿佛他们是月光所化。

两个欢喜的人,行着欢喜的事,度着欢喜的劫。

“花朝……”待到情浓之时,杜誉深情望进她眼中,低低唤她:“夫人……”

花朝笼罩在这样缱绻的目光下,片刻,亦于一种极致的迷蒙与欢喜之中轻启檀口,柔柔回应:“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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