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祭商看着李清瑜干净得出奇的眼睛，揉了把他的脑袋，之后抽走他手里的图纸，“别看了，睡。”

“我不困。”

“听话。”祭商把图纸揉成团塞进自己衣袖里，伸手不由分说的捂住李清瑜的眼睛。

李清瑜：……

一夜相安无事，清晨，煦阳初显，阳光还未普照大地，空气凉意。

一声惨叫打破了寂静。

“救命啊！”

“别杀我别杀我！”

“来人啊，杀人了！有没有人啊？！”

外头接连响起哀嚎声和哭喊声，寂静的村落瞬间嘈杂起来。

李清瑜被惊醒，看着通往外头的木门，“怎么了？”

祭商看着门，眼神清明，不知是一夜没睡还是早就醒了，总之看起来很淡定。

这时，卧室那边也响起一阵动静，接着门被拉开，神色恐慌的老人抱着睡眼惺忪的小孩出来了。

老人看到李清瑜和祭商，顿了顿，什么都没说，把小孩儿放到地上，转身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出来。

小孩这时也清醒过来，很明显知道发生了什么，小手捂着自己的嘴，泫然欲泣。

老人来到门口，以防备的姿态拿着菜刀，没有看李清瑜和祭商，只是说：“外头有山贼来了，能不能活命看你们的造化。”

李清瑜反应过来，站起身，问祭商，“夜明和夜生呢？”

祭商跟着站起身，语调是不合时宜的懒散，“过来的守城军遇到点麻烦，他们去接应了。”

李清瑜皱眉，“两个都去了？”

“说是一个人不够。”

“……”

李清瑜脸色微白，他不会武，和凶残的山贼对抗只有等死的份，此时还能勉强保持镇定，他看向老伯，“老伯，这里有可以逃跑的路线吗？”

老伯脸上有种透着沉闷的安静，是绝望，“没有。”

这村庄一面靠山，三面都是荒野，屁大点地儿，哪会有逃生路线？

李清瑜喉结滚动了下，“那，有能防身的武器………”

“咚！”

他话未说完，门突然被砸了一下，有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有人对着门扔了个石头。

接着响起一道听着就很嚣张的男声，“给我把这道门砸开！”

“是！”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李清瑜眼神慌了一下，下意识的拉住身旁的东西，是祭商的衣袖。

祭商低头看了一眼，视线又漫不经心地回到门上。

屋里的小孩儿躲在角落瑟瑟发抖，老人手拿菜单视死如归。

“砰！”外头的人踹了下门，没踹开，透过破旧的木板们看到了什么，回头禀告，“老大！里头有人！”

“哦？”被唤作老大的人骑马上前，端详了木门两眼，手一挥，“给我砸门！把里头的人揪出来！”

“是！”

接着，就是接连不断的砸门声。

破败不堪的门根本不经砸，只几下便支撑不住倒了下来。

祭商拉着李清瑜后退一步。

她们站得位置正对门，外头的人一眼就看到了她们。

为首的人坐在马上，是个健硕高大的男人，看到李清瑜，眼神猛的亮了，“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