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自然知道,可是让他放手么?决计不可能。
“既然你不想去,那我去将这围猎取消了。”
唐舒玥正欲再说上两句,结果路烟便扯了她一下,对她使了个眼色。
唐舒玥疑惑,但见她这幅模样,沉思了一下,瞧着魏昱要走,又心不甘情不愿的道:“谁说我不去了?”
魏昱闻言脚步微顿,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转头看向了唐舒玥,见她扭头不看自己,顿时明白刚才不是假象,于是他顿时扬起一抹笑意,开口道:“好,那届时我派人来接你。”
说罢,似乎怕唐舒玥反悔,他快步走了出去。
可复而,在他刚出了玉禾宫,瞧到一直站在外头等着他的顾以安,犹豫一番,又重回了去。
“?”原本有事商议的唐舒玥见去而又返的魏昱不解。
难不成这人还有偷听的癖好?
魏昱看着她,认真说道:“你的那个丫鬟,我已经让赵津远接去了侯府。”
说罢,他抬脚离开。
“...?”唐舒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随着魏昱再次离开,唐舒玥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
是佩兰。
佩兰被他送回了侯府?
罢了,既然被送回侯府,那她也算了却了一桩心事。
“路烟,你刚才...”
为何突然叫自己答应?
路烟四顾看了看,确认魏昱不会再回来后,凑到唐舒玥耳边道:“殿下,如今玉禾宫都翻了一圈,解药是不在这的,那一定是在陛下手上,陛下的东西应当都放在靖安宫内,待陛下去围猎那日,奴婢悄悄潜入靖安宫,一定会将殿下的解药找到的。”
“......”虽然说的极有道理,但是唐舒玥就是不想与魏昱有过多接触。
“廖逸明不能再制一颗解药吗?”
路烟摇了摇头:“廖大人说里头有一株药材,需要采用新鲜的,可从这去到那地,最少都要三个月,且还不说,那药材极其稀少,还十年才开一次花,有幸找到,在回来途中恐怕也...”
唐舒玥觉得烦的很,她揉了揉太阳穴,待心情稳定了,这才道:“刚才廖逸明和李藩王说的你都听到了吧?”
“两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与我仔细说说。”
她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找解药,都没怎么了解过当年的事情。
路烟见唐舒玥问了,思虑一番,开口道:“其实...”
两年前,身在栗州的唐舒玥收到了朝廷派过来的圣旨,要求她前往京城为新帝贺寿。
本来唐舒玥是想告病不去的,但经过廖逸明的一番提点,还是去了,后面到了京城后,便发现所有的藩王都被请来了,这回她便不怕了,若有藩王在,魏昱自然不敢对她如何。
可在宫宴当天,她便发现她错了。
宫宴那天极其热闹,她的位置被安在了魏昱的下首,挨的十分近,起初她还以为魏昱只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但她不过出去醒酒了一番,回来便发现宫宴上所有人都被消失了,而她刚出现,便被魏昱也关进了玉禾宫,后面便一直以新皇宠妃的身份被关在宫里。
而魏昱没有料到的是,宫里她也有不少眼线,通过那些人,她顺利联系上了廖逸明,在一番谋划下,拿到了两颗药。
一颗是悸心丹,一颗是假死药。
本来悸心丹她是打算和魏昱鱼死网破的时候给他用下的,结果没来的及给他用,自己就找到机会逃跑了,但逃跑那天不幸吞错了药,将假死药拿成了悸心丹,所以才导致她一年后要重新回来皇宫找解药。
这是她知道的所有的一切,可她不知道的是为何她的臣子会不等她便返回栗州,更不知道的是那些藩王到底如何了,为何会一盏茶的时间就消失了?
如今听了路烟说的她才明白了。
原来魏昱的那场生日宴,是打算削藩,他利用了自己返京的名义,也要求藩王们必须回京,而后在自己离开后便立刻将所有人都关押进了大牢,并且拿了一副假尸诓骗张之岩,告诉他自己已经死了,让张之岩协助自己削藩,为怕事情败露,还让张之岩将死讯压下,本来是打算今年宣布死讯,结果没想到收到了一封密信,说了自己没死的消息。
唐舒玥闻言,暗道魏昱心思深沉。
若自己不是公主之尊,恐怕她也会被关押进地牢,与那些藩王一样,逼迫自己交权。
她说呢,为何不仅无人来寻她,还立刻返回了栗州。
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与她皮囊相像的假尸。
其心之歹毒无人能及。
“如今藩王大多都被留在了京城,除了栗州,其他地方都被陛下统管了。”路烟道。
唐舒玥捏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栗州,如今只有栗州了。
若是可以,她真想今日就返回栗州,可却不可以,她时日无多,哪怕自己不激动,那颗心也偶尔会痛的不行,反反复复,弄得她难受至极。
“还有十日。”唐舒玥道。
她揉了揉脑袋,思虑着进入靖安宫的法子。
还未思虑出结果,主殿又传来了一声通传。
“殿下,廖大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