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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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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历的第四场比赛又落在了邪门刷新点, 位于即将坍塌的建筑废墟中心。

一落地白历就在坑洼不平的站立面上歪了一下,错过了躲开的最佳机会,后背被掉落的石块击中, 骂了半天娘。

地图是某遭到入侵的附属星。废墟不断坍塌, 溅起大片大片的尘土,狂风卷起沙土,干扰视线的同时,过强的风力也对机甲的飞行造成了一定影响。

这张地图对重甲来说不算什么, 但对white01来说就不大一样了。

重型机甲身体庞大沉重,受到的风力影响较小, white01在狂风里像是一根麻杆, 迎风而上时的速度明显降低。

这场比赛打的比白历想象中要难,精神力高度集中的同时, 机甲带给身体的压力也比前三场要大, 几次差点被对手的光炮轰个稀巴烂。

堪堪躲过又一记炮轰, 解说员都跟着松了口气。观众席上white01的支持者们拍着胸口喘气,对手的支持者们则发出几声惋惜的叹声。

“迟早得被白老板吓死, ”陈楠猛地喝了口水, “太敢刚了,朝着正面莽, 逆风也敢上。”

唐夫人其实看不太懂战局,只好细声问道:“是不是很险啊?”

“那可太险了,”陈楠道,“很容易正中驾驶舱, 幸亏对面的技术不太行,没打着。”

霍存有不同意见:“他像是有点忌惮白历,所以不敢随便出手。white01现在必须主动, 比不上重甲啊。”

“也是,”陈楠点头,见唐夫人听他俩说话听得挺认真,笑道,“您应该不怎么接触这些东西吧,重甲就是——”

“我知道的,”唐夫人赶忙道,“就是重型机甲,侧重破坏力,搭载重火力武器,体型较大。white01是新型机甲,侧重灵活度和速度……”

她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遍,陈楠听愣了,竖了根拇指:“您这样的夫人能了解到这个程度,挺厉害啦。”

唐夫人笑了笑。

“这张图对白历不利,”霍存挺紧张,“输一把就没戏了,都没个复活赛什么的。”

“少在这儿放屁,”陈楠骂他,“就你小子天天说丧气话。”

唐夫人的心被霍存这句话吊得三丈高,全息投影上white01还在废墟间穿梭,躲避重型机甲的强力炮轰。

她下意识看了眼陆召,这位年轻的少将从比赛开始到现在就没再说过话。

陆召双手抱臂,盯着全息投影上深蓝色的机甲。

看得太认真专注,欢呼声他听不到,叹气声也听不到。

唐夫人心里莫名有点儿羡慕,不知道在羡慕什么。她十指交握,不再分心,专注观赛。

白历在驾驶舱里全神贯注,稳住机甲的平衡,钻进一处残破的桥洞,同时抬手向上一记离子炮。

桥梁垮塌,将身后紧追不舍的重型机甲压个正着。

压下的重物不会对重甲坚硬的外壳造成太大伤害,却溅起大片烟尘。白历回手给了烟尘中的重甲两发离子炮。

这一路上白历的手法都差不多,制造障碍,趁对方视线受到影响时给两炮,对手已经吃透了这个套路,迅速做出反应,肩膀发射小口径光炮,将白历的攻击挡在半道。

也差不多该习惯了。白历操作着机甲没有形象的狂奔。

逆风狂奔影响到了他的速度,重型机甲在身后紧追不舍。white01猛地压低身体,从一栋荒废的房下穿过,身后传来重甲撞断墙壁的声音。

故技重施,房子在白历回身的轰炸下坍塌,重甲及时闪避没有被压到,在昏暗的烟尘中,对手警惕着白历的进攻。

“看来战斗陷入了僵局,”解说员焦躁道,“重型机甲并没有因为这种骚扰而有所动摇!”

观众席上不断有人发出不满的嘟囔,抱怨这场战斗拖延了太久,又觉得white01的短板太过明显。

陆召没理会霍存的大呼小叫,他看着white01再次调转离子炮口,心里隐隐觉得白历已经等到了那个时机。

白历先是一记离子炮,只有一发,随即整个机甲冲向烟尘的中心,速度提高到最大,再加上是顺风,white01如同一道闪电直接劈向烟尘中的重型机甲!

这速度连白历自己都没想到,他在驾驶舱吹了个痛快的口哨,光刀出鞘。

重型机甲的驾驶员全神戒备,只等着监测器勘测出离子炮的进攻路线。警示声响起,两个目标急速接近,他当即以光炮回敬,一发命中,成功抵消了离子炮的攻势,另一发却没有命中目标。

检测器上原本笔直攻来的目标一个微拐,躲开了光炮。

当重甲驾驶员意识到这是白历本人而非离子炮时,竟然有瞬间的僵硬,白历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光刀直劈驾驶舱,速度带起的惯性顶着重甲的身体向后飞,两台机甲一起撞向了废墟。

观众席上一片惊呼,解说员道:“看来重甲驾驶员是被白历有意引导,习惯了白历的进攻模式,以至于丧失了主动攻击的意识,被白历抓了个正着——”

废墟被砸荡起的大片烟尘中,深蓝色机甲猛然跃起,阳光将它镀上一层金边。

“——获胜者,”全息投影上,胜利者的名字闪过一道蓝光,“white01,白历!”

刚才还在抱怨战斗耗时太长的观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比赛方向猛然一变,直接结束。

片刻后,观众席上叫声一片。支持者的欢呼声和对手的叹气骂娘声搅和在一起,震耳欲聋。

白历走下模拟仓,头盔去掉,露出那张俊朗的脸。

汗水浸湿了刘海,他五指一梳,将刘海撩了上去,笑着朝观众席举起了头盔。

人群里有人鼓掌大喊:“牛逼,白少将——”

在星屑的包围和灯光的映照下,这张脸上的笑容还带着点少年人一般的得意。

唐夫人在这个笑容里,意识到自己缺失了这个儿子太多的时光。

她都没有见过几次白历年少时的模样。

掌声和欢呼裹着她,这些都是给白历的嘉奖。她坐在这些嘉奖里,格格不入。

*

一下主赛台,司徒就带着助理围上来,白历被扶到后台的沙发上休息。

“不用,”白历被几个人架着走,“没残呢,能走路!”

司徒指挥着人收拾东西:“把他那破嘴给我堵上!”

立马就有人拿了瓶修复型营养液塞进白历嘴里。

白历叼着营养液,左腿架在椅子上,膝盖往下有些酸胀,被强行按摩。

“white01虽然是服务特殊人群的,但毕竟不是完成品,你得缓缓,”司老师苦口婆心,“本来以为今天比赛最少,能轻松点,没想到摊上这么个破图。你他妈运气怎么这么烂?”

“这你真得问问世界。”白历说,“可能我才是天选之子。”

“有病,”司徒受不了他一副已经习惯了的狗样子,“你个人终端响了。”

比赛一结束就响,那肯定是陆召。

白历接过自己的个人终端,陆召给他发了条简讯。就俩字儿:门口。

以前白历从没想过他会因为一个只有两个字的简讯就感到踏实,他把营养液一口给喝完,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这就走啊,”司徒喊道,“你这腿能开车吗,跟研究所的车走吧,你的车开自动调回家!”

白历看着司徒,唉声叹气。

“好好说话。”司徒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不是从来没体会过那种感觉,”白历说,“下班了爱人来接你回家,手拉手逛街,晚上还能享受按摩那种。”

司老师愣住了。

“好兄弟,要坚强。”白老板拍拍他的肩膀。

等白历跟别人交代完发他下场对手的比赛录像,人走出门去好几米,身后才传来司老师的咆哮。

“我迟早弄死你!”司徒撕心裂肺地喊,“狗东西!!”

白历跟昨天那个陪自己一起出门的助理笑的不行。

快到门口,不出意外又见到了几个记者,见白历过来都挺客气地点点头,眼神里写满了渴望。

白历有点儿无奈,助理撸起袖子准备提老板劈开一条路,就看见门口还站着个人。

陆召穿的是军团制服,往后门出口一站,路过的人都得看他两眼。

“来了,”白历心里一松,“我马上出去。”

陆召扫过几个站在门口的记者,心里知道白历还是放不开,点点头道:“有点事儿跟你说。”

白历愣了愣,刚要开口,就听见门外打老远传来一声大叫:“白、白先生——”

所有人都跟着看过去,就瞧见从远处跑来一个扛着小录像机器人的大块头alpha,边跑边气喘吁吁:“等一下!我想做个采、采访!”

跑得太快,说话都跟着打磕巴。

“我是军学院机甲实战院新闻宣传部的,想采访采访您,”大块头边喘边说,看见陆召更兴奋,“陆、陆少将好!”

陆召点点头,看了白历一眼。

白历这会儿感觉还行:“司懂跟我提过。”

“司懂说您不太想接受采访,我理解我理解,”大块头五官间还带着学生的青涩,紧张地笑了笑,“我就想再努力努力。”

笑的有点儿憨,把白历也逗乐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是躲不过了。其实他要是强硬拒绝也可以,但白历打心底知道,自己得跨过这个坎。

他挠着后脑勺看了看陆召,陆召也看着他。

“你说有事儿,急吗,”白历笑道,“要是不急,等我一会儿。”

陆召从这个笑里找到了一丝轻松,连带着他的那根神经也松弛下来。白历在一点点重建风光时的自信。

“不急,”陆召的嘴角翘了翘,在白历的手臂上拍了一下,“我在这等。”

白历点点头,跟其他几个人道:“给你们几分钟,我赶时间。”

“就在这儿?”机甲论坛的记者惊讶,“要不去旁边那间采访室吧,赛事组专门腾的。”

“就这儿,”助理插话,“一坐下来话就多,没完没了。”

这小助理跟上回一样说话噎人,几个记者也不多说,各自打开录像机器人。军学院的大块头看了白历一眼,在得到白历点头后喜笑颜开,赶紧跟着打开自己的设备。

陆召确定白历状态不错,才收回目光,转身看向身后。

不远处,唐夫人缩手缩脚地站在一个小拐角的后面。

“等等,”陆召道,“有采访。”

唐夫人点头道:“好的好的。”顿了顿,又犹豫道,“要不我还是别……”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里面传来记者的声音:“请问您是因为什么才会想到要研发这样一台机甲的呢?”

“这还要问?”白历懒散的声音响起,“我残了呗,想开机甲,就只有这一条路。”

直白的回答,一点儿掩饰都没有。门外的唐夫人感到自己喉头堵了个什么东西,噎得她喘不上气。

陆召靠在墙上,这应该是第一次,白历在外人面前毫不遮掩地暴露自己的伤口。

光是听着就觉得不容易。

又有人问:“您是怎么看自己的这台机甲的呢?”

“能不能问点儿实在的问题,”白历无奈,“我怎么看,牛逼呗。”

几个记者笑了笑。

“白先生,现在外界都在争论少数人到底能否参加机甲战的问题,”有个记者终于比较直白的问道,“请问您对这个问题怎么看?”

这个问题对白历来说很尖锐,他的伴侣相当特殊。

“不怎么看,”白历淡淡道,“机甲是武器,重要的是拿着武器的人要捍卫什么,而不是拿着武器的人是谁。”

他的回答没有多加思考,却让提问的人有了片刻停顿。

“您是否想过会失败?”有人问道。

白历抱着胳膊想了想:“失败只是结果之一吧。”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只是一个短暂的结果。往后的路要继续,成功和失败会交叠出现,”白历道,“可能会在今天失败,或者是明天,但我们在探索的道路上不会回头。”

众人无言。

“白历先生,我个人很敬佩您,这么多年您应该受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但您还是做了这样一台机甲。”一直插不上话的军学院大块头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时机,“有人说您是哗众取宠,有人说您是讨好少数人,但我私心里觉得并非如此。所以我想问问您,除了身体损伤外,您做这个机甲的初衷是什么?”

其余几个年纪大的记者回头多看了他两眼,这个学生还挺敢说。

大块头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还沉浸在白历刚才的几个回答里,迫切想知道白历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是什么。

白历双手叉腰,皱着眉思索了片刻。

他其实不大能整理出一个合适的回答,他想了很多,但都是混乱的。这么些年,他其实只是遵从自己的本能在摸索,只有一个含含糊糊的概念。

没有高尚的理想,也没有明确的目标,白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走到什么地步。

他就是始终没有停下脚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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