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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书屋 > 畸形屋(怪屋) > 第七章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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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泰文勒说,“我们去找菲力浦太太谈谈,她的艺名是玛格达-卫斯特。www.xiaoxiaocom.com”

“她演得好不好?”我问道。“我知道她的名字,而且我相信我曾在几出戏里见过她,不过我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她是那些所谓新秀之一,”泰文勒说,“她在‘西屋’剧院登过几次台,她在一般有固定剧团上演的剧院里相当有名气——她经常在知识分子的小戏院和周日俱乐部里演出。我想,对她的演技不利的是她不用靠演戏过话,这是实话。她可以东挑西捡,选她自己喜欢的角色,到她喜欢的地方去演,偶尔为了她看中的某个角色,出钱资助演出──通常看中的都是世界上最不适合她演的角色。结果是,她退入了业余阶层,而不是职业的。她演得好,你要知道,特别是喜剧──但是剧院经理不太喜欢她──他们说她太独立了而且常惹麻烦──喜欢恶作剧,挑起争端。我不知道这有多少是事实──不过她在同行之间不怎么受欢迎。”

苏菲亚从客厅走出来说,“我母亲在这里,督察长。”

我跟随泰文勒进入一间大客厅。一时之间,我几乎认不得那坐在缎面靠背长椅上的女人。

红黄色的头发梳成爱德华时代的发型。高耸在头上,穿着一套剪裁精细的暗灰色裙套装,和一件精致的淡紫色绉褶衬衫.项间系着一个小巧的玛瑙胸针。我首次注意到她那鼻尖有点倾斜的鼻子的魅力。令我有点想起了名喜剧演员亚希娜-席勒──似乎相当令人难以相信这就是那穿着桃色家常服的骚动不安的女人。

“泰文勒督察长?”她说。“请进来坐。你抽不抽烟?这真是件最最恐怖不过的事。我当时完全感到我简直无法承受。”

她的声音低沉,不带感情,是那种不惜一切代价一心一意自我控制住的人讲话的声音。她继续:“如果我能帮上你任何忙,请尽管说出来。”

“谢谢你,里奥奈兹太太。悲剧发生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我想我一定是正在从伦敦开车回来的路上。我那天跟一个朋友在长春藤餐厅吃午饭,然后我们去看一场服装展示会。我们跟其他一些朋友在柏克莱餐厅喝了几杯,然后我启程回家。我回到这里时,一切都在骚动中。好象我公公突然发作了。他──死了。”她的声音只是微微有点颤抖。

“你喜欢你公公吗?”

“我深爱——”

她的声音上扬。苏菲亚微微调整了狄加斯那幅画的角度。玛格达的声音跌落到原先抑制住的音量。“我非常喜欢他,”她以平静的声音说。

“我们都是。他──对我们非常好。”

“你跟里奥奈兹太太处得好吗?”

“我们不常见到布兰达。”

“为什么?”

“哦,我们的共同点不多。可怜的亲爱的布兰达,有时候生活对她来说一定是件艰苦的事。”

苏菲亚再度动动那幅秋加斯的画。

“真的?怎么说?”

“噢,我不知道。”玛格达摇摇头,挂着一丝伤心的苦笑。

“里奥奈兹太太跟她丈夫在一起快乐吗?”

“噢,我想是快乐。”

“没有争吵?”

微笑摇头的动作再度出现。

“我真的不知道,督察先生。他们住的那部分房子跟这里相当隔离。

“她和罗仑斯-布朗先生非常友好吧,不是吗?”

玛格达-里奥奈兹僵住了。她张大眼睛,以谴责的眼光看着泰文勒。

“我不认为,”她高傲地说,“你不该问我这种问题。布兰达对任何人都相当友好。她真的是个非常和善的人。”

“你喜欢罗仑斯-布朗先生吗?”

“他非常文静,相当不错,不过静得让你几乎不知道他的存在。其实我也不常见到他。”

“他的教学令人满意吗?”

“我想是的。我真的不知道,菲力浦好象相当满意。”

泰文勒尝试一些“震惊”的手腕。

“对不起这样问你,不过在你看来,布朗先生和布兰达-里奥奈兹太太之间有没有任何恋情存在?”

玛格达站了起来,十足一副老祖母的架势。

“我从没见过任何这种事,”她说。“我真的不认为,督察先生,这是你该问我的问题?她可是我公公的太太。”

我几乎鼓掌叫好。

督察长也站了起来。

“比较象是个问仆人的问题?”他暗示说。

玛格达没有回答。

“谢谢你,里奥奈兹太太。”督察长说完走了出去。

“你表演得美极了,亲爱的。”苏菲亚热情地对她母亲说。

玛格达若有所思地卷起她耳后方的一绺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是──是的,”她说,“我想这样演是对的。”

苏菲亚看着我。

“你不是应该,”她问道,“跟督察一起去吗?”

“听我说,苏菲亚,我该怎么——”

我停了下来。我无法当着苏菲亚母亲的面问出我到底扮演的该是什么角色。玛格达-里奥奈兹到目前为止一直对我的出现毫无兴趣,除了把我当做她说的那句有关女儿的“退场词”的对象。我可能是个记者、她女儿的未婚夫,或是一个身份不明的警方人员,或甚至是葬仪社的人——对玛格达-里奥奈兹来说,这些都一样,只是她的观众之一。

里奥奈兹太太低头看着她的双脚,不满意地说:

“这双鞋子不对,太轻浮了。”

在苏菲亚紧急摇头示意之下,我顺从他匆忙出门去找泰文勒。我在外头大厅里找到他,他正过门到了楼梯口。

“正要上楼去见做哥哥的,”他解释说。

我对他提出我的难题,免得以后麻烦。

“听我说,泰文勒,我到底是谁?”

他显得惊讶。

“你到底是谁?”

“是的,我到底在这屋子里干什么?如果有人问我,我怎么说?”

“噢,我明白。”他考虑一会儿,然后笑着说:“有没有人问过你?”

“哦──没有。”

“那么为什么不就这样,永不解释,这是个很好的座右铭。特别是在象这样动乱不安的屋子里,每个人都有他们自己太多的烦恼和恐惧,根本没有心情问问题。只要你自己表现一副自信的样子,他们就会把你当作理所当然的。说出任何不必要的话是一大错误。嗯,现在我们上楼去,门没锁。当然你了解,我希望,我所问的这些问题全都是胡言乱语!谁在屋子里谁不在,或是他们事发当天人在什么地方根本就不重要——”

“那么为什么——”

他继续说下去:“因为这至少给我个机会看看他们所有的人,打量一下他们,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同时希望,纯粹是碰运气,有人可能给我一个有用的指标。”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喃喃说道:“我敢打赌.玛格达-里奥奈兹一定可以说出不少,如果由得了她的话。”

“可靠吗?”我问道。

“噢,不,”泰文勒说,“她说的不会可靠,不过却可以打开一条调查的可能路线。这该死的屋子里每人个都有机会下手,也有下手的工具。我需要的是犯罪动机。”

在楼梯顶端,有一道门阻断了右边的走道。门上有一铜制敲门器,泰文勒适力敲了敲。

门被里面一个一定是正巧站在里头门边的人猛然打开。他是个笨拙的彪形大汉,双肩结实有力,一头蓬松的黑发,一张非常难看却又同时有点和蔼的睑。他两眼看着我们,然后迅速移开,态度有如羞怯、老实的人那样暗自感到尴尬。

“噢,”他说,“进来。是的,进来。我正要去──不过没关系。到客厅来,我去找克里梦西来──噢,你在哪里,亲爱的,是泰文勒督察长。他──有没有烟?稍等一下。如果你们不介意——”他碰到了一面屏风,有点狼狈地对它说声“对不起”,走了出去。

就象一双大黄蜂走了,留下了显著的沉寂。

罗杰-里奥奈兹太太正站在窗口边.我霎时被她的气质和屋子里的气氛所迷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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