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仙境之人也不是我对手。”她虽心有余悸，但还是故作轻松道。

周围静逸无声，似乎在认同她的看法。

忽然她看到原本倒地的大树，迅速枯萎，衰败，化成木屑，打着旋落在地上。

“哎，先立一个小目标，跟人打斗时不误伤其他生灵。”柳毓珄叹道。

很多年前，槐江山属于昭国的地盘。后来昭国跟青丘停战，把槐江山割给青丘。

山主英招迁走了原本居住在这里的百姓，在四周设下阵法禁制，以免普通人误闯进来。

这里四季如春，山花时时盛开，算是人间仙境。

但若是从距离来看，槐江山距离小王爷的凉州并不远。若是骑马，大概半月就到了。

刚才她跟黑衣人打斗时，由于黑衣人灵力太强。她不得不拼尽了全力，同时也导致她自带的亡魂气息，伤了这里的生灵。

平常在人间行走，她都下意识压制自带的亡魂气息。

看着满目的碎木屑，她叹了一口气，飞到半空中，持剑舞出一阵狂风，将大地上的碎屑全部刮走。

“这下空旷多了，对，我喜欢宽敞的地方。”她复又落在地上，拍拍手，看着空旷的地面安慰自己道。

果然是大街上就能叫卖妖丹的虎狼之地，刚来槐江山就被袭击，也不知道我的内丹能卖多少钱……柳毓珄暗中思索。

“这个人境界乃是仙境，六界入仙境的就那么几个人，莫非是青丘国主舒云？”她喃喃自语。

她立即摇头表示否认。

因为很多人说过，四大仙门高层早已达成共识，不会杀她。

按照骆执秋的说法，她出事前阶品是上神，现在不清楚自己实力恢复了多少，但可以肯定的是，黑衣人必然经飞升了仙境。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幽都的陆必安、崔九思、白悝是上仙，青虚入了逍遥境；青丘的国主舒云和他的妹妹昭阳是上仙。

来人分明是个男子，可以排除崔九思和昭阳。

幽都的几个也可以排除，舒云是青丘国主，应该也不会做暗杀这种事。

其他认识的，基本没这个实力。

“莫非有人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实力？”她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决定回槐江山，找骆执秋商量商量。

……

“我刚去过京都，文先生说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烛光闪烁下，庆非的脸上满是愤怒。

“可你还是去杀她了，看来你失败了。”张君实若无其事道，“先换身衣服吧。”

说完他扔给庆非一个包裹，他猜到庆非晚间行动，故而备好干净的衣服，早早等在他家里。

庆非晃了晃身体，就换好了衣裳，表情依旧愤怒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的确早早收到消息，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为什么？”

“你见了先生？”张君实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嗯。”

“状态如何？”

“很绝望。”

说道这里庆非眼中忽然一闪，他有些惊恐的望着张君实，不敢相信问道：“先生要放弃了？”

“所以我才自作主张，我们努力了这么久，不仅没能削弱青丘，还多了一个强大的敌手。”

他眼中亦是难过，长长叹了一口气，满面悲凉，道：“哀民生之多艰。”

“我倒不这么觉得。”庆非道，“审案数百年，人类本性比妖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句实话，人有好人坏人之分，妖亦是如此。”张君实微微点头，“可若不掌握主动权，便会永远被人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