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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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月份渐长，方莎的肚子越来越大，从每个月产检一次到每周产检一次。

每次产检，魏成川都抽空陪着她一起去。

最近，妇产科多了一台机器，是一台分娩阵痛体验仪。

“分娩的疼痛相当于打断二十根肋骨。”

负责操作体验仪的工作人员说：“我们设计这个项目的初衷，是为了让丈夫体验妻子分娩时所承受的痛苦，从而以后会更加心疼自己的妻子。”

见魏成川和方莎在体验仪面前驻足，工作人员马上对高大英俊的男人微微一笑：“这位先生，您的爱人看样子也快生了，您想体验一下吗？设定的疼痛等级分为十级，体验过程中您可以随时停止。”

魏成川还没来得及开口，方莎在一旁已经斩钉截铁地替他答道：“他不需要体验这个。”

“我们回去吧。”说完，拉着魏成川的手离开。

魏成川的眉梢微微挑了那么一下。

他以为，她会主动拉着他去体验这个项目，而且还会振振有词：“凭什么我们两个人的孩子，要让我一个人受苦？那多不公平啊！不行，魏成川，你必须也要体验一下我受的苦，必须体验满十级，一级都不许少！”

“为什么不让我体验？”魏成川问道。

“你傻啊？”方莎转身看着他，一脸无语，“明知道会痛，还要特意去受折磨？”

魏成川沉声：“我想知道你到时会有多痛。”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方莎说，“如果你去体验那玩意儿，可以减轻我到时分娩的痛苦，那我肯定举双手双脚支持你去体验，但是没用啊，那就算了吧，别去白受罪。”

魏成川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不会生孩子，我不会赚钱。”方莎认真地说道，“所以，我负责生孩子，你负责挣钱养家，给我和宝宝一个遮风避雨的港湾，大家各司其职，我并没有觉得不公平。”

魏成川伸手搂住她，她攀着他的肩，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魏成川，你不想让我痛，我也一点都不想让你痛。

隔天，魏成川的车子路过同一家医院，他的目光投向车窗外，突然吩咐司机停车。

他下车后，径直朝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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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莎越来越嗜睡，今天起来吃过早餐后，睡了个回笼觉，下午又从三点多睡到五点多。

醒来时，魏成川正好下班回来。

自从她怀孕之后，魏成川的应酬就少了很多，经常提早下班回来陪她。

“你回来啦。”方莎一边扶着圆滚滚的大肚子下床，一边说道，“几点啦？张嫂说今天做你爱吃的排骨，这会儿应该做好了吧。”

魏成川大步走过来，从身后将她纳进自己的怀里，他埋首在她的颈窝，大手轻轻地放在她的肚子上。

就这样抱了许久，没有放开，也没有说话。

他有点反常，方莎疑惑地问：“怎么了？”

魏成川：“没事。”

方莎扭头看他，见他脸色凝重，心下一惊：“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别乱想。”魏成川将她转了个身，以额抵着她的额，注视着她的眼睛，“就是想抱抱你和宝宝。”

今天，他去体验了那个分娩阵痛的项目，从一级到十级。

前面两级他还可以忍受，从第三级开始，他一个大男人开始觉得痛苦，一身冷汗。

每往上升一级，疼痛加倍。

最后他只知道，所谓的被打断二十根肋骨，是轻的。

而这些，却要让她一个女人来承受。他只要一想想，心就忍不住揪紧。

“还有半个月就是预产期，怕吗？”他问。

方莎点点头：“有点怕，但更多的是期待，不知道小菠萝到底是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魏成川：“像你吧，你生的。”

方莎撇嘴：“可他是男孩子啊，还是像你帅一点。”

魏成川：“好，那就像我。”

方莎：“但是性格不能像你，不讨女孩子喜欢。”

魏成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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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预产期还有一周时，方莎突然提前发动了，魏方两家人都紧张不已，纷纷赶到医院。

方莎在进产房前，阵痛了十几个小时，魏成川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看着她被一波比一波强的阵痛折磨，他眼角都红了。

他十几岁时，因为叛逆被他盛怒的父亲一顿打，把棍子都打断了他都一声不吭，可是现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受罪，他却红了眼眶。

他知道，她有多痛……

趁着阵痛的间隙，方莎缓了一口气，还有心情消遣病床前的男人：“魏成川，你现在是不是心疼死我了？”

魏成川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嗓音沙哑又温柔：“乖，别说话了，保存一点体力。”

进了产房后，又是几个小时的持续奋战。终于，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产房。

六斤半的小菠萝出世了，母子平安。

“魏成川，你去看我们的宝宝吧，别看我了……”方莎几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脸色苍白，声音细小虚弱，“我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丑啊？”

“一点都不丑，很美。”魏成川紧紧握着她的手，在她失了血色的唇上温柔地落下一吻，“莎莎，我爱你，永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