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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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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那不是不可能的吗?有个锁?难道凶手在已经上锁的密室里杀了平吉,又从密室逃出去?”

“警察也被这件命案搞得焦头烂额,他们也做了地毯式的搜索,可是并没有发现甚么密洞,就连钻进厕所的可能性也被否定了;而凶手的身材矮小的假设,也完全被推翻了。www.mengyuanshucheng.com”

“如果只是滑式的门栓,倒还有被做手脚的可能,但是,既然是方型锁,就根本不可能做手脚,因为一定得从里面锁上。还有,窗户附近的脚步,究竟表示那个男人在做甚么呢?”

“还有,必须把平吉的死亡时间推定时间确定一下。那大约是以二十六日凌晨零时为中心的前后一个小时,换句话说,就是二十五日晚上十一点到二十六日凌晨一点之间。于是,距雪停的十一点半约莫有半小时的时间,这一点应该注意。”

“其次现场有两点较特殊之处,其一是如图(图二)所示,床和墙壁并非平行,而且平吉的一只脚在床底下。”

“由于平吉平常就有随兴所至移动床的嗜好,所以第一点也许没甚么好奇怪的。不过,如果要从这一点来寻找一些蛛丝马迹,也可以说是非常重要的关键。”

“另外一点也就是平吉原本留着山羊胡子,可是体上却没有胡子,这一点也启人疑窦。据其家人指证,平吉遇害前两天还留有胡子。至于我为何说这点可疑,那就是他的胡子似乎不是自己处理的,而是被凶手处理掉的。”

“胡子虽不见了,却不是被剃掉了,而是被剪刀剪短了。认为胡子是被凶手处理掉的理由,是因为体身边留有少许胡渣,而且,画室里面看不到剃刀,也没有刮胡刀。这不是很奇悝吗?”

“于是,又有人怀疑死者不是平吉,而是他的弟弟吉男。因为平吉和吉男长得很像,简直就像一对双胞胎,而且吉男没有留胡子。也许是平吉借故叫吉男来到画室,再对他下毒手,或者是相反的情形……”

“这种说法似乎有点像侦探小说,不过并非完全不可能。因为,其家人很久没有看过平吉不留胡子的脸,再加上脸部也许因脑挫伤而变形,所以无法确认。所以,这种说法也有其根据。平吉既然是个疯狂的艺术家,可能为了阿索德而不择手段。”

“现场的解说就到此为止吧!接下来再谈小说中的人物,和这件命案有关的所有不在场证明吧!”

“等一下,老师。”

“甚么事?”

“你上课的速度太快了。我连打瞌睡的时间都没有。”

“我在想密室的事。还有,和脚印有关的法只有这些吗?”

“已经综合了四十年来的各种说法了。”

“我想仔细一点嘛!”

“我一时之间,也不能完全想起来。不过,就算把床竖直不能够到天窗。因为天窗有二层楼高,即使爬得到,上面也还有铁栏杆及玻璃。室内既没有梯子,也没有任何可以达到此一目的的工具。就连那十二幅画,也看不出丝毫被移动的痕迹。”

“至于那根煤气炉的烟囱,则是白铁皮制的,就连圣诞老人也爬不上去。而且里面还点着火。此外,墙壁上连接烟囱用的洞,小得连头都塞不进去。情形就像这样,总之,根本没有可以穿身而过的洞或隙缝。”

“窗户是否有窗帘?”

“有。啊,对了,画室里面好象有一根用来开较高的户的长棍子。可是,那是放在距离窗户较远的北面墙壁前,靠近床的地方。而且那好象是非常细致、华丽的东西。”

“嗯,窗子有锁吗?”

“有的有,有的没有。”

“我是说脚印凌乱处的窗户。”

“没有锁。”

“嗯,那么你再说说看室内还有些甚么东西?”

“没有甚么重要的。你在这张图上看到的,可以说是全部的东西了。包括一张床、油画的颜料、画具,以及书桌里的文具、笔记本、手表、一些钱,还有地图集。平吉似乎故意不放任何资料在画室,也没有杂志或报纸,他好象不看这些刊物。此外更没有收音机、录音机之类的东西。”

“咦,那么这面墙壁的木门的锁呢?锁住了吗?”

“那是从里面上锁的,不过好象坏了。可以很容易地从外面撬开,所以也等于从来没有锁。”

“太粗心大意了!”

“就是嘛!平吉遇害前,食欲很差,又因失眠症而服用安眠药,身体十分衰弱。这个木门实在应该锁紧才对。”

“平吉的体力很差,而且自己服安眠药,后脑被钝器重击,而且在密室里被杀?……这件事实在太妙了,简直令人想不通!”

“而且还被剪掉胡子!”

“那倒没甚么关系!”

御手洗有点不耐烦地挥挥手。

“从后脑被重击致死这点看来,可以确定是他杀。可是为何要在密室行凶呢?难道是为了让人误以为自杀?”

我在内心冷笑。因为对于这一点,我已经有了腹案。

“那就牵涉到安眠药的问题。我刚才说过的,平吉是在一男一女两位客人前吃安眠药,至少也是在男人面前吃。在这两种可能性当中,后者的可能性应该比较高。当然,对方一定是平吉的熟人,而且是关系密切的人。由此可见,对方不是吉男,就是平太郎了!”

“在这本小说中,平吉没有再提及其它亲人吗?”

“还有在海迪希斯认识的二、三位画家和在附近的“柿木”认识的二、三位酒友。其中,包括经营人体模特儿工厂的绪方严三,及其雇员安川民雄。”

“他们大都只是点头之交,没有人去过平吉的画室。要是命案当晚,他们之中的某个偷偷溜到画室,那也应该是第一次,平吉总不至于当着他们的面吃安眠药吧!”

“警方可曾侦讯过吉男和平太郎?”

“两人都没有嫌疑。因为他们都有难以查证的不在场证明。先说平太郎,二十五日晚上,他在银座的画廊“梅迪希斯”和富田安江及朋友玩扑克牌,一直玩到十点廿分左右才回家,平太郎和妈妈也各自回到二楼的房间睡觉,那时大约是十点半。”

“目黑附近雪停的时间是十一点半,杀人者必定在电停前半个小时到达画室,如果凶手是这对母子中的一个,那么他(或她)就有半个小时的行动时间;另外大雪湮灭脚印的时间如果只需二十分钟,凶手也只剩下四十分钟,但是,重要的是:大雪中行车速度会减慢,从银座到目黑区大原町,应该不止四十分的车程吧!”

“假设这一对母子是共犯的话,又如何呢?现场留下的男女鞋印吻合,而且时间上看起来似乎也足够。他们只要等客人离开梅迪希斯,就可以出发了。不过,他们并没有杀人的动机呀!要是凶手只有平太郎一个人,倒还说得过去。虽然有点牵强,还可以解释成他要为妈妈对不负责任的父亲报复,若加上安江,就有点奇怪了。因为平吉和安江的感情很好,而且平吉的画作都委托安江代售,也可说是事业上的好搭档。这个时候却对平吉下毒手,未免太笨了吧!平吉死后,虽然身价不涨,战后他的画都以高会卖出。不过,由于他和安江并未正式签约,故安江并未能得到半点好处。”

“反正不管怎么说,警方已经过实验证明,在午夜的下着雪的街道上,从银座到画室绝对不止四十分钟,因此这对母子犯罪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嗯。”

“其次再谈到吉男,案发当夜,他正在东北一带旅行,直到二十七日深夜才回到东京。他不在场的理由虽然并不够充分,可是他在津轻碰到熟人,对方也为他作证。”

“关于平吉的命案,像吉男这样提不出确定行踪的人相当多。大家都说大概是那样吧!例如吉男之妻文子也是一样。她说由于丈夫去旅行,两个女儿又住在昌子家,所以只剩下她一个人,这也不能算是不在场证明。”

“她会不会是那个模特儿?”

“当时她已经四十六岁了。”

“哦!”

“大致说来,那些女性的不在场证明都难以查证。先说长女一枝吧,当时她已经离婚,独自住在上野毛。当时的上野毛十分偏僻,当然构不成不在场证明。”

“其次是昌子和那些少女。她们像往常一样,昌子、知子、秋子、雪子、礼子及信代,都聚在一起闲聊,十点多才各自回房休息。而时子因为去保谷探望生母,所以并不在家。”

“梅泽家的大房,除了厨房和作为教室的小客厅以外,共有六个房间。由于平常平吉都不住这里,所以每个女儿各在一个房间,礼子和信代则合住一间,这本书也有室内分布的图。”

“虽然和案情也许扯不上关系,不过我还是说明一下,从一楼的客厅隔壁算过去,依序为昌子、知子、秋子的房间,以同样的方向来说,二楼的房间依次为礼子与信代,中间隔一段楼梯,然后才是雪子、时子的房间。”

“由于是夜深人静时,无论哪个房间的少女,都不会单独行动,否则就会吵到别人。或许会说在一楼的人可以从窗户出入啊,不过因为窗外的雪地上,并没有脚印,所以这个假设也无法成立。”

“当然,如果从玄关出去,再沿着墙壁潜入后面的木门行凶,也有可能。但是从玄关到木门,一路都铺有鹅卵石,二十六日早上最早起床的知子,则说只有石头上有雪耙耙过的痕迹。由知子的证言推断起来,石子路上留下的脚印也许只是送报生的,不过由于只有她这么说,因此无法确定。”

“另一个地方就是厨房门口。昌子也说自己起来时,这里并没有脚印,不过,这也是只有她一个人这么说,警察来时,脚印已经相当零乱了。”

“另外一种就是爬墙,不过这也已经完全排除了。因为二十六日上午十点半左右,警方来调查时,积雪上面根本没有可疑的脚印。”

“还有另一个理由,就是大谷石的围墙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铁丝网,想在围墙上行走根本不可能。”

“接着,有不在场证明的,还有平吉的前妻多惠与女儿时子。她们两人彼此作证。多惠说时子当时正在她家。不过,因为她们是母女,所以这个证词亦不足采信。”

“说起来,这些不在场证明都不够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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