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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春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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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梨姑娘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城南是由李大人管辖的,城北是王大人管辖的,两人行事风格不同,辖区内的规则自然是不一样的。不知公子是想做什么生意?”

秦修远信口胡诌:“我家中产业,从酒肆客栈,到胭脂水粉都有涉猎,还未想好在益州做什么。”

几位姑娘瞪大了眼睛,这两位公子不但生得好看,气度不凡,更是家财万贯,几个人便都生了讨好的心思。

玉梨姑娘忽闪着一双美目,道:“公子若要经商,那去城南便是更好。”

秦修远问道:“为何?”

玉梨姑娘道:“小女子家中有人在城南做点小本生意,听闻城南的经商的赋税比城北竟是要低了不少,且城南还开设了不少私塾,李大人还亲自出资请了帝都的大儒来为寒门学子授课……”

秦修远听得意外,问道:“那这李大人为何如此?”

红衣姑娘道:“我之前听一位客人说起,觉得李大人的沽名钓誉之辈,说是因益州城没有一把手,他为了力争上游才做出这么多举措的……”

蓝衣姑娘却道:“你又没见过李大人,莫要污蔑了他!”

红衣姑娘娇容上带着三分怒气:“说得好像你见过似的?”

蓝衣姑娘道:“我曾经为大人斟过酒呢!一屋子男人对姑娘们动手动脚,只有李大人守着君子之礼。”

几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秦修远和唐阮阮听了个大概,约莫是这样的。

这李锦程出身于帝都的世家大族,却是个庶子,得不到家族重用,于是被外放到了益州。

他精明强干,又长袖善舞,在益州城南采取了一系列有效的发展措施,深得百姓爱戴。

而秦修远之前也听说有很多人举荐他出任益州指挥使,也不知道是家族的推力,还是他自己的争取。

总之这人在当地确实是有一番作为,而想上位却也是真的。

只是不知道城北的王然王大人,又是什么情况?

对于王然的情况,几位姑娘倒是知之甚少,只说城北治军严明,士兵们从不扰民,其他的信息就聊胜于无了。

“毕竟这王大人从不来甜水巷,姑娘们也就不得而知。”玉梨姑娘轻轻给秦修远揉着肩,一边娇嗔道。

唐阮阮本来只顾着桌上的吃食,听了这话顿时起了兴趣,道:“为何?”

玉梨姑娘道:“听闻王大人与他夫人伉俪情深,夫人陪着他几番出生入死……旁人自是入不了他的眼了……”

“若是有郎君这样对我,我也愿意陪他出身入死呢~”

“啧啧啧……就你坚贞!”

几位姑娘一边揶揄一边娇笑,唐阮阮挑了挑眉,对她们的话不以为意。

秦修远问得差不多了,便淡淡道:“多谢几位姑娘作陪,我和弟弟还有些事商量,你们先退下吧。”

玉梨姑娘一愣,心道这公子居然不留宿么?对于她们来说,能遇上彬彬有礼,相貌俊俏的郎君,已经是一大幸事了,且不说这郎君还非富即贵。

她轻咬丹唇,竟是有些不甘,道:“不如让奴家留下,伺候公子吧……公子有什么事,若不急的话,明日再商量也无妨……”

秦修远看了一眼唐阮阮,道:“家有母大虫,管教甚严,实在不敢劳烦姑娘了。”

玉梨有些错愕,遂问道:“公子家中,已有妻妾了?”

秦修远仍然看着唐阮阮道:“不错,家中已有正妻,而我也无纳妾的打算。”

唐阮阮听了,面染红霞,垂眼偷偷笑了一下。

玉梨姑娘却瘪了瘪嘴角,敷衍地行了个礼,领着两个姑娘离去了。

唐阮阮吃得有点多,她趴在桌上,笑道:“你干嘛让人家姑娘走?没见人家伤心吗?”

秦修远见她懒洋洋地趴着,揉了揉她盘好的发髻,道:“让她们留下,你伤心怎么办?”

唐阮阮面色一红,道:“我才不会……”

秦修远还未及回应,突然听得窗台“咚”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落到了屏风后面。

秦修远面色微变。

唐阮阮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秦修远轻声:“你待在这别动。”

秦修远抽出腰间藏剑,探向屏风——

突然一个人影闪现,一把接住了秦修远的长剑!

兵刃相接,发出“叮叮”的响动,唐阮阮定睛一看,竟然是个黑衣人自窗户外翻了进来。

两人的打斗颇为克制,似是都不想惊动外面的人。

秦修远本就身手矫捷,黑衣人又受了伤,才两个回合下来,秦修远便稳稳制住了黑衣人。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秦修远冷声问道,将剑抵在了黑衣人脖子上。

黑衣人单膝跪地,身子略微后倾,刚刚屏风后面较暗,此时他才抬头看清了对手,蓦地大惊:“秦修逝!?”

秦修远眸色一凝,随即想诈他,道:“你认识我?”

黑衣人一怔道:“你……你不是秦修逝!”他却没有上当,冷静推敲道:“秦修逝去世已久,而秦修逸胳膊废了……普天之下,能长得如此相像,功法又如此高深之人……恐怕就只有你,号称‘玉面修罗’的秦修远了,我没猜错吧?秦大将军。”

秦修远见此人有几分胆识,便道:“不错,那你又是谁?”

黑衣人不说话,两人僵持之间,秦修远一把挑开黑衣人的面罩,黑衣人生得浓眉大眼,鼻梁较之大闵人要更高些,他年纪看着约莫二十五六岁,却蓄着胡须,俨然一副老成装扮,神色傲然,颇有一股贵气。

秦修远盯着他,却并不认识此人。

两相对峙之间,便听得外面一声吼:“今夜有北齐奸细入了甜水巷,封锁春满楼,在搜捕完成前,谁也不许走!那逆贼背上有伤,给我一间一间搜,但凡见到背上有伤的男人,立刻给老子抓来!”

“是!!”兵士们气派十足,一听就人数不少。

黑衣人面色一凛,顿时有些犹疑。

秦修远似笑非笑,道:“兄台,他们要抓的,不会是你吧?”

黑衣人也不再含糊,道:“不错。秦大将军自是可以将我交出去,不过,若你愿意助我逃过一劫,我愿意给你一个重要消息作为交换。”

秦修远一脸冷漠:“你少装神弄鬼。”

黑衣人毫不畏惧,对上秦修远的眼眸,道:“若这消息,是关于大闵镇国公和虎啸将军的死呢?不知是否能换在下一条命?”

秦修远面色一白。

他凝视这个北齐人,此人一见到自己便认出了自己的身份,可见曾经与大哥、二哥可能都有些交集,且关于当年的事,他必然是知道些内情,才可能急中生智拿出来要挟自己。

唐阮阮听见外面的人声已然靠近,低声提醒道:“有人来了……”

秦修远微眯凤眸,道:“本将军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招,我能放了你,也能杀了你。”

说罢,便收了剑。

黑衣人听了,便堪堪放下心来,他的后背还在滴血,靠剑伫立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秦修远在室内检查了一番,这小小雅间并没有什么藏身之所,唯独床板之下,有一个空格,刚刚能容一人屈身而卧。

他便一把掀起床板,道:“你进来。”

黑衣人咬牙忍着背上的伤,一个翻身便滚了进去。

秦修远一把盖上了床板,又迅速将褥子铺上。

随即又找了手帕,擦了擦地板上的血迹,然后将屏风挪到原来的位置,掩饰掉打斗的痕迹。

唐阮阮靠在门边偷看,见前排的雅间里,已经有人被拖了出来,急忙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若是士兵们来搜查,见到男子必然是要检查背部伤痕的,她一个姑娘家……哪能让他们看?

若提前暴露身份,却又可能影响秦修远此行的目的,且万一他们亮出了身份,又发现那个北齐人藏身在这里,那秦修远岂不是会被扣上勾结北齐的罪名?

唐阮阮想起原书中秦修远被污蔑之后的下场,不禁心急如焚,她回头看他——

却见秦修远正在脱衣。

他已经脱了外袍和长衫,如今他光着上身,只着了一条长裤。

秦修远常年练武,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很瘦,脱了才发现他的肌肉线条紧实又完美,如同被雕刻出来的一般。

像大理石一样的肌肤上,深深浅浅地挂了些陈年伤痕,恐怕都是曾经上战场留下的。

唐阮阮有些发懵,刹时脸上飞起红晕,她连忙转了脸,结结巴巴道:“你、你在、在干什么!?”

秦修远目光幽深,凝视着她。随即轻笑一声,上前两步一伸手,就拉住了唐阮阮,一把拽入了自己的怀里。

另一手抽掉她的发带,满头乌丝便如瀑布一般倾泻而下,衬着她漆黑闪亮的眸子,在夜里熠熠生辉。

她倚在他怀中,手不自觉触到他温热的肌肤,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

唐阮阮又羞又急:“你这是做什么?”

秦修远深深看她,然后一把将她抱起,唐阮阮大惊失色:“你、你放开我!!”

他将她放到了床褥之上,满头青丝铺陈在红色锦被上,反衬得她肌肤胜雪,粉颊含春。唐阮阮一双杏眼如秋瞳剪水,波光粼粼,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外面响起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女子的求饶声,搜查队似乎已经到了隔壁。

秦修远心中一动,随即一把扯了帷幔。

纱帐重重放下,将两人暂时隔绝在窄小的床榻之上,秦修远凤眸噙笑,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唐阮阮突然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她和他对视,张口欲辩的间隙,他便趁虚而入,温热的唇一下堵住了她的唇瓣。

“唔……”唐阮阮蓦地睁大了眼,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上一次他有七八分醉意,又是黑灯瞎火……如今房中灯还点着,她能清清楚楚地看着他的睫毛,就在自己眼前颤动,英挺的鼻梁蹭上自己的脸颊。

若说上一次秦修远是浅尝辄止,那这一次便是潺潺深入,她的美好与甜软都深不见底,他徐徐探索间,手拢上她的腰带,男式的宽腰带他再熟悉不过,轻轻一勾便取了下来,对襟的衣袍大开,露出贴身小衣潋滟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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