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总是点着一两盏灯, 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时日几何,黑色锁链的声响动起来时总是伴随着一些暧昧不清的喘息。
南星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下床了,就连吃饭、睡觉、洗漱、排泄几乎都是由月见抱着。
月见勉强喂他吃下一口鱼片粥, 南星动了动唇, 又闭上了眼睛。
月见担忧道:“怎么又不吃了, 你最近瘦了好多。”
他将南星放在床上,软软的枕头垫得高高地, 俯身亲吻他的唇, 又舔舐干净他唇角的鱼片粥汁液, 轻声问他, “又想睡了吗?才起来不久, 与我说说话吧。”
南星已经很久没和他说话了, 南星每天都没有精神,他做什么他也是顺从着,但就是不再搭理他。
唯有到了晚上, 两人颠鸾倒凤之时能听见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抽泣, 不明意义地胡言乱语, 像细微的呓语, 月见每次都很认真地听, 却从来不知道他说的是些什么。
月见坐在床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他将南星的凌乱铺散的长发悉心捋顺,伸手轻轻触碰他的脸颊。
月见说:“我带你出去晒晒太阳,要不要?”
南星睁开了眼睛。
月见见他终于有了些反应,当下十分欣喜, 便说:“近日来心剑山庄整顿好了,家里都是些口风紧的,也不用将你藏得那么紧,你想去外面随时都可以,要是方便,今日也可以,阿南,今日想不想出去?”
南星张口:“想。”
月见笑道:“来,我带你出去。”
他坐在床边,微微张开了手,南星看着他的手臂,没有犹豫,已是双手环着他脖子靠在他怀里。
月见一把将他搂了起来,他开心地转了个圈,笑道:“我们把粥吃完了才出去好不好?”
南星闷闷道:“冷了。”
月见探了探瓷碗的边缘,粥果然冷了,他便哄道:“我们去外面吃?”
“嗯。”
月见先将他脖子上的金环打开,然后开了石门,抱着他走了出去。
外面很黑,壁上的灯高高地,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黑暗里只有月见的脚步声,伴随南星手上和脚上铁链冰冷的声响。
拐了许多个弯,好像走了几个上下楼梯,南星的眼睛终于看到了光。
那光越来越亮,他许久没见到白日的光,一时间刺痛得他泪流满面。
月见连忙将他眼睛蒙住,“你好久没见到光了,先闭眼,乖,我们慢慢来。”
南星把头埋在他胸口,双手搂得他更紧了,月见感觉到胸襟一片温热,南星的眼泪浸透进来,月见轻拍他背脊以做安抚:“没事的,很快就好了..........”过了许久,他终于听见,“唉,到了!”
南星感觉自己被放在一个塌上,月见捂住他的眼睛,他的眼前看见的红红一片,有光透过月见掌心的血肉传递过来,他适应了好一会儿,月见才慢慢放开了手。
这一瞬间他的泪水汹涌而出。
不知是被光刺痛了,还是因见了天日。
这竟是一个极为精巧的院子,檐下爬满了花藤,花园里做了小桥流水,有哗啦啦的流水声,也有
些金贵的鸟在轻鸣。
院子里亮堂堂地,采光极好。
月见终于解开了他手上的锁链,如今只剩他脚上的链子没解开了。
月见一边帮他擦拭眼泪,一边温和地笑:“怎么样,这个院子喜欢吗?”
一草一木都是他精心挑选,亲自动手的,按照当时他为两人的家设想的模样安置。
南星看着月见,道:“喜欢。”
月见高兴极了,他摸了摸南星的耳垂,轻轻道:“往后你就住这儿,如何,”
南星点头:“好。”
月见在他的手心轻轻落下一吻,心情极好地逗弄他:“我给了你一个喜欢的院子,你怎么感谢我?”
南星的长睫在日光下落下浅淡的阴影,宛若眼下美丽的纹痕,他的眼眸一只是黑如曜石,一只浅绿若珠宝,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的美丽珍物,那双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月见。
他突然凑近,在月见的唇上落下一吻。
月见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托住南星的后脑,急忙地回吻,他没有感觉到丝毫阻拦,南星微微张开唇任由他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