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满在想自己是不是被他蛊惑了, 不仅没对师弟说出撇清关系的话,还莫名地成了这种关系,这种亲密的关系。
师弟说的话也总是让她面红耳赤的,他说少年时会忍不住隔着门缝见她沐浴。
还说她总是忘记反锁着门, 每次都是他帮她把门, 走开了又怕别人来偷看。
可分明最有可能偷看的是他, 花玉满被他说得羞恼,便骂他下流, 是个淫贼、色狼。
顾风眠总会蹭着她说, “怪姐姐太好看。”
花玉满是对师弟太放心了, 觉得他每日习武练剑的, 哪里会想这些东西。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 那个乖巧懂事的少年, 成了这般模样,明明是他们三个里面最听话的。
花玉满从未想过她和顾风眠会变成这个样子。
有了第一次越界便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最后顾风眠便与她同床共枕, 相拥入眠。
在那一两个月里,便有些习惯师弟在身边, 可能连自己都没发现这些习惯, 但他总是索取很多, 让她应对不及。
尽管如此, 花玉满还是一心惦念玉满楼,自然会想着回去。师弟并不是不允许她回去,只是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定得是他领着她回去。
渐渐的,花玉满开始在想师弟是喜欢她这个人,还是仅仅只是情慾的私有品。
师弟的掌控对她而言, 过分逾越,让她感到时时刻刻都被管制着,于是他们又一次的争吵了。
顾风眠将她再次抓回了竹院,可花玉满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他的,他也不应该限制她的自由,这并不像是爱。
二人情绪皆不稳定,终于顾风眠低语道:“因为姐姐从未表明过自己的态度,是还是不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花玉满微怔,这种事定要她亲口说出来吗。
顾风眠耸着双肩,低落道:“我不确定姐姐心里是不是还有师兄,所以怕你离开。”
他们纠缠这么久来,每一次都是她一声不响的离开,他不得不抓牢她的手。
顾风眠眸色黯淡,“姐姐喜欢我吗。”
“我......”
花玉满也不知怎么回答,顾风眠见她犹豫,像是得了答案,抿着唇苦涩一笑,转身离开了房间。
花玉满坐在原位,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微微失神。
......
随后的几日,顾风眠都没有再来竹院,落叶枯黄,立冬之后,天气寒凉。
他没有出现,花玉满感觉到了一丝无趣和慵懒,床榻也不够温暖,她是会想他的。
她的性子对于感情之事极容易没有把握,越是需要直面的事,便越会躲避。
就像曾经爱慕卫玠多年,始终没有勇气坦白,比起师弟的热忱,她怯懦多了。
或许她真该确确实实地与师弟坦白,自己并不想和师弟分开,卫玠对她而言也已是过眼云烟。
她应该是喜欢师弟的,也有在试着接受师弟的一切,只是能不能给她一些空间和自由。
沉思几日后,花玉满便向下人询问顾风眠何时来见她,下人们也支支吾吾的,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近来竹院的下人都有些古怪,总想是有事瞒着她,花玉满有些坐不住,便自己寻去顾府。
然后在顾府的书阁里找到了顾风眠,不止有他,还有两个亭亭玉立的女子,一个依靠在他臂膀处,一个正研磨砚墨。
花玉满站在房门旁,有片刻的沉凝,怀中的猫咪也晓得有些不安分,气氛安静。
顾风眠将目光放在花玉满身上,指间的毛笔顿住,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口解释,是在等着她的反应,等她同他大发雷霆。
花玉满的纤手抚着猫咪的头,花了好久才缓过神来,心间寒凉似冰,苦涩不已。
她倒是说多日来,怎没了师弟的消息,也不见人影,原来是另有新欢......
花玉满的眼眸掠过失望,仅是扯出一抹轻笑,“来得不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