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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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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胆怯,连话都说不出,他也不知道回答鬼的问题会不会出事,僵硬地摇了摇脑袋算作回答,又后知后觉想起他和这位阿婆已经聊天聊了许久了。

阿婆对他的回答像是很满意,站起身往一旁走去,声音渐行渐远:“不饿了那就好,家里人快几年没让我做过饭了,看来我手艺还没生疏……”

至此再无声息。

顾绒等了好半晌都没发现有其他异样发生后才抬头环顾四周,阿婆已经没有了踪迹,这时食堂里又走出来一个男人,嘴里嘀咕着:“我的油麦菜呢?被人偷了吗?”

他出来后看见顾绒面前放着个菜篮,本来想训斥是不是顾绒偷偷拿了他的菜,结果一看里面油麦菜都是择好的,顾绒手上还捏着最后根没择好的菜,表情便变得和气了,问顾绒道:“同学,是你帮忙择的菜吗?我还以为丢了呢。”

顾绒把菜放回菜篮里,神情怔然如实道:“是我和……一位阿婆择的菜。”

男厨师挠着头,满脸惊讶之色:“咱们基地有年纪大点的老阿婆在吗?我怎么没见过。”

我见了,还是穿寿衣的,我是心理素质好,你见了可能也要穿寿衣了。顾绒心道。

男厨师把菜篮子抱进食堂了。

顾绒想起他后面的折叠木桌上还有碗吃完的面碗没收进去,转身刚要叫男厨师帮帮忙连碗一块带走,他实在不敢进食堂。

谁知一转头顾绒却看到一对熟悉的金童玉女纸人正躲在桌下,其中的玉女手还不知何时偷偷摸进了他的口袋,见他回头,玉女便停下动作,和金童齐齐抬头用黑豆眼盯着他。

一人两鬼沉默对视。

最后是貌似在干扒.手坏事的玉女先开口出声的:“小哥哥,阿婆让我和你道歉,对不起,我请你吃……呀!”

她不说话还好,那一说话隶属鬼娃,阴森空灵的腔调就叫顾绒浑身鸡皮疙瘩狂冒,连头皮都是蹿麻的,更别提玉女最后那声仿若痛呼的诡异尖叫。

不过这样一来,顾绒倒想起了他口袋里还揣着沈秋戟给他的护身符,玉女大概是碰到了护身符。

所以等玉女将手从顾绒口袋里伸出来时,她半截胳膊已经烧没了,袖口处只剩下光秃秃的手腕,黑豆眼变成了要哭的泪眼,委屈巴巴地瞧着顾绒。

顾绒比她更委屈,甚至红着眼睛比玉女更先一步飙出泪花了,撑着两条打颤的腿连滚带爬往院场跑。

玉女伸着断手喊他,活像要来找顾绒索命算账:“小哥哥你别跑呀……”

金童也伸出手来想拉他的领子。

顾绒见状跑得更快了,但他实在脚软,没走两步就一个不稳,屁.股着地跌坐在地上,然后“蹬蹬蹬”地掉下台阶,揪住他领子的金童虽然有人样,可身体始终是纸糊的,轻飘飘被顾绒带着一块跌下楼梯,连声音都随着顾绒跌下楼梯的动作被甩成一段段的:“你跑得太快啦……啊!啊!啊啊啊——”

它们似乎惧怕阳光,顾绒之前又一直浴在阳光底下,所以它们刚刚才躲在木桌底下避阳,现在顾绒带着金童滚到了阳光底,等顾绒停在台阶最下面终于不再跌了时,金童就哭喊惨叫着“阿婆呜呜呜”然后屁滚尿流用比顾绒更狼狈的姿势赶紧往阴凉处蹿,和玉女一起躲在阴处不敢过来。

顾绒都顾不上跌疼的屁股了,更不敢回头瞧它们两个,站起来就赶紧往阳光更足的地方溜。

他口袋里的东西因为剧烈的跑步动作掉了出来,落在灰色地砖粉粉的几粒很是显眼,顾绒慢下动作正要细看,却“哐——”地撞进一个人怀里。

那人穿着黑色的外套,身上只有洗衣粉的柠檬干净味道,他双手抱住顾绒的肩,语气里难以藏住的焦急和担忧:“顾绒你没事吧?”

哦,这是沈秋戟的声音。顾绒听出来了。

不过他此刻靠在沈秋戟怀里,思维却发散了下,在想沈秋戟现在身上怎么不是力士沐浴露樱花味的香气了?再后来又记起基地宿舍这边只有舒肤佳香皂可以洗澡,没有沐浴露,所以沈秋戟不香了。

顾绒站稳后抹抹脸上被吓出的生理泪水,他倒是没想哭,但是奈何眼睛管不住,回答沈秋戟说:“我没事,诶,你怎么就回来了?路笑雩他们呢?”

沈秋戟见青年双目通红,雪腮旁都是涟涟的泪,根本不信顾绒的话,捧着他的脸皱眉道:“你没事哭成这样?还一副逃命的样子?”

“我又见鬼了啊。”顾绒和他说,“你也不是不知道我被吓了就容易哭,实际上我不是很想哭的……”

“你又见鬼了?!”沈秋戟拔高声音,像是比顾绒还要惊愕,还带着些仿佛从此就要再也见不到顾绒的绝望,声音沙哑道,“那、那你要退学了吗?”

“要不你请一段时间假吧,你这情况特殊,我带你回我家找我七叔帮你……”

“我不退。”顾绒纳闷,他又没死,沈秋戟在绝望什么?但等他听了沈秋戟后面那句话也无暇去理会沈秋戟的绝望了,抓着他的手臂迫不及待地答应,“找你七叔?找他帮我看看我的命格吗?好啊好啊。”

“嗯?”但是沈秋戟却和他各说各的,“你不是说你再见鬼就要退学了吗?怎么又不退了?”

顾绒其实现在还是怕的,不管是穿寿衣的阿婆再怎样和颜悦色,那一对后来和他好言道歉的纸人金童玉女又如何乖巧讨喜,后面狼狈逃走的样子又多么搞笑,他们也都是鬼。

可他腹中的饱腹感是真实存在的,因为他吃了阿婆给他煮的面。

顾绒低头,看向刚刚从他口袋里掉出落在地上粉色东西——那是几颗糖。

玉女之前那个动作应该不是要偷他的东西,金童拦他也不是要索他的命,是要给他塞糖赔礼道歉,而她那句没说完的话则是“我请你吃糖”。

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位阿婆可能是喜丧上仙去的老夫人,包括那对金童玉女这次过来可能都是为了昨天喜丧上冲煞吓到他的事情道歉。

顾绒心里头五味杂陈,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害怕,还是该摆出些别的情绪,这次撞鬼的经历不如先前恐怖,反而还透着些许……温情?

所以沈秋戟问起,顾绒就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因为我忽然发现,好像也不是所有鬼都那么可怕,或许也有好鬼的。”

譬如在明心楼的姣姣,她其实最后也没伤害他们,四楼的窗户早就被打破了,但是在他们眼中窗户是打不破的,那大概是姣姣遮了他们的眼睛,不然会有人真的从四楼跳下去——她把他们留下来,不过想和他们一块走出明心楼,但她不知道,只要有她在,所有人都无法离开。

沈秋戟听了顾绒的话下意识地反驳:“鬼哪有什么好的?都死了还逗留人间——”

等到顾绒抬头看向他时,沈秋戟又硬生生改了口,假笑道:“——也许是不得已的,或许我们该给他们一些理解和关怀。”

“……”

顾绒擦擦泪痕,耷着肩摇头说:“理解可以,关怀就算了。”

阿婆和金童玉女对他突如其来的关怀就差点把他吓死。

不过这也让顾绒得以肯定了一件事:“我一个人待着又见鬼了,还是青天大白日里见的,看来前几次撞邪都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和你,和市医院,包括我们学校的明心楼都没太大的关系,真正的导.火.索是我。”

医院和教学楼那种地方向来就有与鬼怪有关的传说,真见鬼了也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在喜丧和学长学姐亲口证实说从未有过怪事发生的焕山写生基地,还是大白天里见鬼情况就不一样了,顾绒觉得这大概真是因为自己担不住这一身帝王命骨,而招来的邪门祸事吧。

顾绒将自己刚刚经历的那些事都和沈秋戟讲了,沈秋戟听完后也脸色阴沉和他说:“路笑雩陈晋谢梓晗他们三个人胆子大,今天早上在广场那看了半天的戏,我想着让他们给你试试到底有没有鬼就没阻止,不过他们的确没看到脏东西,看戏看得入迷,都没画画。你十一点半那会和路笑雩发完微信后,我顺便去问了下谢梓晗他们属什么,陈晋和路笑雩没问题,但谢梓晗居然和你同岁,和你一样是属兔的。”

可昨天谢梓晗根本没转身回避出殡,他也没冲煞,冲煞的就唯独顾绒一个人,这下子要硬讲顾绒和过往那些撞邪事完全无关,都是没有半点说服力的。

沈秋戟震惊愕然之后便是后怕,赶紧让路笑雩再联系顾绒,他怕顾绒一个人在基地出事。

结果后面路笑雩不管怎么给顾绒发微信,顾绒都没回话,打电话过去也是不在服务区,沈秋戟担心就立马往基地赶,而村庄和基地有好差不多十几公里的路,沈秋戟等不了大巴,是跑回来的。

不过顾绒今天撞鬼有惊无险,还被阿婆一碗面和金童狼狈逃走的模样锻炼了胆子,再加上他对撞邪事和自己有脱不开的干系一事早有心理准备,现在都管不上害怕了,只担心地问:“什么?他们都没画画?那你也不督促一下,晚上交不出作业我们的小组成绩怎么办啊?”

沈秋戟见顾绒现在还有空想他的小组成绩,看来是真没打算要退学,阴沉的神色褪去了不少,抱着顾绒安慰他说:“没关系,还有一下午的时间的,我听事主说他们下午不摆戏台了,所以陈晋他们下午应该能够专心画画。”

顾绒没被安慰好,狐疑地目光看向沈秋戟:“那你呢?你画画了吗?”

沈秋戟以拳抵唇咳了两声:“事主请的两位相声大爷,在戏台上讲的相声着实有些搞笑……”

顾绒:“?”

这就是你不好好学习的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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