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报何时了？好一个冤冤相报何时了，”他念叨着这句话，随后露出了一个惨淡的笑容，“你能说这番话，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些，你拿什么来同我说这句话？”

说着，他忽然捂住脸，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眼角溢出了少量的泪水，“你让我怎么忘记，你让我怎么放弃！哈哈哈哈……你可知道我经历过什么，你可知道父亲当时是以什么样的神情死在了我的面前？”

这番话让本来心情略有些轻松的顾筱焉微怔，她愣是没想到上官无凡会突然爆发。

顾筱焉：精，精分？

“没了，在那天晚上全部都没了！”他惨笑着，眼神如同碎裂的玻璃一样，“从小到大一直陪着我的奶娘，我的两个弟弟妹妹，我的父亲母亲，还有全府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如同失了心智一般，眼中的恨意怎么都掩盖不住。

若说这股愤恨是火，那么此刻这火已经蔓延了他整个人的浑身上下。

还好周围的丫鬟已经被顾筱焉全都给撵跑了，不然这副样子被别人看到了只怕是有大麻烦。

这样疯狂的神情，让她的思绪有些飘忽。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的场景让她的本已麻木的心微微有些刺痛。

面前人的神情，像极了几年前的自己。

心中带着愤恨却又无能为力。

无助，无力，这些词都无法形容她当时的心情。

但那又如何。

无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