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手们轮替划桨，虎鲨号始终保持着平稳的速度前行。

白言躺在中间那根桅杆下的空位，把牧袍卷起来放到盾牌上当作枕头，头顶还是那片熟悉的星空。

离之前的战斗已经过去近三个小时，许多玩家都已经不再去讨论战斗的过程，这些在旅途中疲惫不堪的人们纷纷返回了船舱，甲板上只留下一些负责巡逻警戒的队友。

不远处的游步甲板上，一名‘月之少女’苏伦的牧师玩家正对着弯月祷告。苏伦的牧师在夜间祈祷以获得神术，清冷的月光照拂在少女的身上，挂在她胸前的那枚被七颗银星环绕的黑色眼睛圣徽正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良久，月光渐渐散开，白言知道少女的祷告仪式即将结束，于是翻了个身，准备利用剩下的时间补充睡眠。

“谢谢你。”身后传来了少女的声音，随后便听到一阵脚步声返回了船舱。

牧师通常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进行祷告仪式，这牧师也不知道是没有队友还是怎样，居然一个人蹲在甲板上就开启了祷告。

白言怕她被什么异常情况打断，索性躺在了一旁看守，直到对方仪式结束。看着头顶的星空，他很快进入了梦乡，在进入睡眠前还隐约记得两岸有山石划过。

天渐渐破晓，黄红色的天空还留着几颗残星，空气里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几只早起的云雀围着桅杆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白言翻身坐起大喝吓走了那些云雀，可自己也同样变得睡意全无。

早晨的风渐渐停止，黑胡子又重新安排起了舵手划桨，有节奏的桨叶入水声顿时吵醒了船舱里的玩家。

河床两侧山石褪去，开始出现了起伏不平的丘陵。迎着初升的太阳，白言掏出几根熏香蜡烛，布置起祷告仪式向晨曦发起了祷告。

……

太阳东升西落，虎鲨号一路向前。随着河道变窄，距离边境线越来越近，周围的农场村庄变少哨塔却渐渐多了起来。

离开凯尔萨德边境两个小时后，帆船两侧变成了地势低平、起伏和缓的冲积平原。

拐过一个河道口，黑胡子控制船体向左侧岸边靠去，船锚和舢板重重落下，玩家们拿好早已准备好的行装向船下走去。

沿着平原向下不到五公里便是鸟羽谷的范围，烟头带着几个游荡者去探查情况，其他人则是围在一起做着战斗准备，随时等待出发。

白言拒绝了一个找他切磋的战士，紧了紧肩头的牧袍，再一次检查起了自己的神术。

虽然太阳已经落下，现在并没有白天那么炎热，但他牧袍内是一套完整的全身铠甲，所以不想在战斗还没开始前就消耗一部分体力。

这帮玩家没有组织名号也没有战旗，所以他们不准备前往紫瞳少女所在的镇子，而是计划着直接去偷袭那些驻扎在谷中的兽人营地。

月升日落，此时已经是他们从费尔曼城出发后的第二个夜晚了，玩家们早已没有了出发时的那种兴奋激动之情，有很多人的脸上都写着对这次行动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