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心中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对方的满是肯定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他伸手指了指前面的小溪：“你还记得有一次我要给你捉鱼吃，不小心掉进水中的事情吗？”

阿水眼睛一亮，他……他原来还记得？

不等阿水回答，张生自己却是笑了起来：“我记得你当时都吓哭了，也不想想先找大人，自己也跳进来要救我，差点咱们就一起去了。”

说完张生又指了指前方一棵枯萎的大柳树：“那个地方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有一次捉迷藏的时候我就是藏在那个大树后面，当时鞋子都寖泡在水中，你找了我许久都没有找到，我得意了很久，而且却哭了很久……”

“还有那里……那里……”

随着张生手指轻点，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恍如发生在昨天，原本暗淡无助的眸子越来越亮，阿水心中生出了快活的味道，那是刚刚听到面前的这个男子考中秀才时才有的欢快。

“阿水啊。”

“嗯。”

“你不叫我秀才公，喊我张生哥哥，怎么样？”

“我……张生……张生哥哥……”

“这才对嘛。”张生满意的笑了起来。

就在刚刚，张生才忽然发现，面前这个叫阿水的姑娘曾经在那个老实木讷的张生心中占据着什么地位，阿水记得曾经的一切，那个张生又何曾不是如此？

只是迂腐禁锢了他曾经的感情，可现在的张生不会，他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温暖，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照顾这个小姑娘吧。

这个念头升起，不知道为何，整个人似乎都在此清明，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这种异样的感觉甚至张生都能感觉到，整个人的灵魂似乎都轻了许多。

这是……

张生悚然而惊，恍惚明白了什么，其实那个张生的意识并没有彻底死亡，直到现在执念在无意间被自己化解，自己现在才算是一个完完整整的这个世界的人……

“张生……张生哥哥……你……你怎么了？”似乎是察觉到了张生身体的僵硬，阿水开口说道。

“哦……没事，房子塌了，就不要住在……”

“啊，对了，房子里还有能用的东西！”阿水猛然缓过神来，转身就向那倒塌的房子方向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