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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提起往事心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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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动不动,一双眼中射出两道冷冷的光芒,似乎正等着郭无雨持刀攻近。

就在郭无雨的刀就砍到黑衣人的时候,黑衣人冷冷地道:“看来你非要让她死不可了,好吧,那我成全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阿颖的手向前一带,阿颖被他拉得向前冲去。

前面,郭无雨的刀尖正疾刺而来。

阿颖面对着刀尖,想退不能退,想让不能让,不由惊恐得大叫了起来。

郭无雨也发现了,他大惊,想撤剑也来不及了。

黑衣人已将他那只抓着阿颖的手放开了,因为他知道,此刻他已没有必要抓住阿颖了。

此刻的阿颖在他的眼中,无疑已是一个死人。

所以他已没有必要再抓住一个死人。

眼看阿颖就要血溅当地,被她的师兄无意中一刀刺死,而郭无雨也要为此事而歉疚终身了。

忽然,只听“当”的一声,郭无雨手中的刀被一物弹得飞了出去。

飞来之物是一粒极小的石子。

郭无雨先是一惊,紧接着大喜,他就势向前一冲,将阿颖顺势拉了过来。

郭无雨和阿颖站到了一旁。

忽然,只听阿颖惊喜地大叫,道:“爹爹!”

郭无雨抬起头,见一个身材挺拔的熟悉身影正站在自己的面前,郭无雨也惊喜地大叫了起来:“师父,师父!”

这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虽然人已步入中年却没有一点中年人的样子,看他的身材就像一个年华正茂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

他的脸虽然清瘦,却已有了不少皱纹,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他这些年所经历的沧桑以及所经历的挫折。

他的头发是雪白的,这与他的身形更加不称。

他一出现,便挡在了郭无雨和阿颖的面前。

黑衣人上下打量着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个人。

良久,他才缓缓地道:“你就是翁白头?”

翁白头点了点头,他看了黑衣人一眼,淡淡问道:“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那黑衣人还未说话,阿颖已抢先道:“爹爹,他想杀了我,又要带走雨哥。”

翁白头听了并不动态,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对那黑衣人道:“真的吗?”

黑衣人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翁白头指着郭无雨又道:“你认为他会随你去吗?”

黑衣人淡淡地道:“最起码我知道他想知道一件事。”

翁白头一愣,问道:“什么事?”

黑衣人不再看翁白头,他把目光移向了郭无雨,忽然问道:“你想知道你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他此言一出,郭无雨立时瞪大眼睛。

过了一会,他又回过头来看翁白头。

当他看到翁白头的股时,不觉吓了一大跳。

翁白头的脸色难看极了,也可怕极了。

郭无雨从未见过他师父的脸色会这样可怕过。

翁白头的脸色苍白,他的脸上带着忧伤,忧伤里却又隐含着愤怒。

翁白头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瞪着那黑衣人道:“你到底是谁?你想说些什么?”

郭无雨又把目光转向黑衣人,他的目光由冷漠变得炽热,他父亲的死对他来说一直是一个谜。

自然,黑衣人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使他不得不对此感到兴趣,郭无雨已在问道:“难道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翁白头不等黑衣人答话,已抢先道:“不,他不知道,他只不过想骗你而且。”

当他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的右掌已突然出手,直袭那黑衣人的左肋。

那黑衣人脚一点地,身体已平地后掠出,身形诡异快速之极。

他向后退了一丈余,猛然转身,飞身而去。

翁白头也不去追,只是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

郭无雨看着黑衣人的身影,不由得向前追去,口中还大声叫道:“喂,你等等…………”

翁白头一把抓住了他,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郭无雨道:“追上他啊,看他对我父亲的死到底知道些什么?”

翁白头冷冷地看着他,目光满是忧伤地说道:“难道你就这么相信他?他不是好人,所以也该知道他不会说真话的。”

都无雨愣住了,他收住脚步,也停住了喊叫,因为翁白头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翁白头过身忽视着郭无雨和阿颖,忽然道:“我对你们说过的话,是不是你们认为是耳边风?”

阿领和郭无雨低垂着头不敢答话。

翁白头更是气恼,怒道:“是谁提出要下山玩的?”

阿颖悄悄抬起头,朝郭无雨伸了伸舌头。

翁白头已经看到了,他喝道:“阿颖,你做什么鬼脸?”

阿颖吓得连忙低下了头。

她从来未见父亲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仅仅是为了他们私自下山来玩?

翁白头瞪着阿颖道:“说,是不是你的主意?你的鬼主意一向最多,对不久才?”

阿颖吓得连忙摆手道:“不,不是的。”

郭无雨这时已向前迈了一步,站出来,跪下道:“不,师父,你误会了,这一次不是师妹,是………是我出的主意。”

翁白头一愣,显然,他没有想到是郭天雨出的主意,他迟疑的问道:“是你…

……对了,你的头上怎么了产‘翁白头一瞥之间,立刻发现了郭无雨头上包扎的白色绸布。

郭无雨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愣了一愣,道:“啊,这……”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阿颖,阿颖正用着一种乞求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求他隐瞒真相。

郭无雨自然会意,他愣了片刻,答道:“这是我下山时不小心跌破的。”

翁白头何等精明,他看了一眼阿颖,又看了着郭无雨,道:“哦,是你不小心吗?”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信,郭无雨一向都是很小心稳重的孩子,他又怎会不小心了?

况且,跌破使是跌破,他又何必看着颖儿,再说这些话呢?

翁白头和郭无雨招手道:“过来,让我瞧瞧。”

郭无雨立刻听话地走了过去。

翁白头解开绸布,虽然绸布裹了许多层,但是血仍渗了出来,显然,都无雨流了很多血。

布解开了,由于触动了伤口,还未凝结的伤口又向外流出血来,翁白头看着额头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在伤口上抹了点药,重新将伤口包扎起来。

郭无雨头上的这个伤口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摔伤所致的。

这伤口太大,也太深。

翁白头叹了口气,道:“雨儿,没想到你也学会了说谎。”

郭无雨听到这话,头低了下去。

阿颖站在一边,脸上满是歉疚,忽然,她鼓起了勇气,走到翁白头的面前,轻声道:“爹爹,这怪不得雨哥的。”

翁白头和部无雨一齐抬起头。

都无雨的眼中满是惊异,他没有料到阿颖这时会挺身而出,会不顾翁白头将会给她的惩罚。

当初,阿颖用石头砸伤郭无雨,为的就是阻止都无雨向她父亲告状,阿颖很爱他的父亲,但也怕她的父亲,这也许是由敬转畏的缘故。

可是,她现在为什么会挺身而出呢?她应该知道,现在出来承认的后果比让郭无雨告状的后果更甚。

只听阿颖道:“爹爹,这都怪我,是我不好,我用石头砸破了雨哥的头。”她说着,已忍不住抽泣起来。

翁白头伸出一只手,摸了摸阿颖的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到了,一定是你耍小娃子,你雨哥不卖你的帐,所以你便动手了是不是?”

阿颖点点头。

郭无雨忙道:“师父,我没什么的。”

翁白头喝道:“没什么?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什么?

你的伤口没有处理好,看来以后你的额上要多一个疤了。“他虽然声色俱厉,但语气中仍流露出传惜关怀之意。

对于这一点,郭无雨感觉得到,他微微一笑,安慰他的师父道:“没什么,没什么。”

翁白头对阿颖道:“今天的事你能勇于承认,我很高兴,也就不打算追究了。”

阿颖大喜,不由长长地松了口气,如释重负。

翁白头双手背后,眼望前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

良久,他才长叹一声,对郭无雨造:“幸而今天你未出什么大事,否则我怎对得起你死去的爹爹。”

郭无雨忽地抓住翁白头的手臂问道:“师父,你告诉我,我爹爹究竟是怎样死的?”

翁白头一听此言,拂然不悦,道:“我早说过,这些事待你长大之后自会告诉你的,你现在的任务是练好武功!”

“可是………可是…………”

翁白头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道:“没有什么可是,我们该回家了。”

郭无雨不敢再说,连忙低下了头。

忽然,远处传来“哈哈”一阵大笑,紧接着两个人走了出来。

这是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大约二十七八岁,女的大约二十三四岁,男的身材挺肽,面容英俊坚毅,女的却婀娜多姿,貌如春花。

好一对壁人佳侣。

阿颖一见,且欢呼着奔了过去,口中大叫道:“雷叔,九姨,你们怎么来啦?”

那女的牵住阿颖的手,笑道:“九姨想你们呀!”

那男的则走到翁白头面前,抱拳道:“翁前辈,雷明又来打扰了,内子想这两个孩子得紧,我只得陪她前来。”

他的眼睛看着他的妻子,话中虽有一股无奈,但睑上却满是温馨,显然他深爱着他的妻子。

提起雷明这个名字,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武功已可与翁白头齐肩,他是武林中近年来武功进展最快的人。

雷明回过头,对他的妻子道:“九儿,还不快来见过翁大侠。”

九儿笑了笑,拉着阿颖走上前来,行礼道:“翁大侠近来可好?”

翁白头连连摆手道:“不必多礼,不必多礼,你们二位今日来访,可得多住几日哦!”

雷明迟疑道:“这…………

阿颖换了九儿的衣角,哀求道:“九姨…………”九儿冲她微微一笑,对雷明道:“我们恭敬不如从命吧!”

雷明思忖半晌,这才叹一口气,点头道:“好吧,就依你。”

雷明走到郭无雨的面前,抓住了他的手,问道:“雨儿,你的武功练得怎样了?”

他一面说,手上一面运劲想试郭无雨一试,但他忽然瞧见郭无两头上的白布,忙即收功,问道:“雨几,你头上怎么了?”

不等郭无雨回答,翁白头已把经过告诉了他。

雷明伸手搭了搭郭无雨的脉搏,皱眉道:“他的脉搏很弱,按说头被砸伤也不会这么弱的。”

翁白头一楞,把目光转向阿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颖低垂着头,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待她说到一个黑衣人要将郭无雨带走替郭无雨医治伤口的时候,雷明和翁白头都皱起了眉头。

这两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那高瘦的黑衣人是谁?为什么要带走郭无雨?

雷明把头看了看翁白头,问道:“前辈,你可知那人与郭前辈可有什么亲属?”

翁白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与他相处这么久,他从来就是与无雨独居,从未与什么人有什么来往,如果有的话,他也不会将雨儿这孩子托给我的。”

雷明点了点头,道:“只是这黑衣人究竟是谁呢?”

这黑衣人的真实面目,和他想带走郭无雨的真实用意究竟是什么?这不得不使雷明与翁白头为之不解。

翁白头的家并不小。

整座山上,只有他一户人家,因此,也越发显得孤独,静寂。山上的房子很多,有几十间,但人却很少,有十几个人。

不过,今天可热闹了。

家里来了两个客人,而且,这两个客人又是他们所喜欢的,所以,阿颖和部无雨都很兴奋。

晚上的菜很丰盛,还有好酒,不过,翁白头是从来不让小孩子喝酒的,桌上只有翁白头和雷明在喝酒。

翁白头今天的心情很好,喝的酒自然也不少,他很少这么痛快地喝酒,那九儿偶尔也陪着他们喝上两杯。

酒喝多了,并不一定要睡觉,因为酒喝多了,话自然也多。

翁白头今天真的有点喝多了,他的话也多了起来,他执意要与雷明同住一屋,以便长谈。雷明抬头看了看九儿,九儿冲着他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九儿站了起来,对两个孩子道:“你们该去睡觉了。”

夜,已很深了。

郭无雨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白天的事情不断地在他面前浮现,头上的一阵阵激痛,也时时地让他想起白天的事。

他的爹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件事始终牵挂在他的心中,对他来说也始终是一个谜。

从他与他的师父生活在一起,他爹爹的死因就如谜一样,一直盘绕在他的心头,他曾经试探着问过他的师父,但是师父却总是不说。

但师父的脸上却充满了悲痛之色,而且嘴唇也在微微抽动,好似有什么难言的苦楚。

每到这种时候,郭无雨使不敢再问下去,也不忍心再问下去,而他的师父——

一翁白头也就此搪塞几句,敷衍了事。

可是,这是为什么?难道师父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而今天,就在那黑衣人说出那句有关于他父亲的死的话时,师父的表情是那么的愤怒,郭无雨还发觉,在那些愤怒的神色之中,还隐隐地向外吐露出一丝恐慌。

恐慌,对,绝对是恐慌,虽然只有一丝丝,虽然极难察觉出来,但是他还是察觉出来了。

郭无雨从小就没有母亲,六岁时又失去了父亲,所以,他养成了一种察颜观色的本领,他很细心,也很注意观察他周围的人和物。

郭无雨本认为,恐慌这两个字对翁白头来说,应该是永远不会适用的,他很敬佩他的师父,虽然他也说不清敬佩的原因。

他只是觉得,翁白头身上的所有行为都是好的,值得钦佩的,包括他的一主方一行,一举一动,都不失一个最好的表率。

可以这么说,翁白头简直是郭无雨心中的偶像。

可是,今天,师父为什么会变得如此紧张呢?更想不到的是还有一丝恐惧。

别看郭无雨才十一岁,可是已经早熟,很懂事,所以他很奇怪师父的脸上为何会有那种神情呢?

说真的,与其说他今天感兴趣的是他父亲的死因,倒不封说他对师父脸上的表情更感兴趣。

也许那黑衣人想对他说的都是假的,郭无雨相信师父的活。

不过,他奇怪的是那黑衣人还未说出他爹爹的死因,为什么师父就怒不可遏地制止了他呢?

难道师父知道黑衣人要说些什么?

不管那黑衣人将要说出的话是真是假,他的师父也不应该有恐慌的神色呀,那他在怕什么呢?

郭无雨越想越觉得不对,可是一时又找不到什么不对的原因,他的身体在床上左右翻动,却总也睡不着觉。

一时之间他内急起来。

郭无雨下了床,披了衣服,出门向厕所缓缓走去。

找开门,他便发现了一光亮,那是一盏灯,郭无雨微一辨认,立刻认出那灯光是从他师父——翁白头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郭无雨一愣,心道:这么晚了,师父还没睡?一愣之下,他又笑了笑,师父一定与他们一样,今天难得来了客人,倍感兴趣,也就不想睡觉了。

忽然,他听到远处传来梆子声,侧耳倾听已是三下。

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匆匆向厕所走去。

厕所离他的卧室并不远,大约要经过四五间屋子,而翁白头的那一间房子便是这五间屋子的第二间。

郭无雨不想惊动师父,所以当经过翁白头的门外时,不由得放松了脚步。

就在他蹑手蹑脚行走的时候,屋内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这么晚了,师父和雷明还在畅谈,”郭无雨心中想。

屋里的说话声从门缝,窗缝里钻了出来,郭无雨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句:“…

……雨儿………郭大侠………”

这话是雷明说出来的,他的声音里似乎也有着什么忧虑。

郭无雨听到这个断断续续的字,不由得一愣,脚步放慢,并渐渐地停住了。

他已对翁白头和雷明的谈话发生了兴趣,觉得好奇,他想听听师父他们究竟在谈论些什么。

不过,他也不敢大意,屏住了呼吸,因为他知道翁白头和雷明的武功都很厉害,也很警觉,只要自己稍有一慎,就会被他们发觉,所以他不得不倍加小心。

只听雷明低声叹息道:“前辈,对此事你也不必太过内疚,其实这本就不关你的事。”

翁白头长叹了口气,道:“我又怎么能不内疚?这事又怎能说不关我的事?”

雷明道:“怎么?”

翁白头道:“每当雨儿问我这事的时候,我心中总是一阵绞痛,我………我对不起雨儿。”

郭无雨在门外听得不由又是一愣,师父怎么会对不起我呢?这是怎么回事?

雷明道:“这怎么能怪你呢?”

突然,他语调一变,话中带着怒意造:“这明明是那奸人从中作梗!”

屋内一阵沉默,然后,翁白头低沉着声音道:“虽然这事是他从中作梗,可是那时,若不是我求胜心切,若我当时稍稍地细心那么一点,他也不会走得这么早。”

郭无雨在门外越听越不对,他不明白他们口中的好人是谁,更不明白他们口中的“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

看情形,他的师父一直内疚不已,可是为什么呢?

一定是师父做了什么错事。

可是,是什么错事呢,师父他又是什么时候做的呢?

这时,雷明又说话了:“前辈,你还是早些休息吧,郭大侠的事你不用老挂在心上。”

郭大侠?

他们说果然是郭无雨的父亲郭显雨。

翁白头似乎沉痛地道:“我又怎能安心?郭兄当年临死前将无雨这孩子托付于我后,我一直把雨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我一直都千方百计地满足他,也严格要求他,希望能在他的身上做一此补偿。”

郭无雨越听越苛,在自己的身上做补偿?这是什么意思?

补偿?又补偿什么呢?

难道师父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但这究竟是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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