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支文德，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

他好歹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就算在战场上处于绝境也丝毫不惧。

因为他清楚自己不一定会死，甚至可以找到反败为胜的办法。

不过现在不一样，他被一个杀神追杀。

纵然千军万马，都无法挡住此人。

只要被燕王靠近，他感觉自己顷刻间就会人头落地。、

那种对死亡的恐惧，是那么的清晰。

“给我挡住他！”

乙支文德收起思绪，对着副将下令。

“是，末将不会让隋室燕王，靠近将军一步！”

副将领命。

他紧握住手中长矛，挡住了隋室燕王去路。

他看着对方，神情镇定没有一点害怕。

然而当劲风扑面，夹杂其中的浓郁血腥味，似乎要将他吞噬时。

副将终于恐惧了，他下意识的侧身让过，不敢挡在杨毅面前。

“该死！”

乙支文德见到副将躲闪的那一幕，气的破口大骂。

不单单是这副将，但凡挡在杨毅面前的高句丽士兵，都慌忙让开。

深怕动作慢了，被隋室燕王的战马践踏，或者死在被鲜血染红的长枪下。

乙支文德不敢在回头，只管快马加鞭，尽快甩脱杨毅。

于是整个战场，出现了极为滑稽的场景。

杨毅孤身一人，在敌军战场中驰骋。

敌军将领，就在己方大军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

而且无论乙支文德前往何处，高句丽士兵都会急忙让开。

仿佛平日里受人敬重的将军，此时此刻就是一尊瘟神似的。

高句丽士兵避战，白马义从和骁果卫以及左翎军，可不会手下留情。

他们见人就杀，没有丝毫手软。

数量极少的隋军，直接分割了高句丽大军，将战场切割为数块。

虽说高句丽大军因为泥石流损失惨重，但他们还有五万左右的兵力。

这五万精兵，完全被隋军杀的士气崩溃。

“不，放过我！”

求饶声响起。

“我投降！”

恐惧不断放大。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高句丽士兵都是如此。

也有人按照军令行动，不顾一切的挡住杨毅，或者和隋军作战。

然而他们的结局，就是身首异处。

隋军此时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每一名将士都是红着眼。

那眼神，仿佛要将高句丽士兵给活吞了似的。

“给我挡住他！”

乙支文德狼狈逃窜之下，终于来到自己护卫军面前。

护卫军人数，估摸着有两千多人，属于他的亲信军队。

见到自己将军有难，这两千多人朝杨毅压了上去。

“挡我者死。”

杨毅眼中锋芒正盛。

乙支文德的护卫军仿佛没有听见，执意要上前领死。

杨毅也不废话，提枪杀了进去。

护卫军的甲胄要厚重不少，但在锋利的破阵霸王枪面前，脆弱的如同纸张一般。

杨毅强势如龙，长枪如蛟龙出海一般，瞬间击杀数十名高句丽护卫军。

不过护卫军的确比普通高句丽士兵强悍一些，也给乙支文德争取了不少时间。

借助这空挡，乙支文德终于和杨毅拉开距离。

就算如此，他后背的冰冷感觉，没有丝毫减弱。

而且在逃出去的时候，乙支文德甚至因为过于着急，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

军靴猛蹬马鞍稳住身形，却导致一只军靴脱落，头盔也跟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