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地呼吸了几口空气后，宇智波斑才躺在地上，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阴月。
这种眼神，是宇智波斑这一生之中很少表露出来的明显挫败感。
在此之前做到这一点的人也只有木叶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
“你想做什么？宇智波阴月。”这是宇智波斑能够开口说话以后的第一句话。
“我想拿到九只尾兽召唤出十尾，是因为我想要改变这个战乱和残剧永无结束之日的忍界。”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随后他也没有等待阴月给出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你应该知道我出生在什么样的年代，那是名为战国的乱世，忍者们以家族为单位互相杀戮。”
“我和柱间为了改变这个争斗杀戮不休的世界，都选择了放下仇恨，千手和宇智波两个家族联合起来牵头建立了木叶。”
他断断续续地讲起了木叶的建立历史。
“但是我发现，柱间的想法是错误的。小的家族联合成大的忍村，并不会让忍界的战争消失，反而让战争从几十上百人的家族厮杀，变成成千上万人的忍村大战。”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醒悟了，对于这个真实的世界来说，获得和平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宇智波斑讲起了他的计划，利用十尾增幅力量，对着月亮发动轮回眼的幻术无限月读，将整个世界上的人拖进他创造的和平世界之中。
阴月只是默默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样的想法和这样的人他见过不止一个。前世他作为渡劫境界的老怪，虽然不像真仙那样在各个世界之中频繁穿梭，但是也不止一次离开他出身的世界，前往其他的世界开拓眼界。
不少小世界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其中都会诞生出一些思想偏激剑走偏锋的家伙。
有觉得血肉苦弱，就带着整个种族机械飞升的。有觉得自己的种族能够化身恶魔，认为族群跳绳邪恶而对自己的种族进行自我阉割的。
诸天之大，无奇不有。宇智波斑的发病程度放在诸天之中其实还算是比较轻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咧和平。你呢？宇智波阴月。你又是为了什么，而玩获得十尾？”宇智波斑凝视着阴月，虚弱地问道。
他本来并不是一个喜欢在这种事情上絮絮叨叨的人，以他的强硬高傲性格，做事情根本不屑于对旁人解释。
但是现在阴月比他强得多，也神秘得多。重重疑问积累在宇智波斑心头，加上多年谋划、经年夙愿被破坏后产生的失落感和挫败感，让他最终还是向阴月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忍界向往和平的人还真是多。”阴月闻言只是平淡一笑，“你和宇智波带土都一口一个和平的。”
“你们是向往和平的理想主义者，而我，只是个为了自己着想的利益主义者。”阴月拍了拍宇智波斑的面颊。
“对我来说，以后忍界的格局就是互相争斗。”阴月指尖附带着一丝法力，在空气之中写写画画，“这边山头一个宗派，那边国家一个大教。”
“无数人修行着我传播出去的法，为了一点点稀少的资源而彼此争斗厮杀。”阴月丝毫不在意地凝视着宇智波斑的轮回眼，完全不畏惧这位宇智波一族最出名的强者突然暴起发动幻术入侵他的大脑。
“修行我的法，人人都可成龙，寿命悠长，实力强悍。到那时候这个世界将会进入一个最纷乱血腥的时代。”
“在那个时候，强者会不断地出现，战斗的烈度会加倍，像你我今天这样程度的战斗将时常发生。”
阴月的话语让宇智波斑双眸不可置信地睁大了。
“这就是你的想法，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世界吗？宇智波阴月。”宇智波斑面色沉凝。
“我说了，我不是个爱好和平的人。斗虫养蛊一样的世界，比起一潭死水的和平世界更让我期待。”阴月笑道。
“十尾神树，绝对不能落在你的手上。”宇智波斑说道，“你是比我还要恶劣的存在，你的想法只会让世界毁灭！”
阴月有点奇怪地看着宇智波斑。明明是个忍界的幕后黑手，凶名赫赫的角色，此时说出来的话语却仿佛自己才是正义一般。
“算了。”阴月摇摇头，“你们是没办法理解我的，夏虫不可语冰。”
“而且，斑，就算我不出手干扰，你的可怜计划也不会实现，你也只不过是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阴月接下来说出的话语让宇智波斑瞳孔猛然缩小。
“你在说什么胡话，没有人可以操纵我宇智波斑！”宇智波斑厉声喝道。
阴月却不屑与他争辩，而是站直了身子，看向远处的某一个角落。
“躲在那里看了这么久，还不舍得出来么？”阴月脸上神情似笑非笑，手指微微勾动。
“轰隆！”法力炸响，地面被掀翻，一道黑影从中快速闪动而出，身体如同虚空一般，躲开了那些飞溅的威力不俗的沙石。
“宇智波带土？”看到这道身影，宇智波斑先是一愣，随后脱口而出。
“不，不对，你不是宇智波带土，你是黑绝。”宇智波斑看到了覆盖住带土半边面孔的黑绝。
如宇智波斑所说，眼前这道身影正是被黑绝附身操控的宇智波带土，发动了蜉蝣之术一路尾随了过来。
“以前你曾经说过，黑绝是你分离的一道意志。”阴月看着远处控制着宇智波带土的黑绝，神情有些玩味，“但是你真的足够了解它么？”
他伸手一拘，汹涌澎湃的法力冲出，将黑绝连同宇智波带土一起禁锢住。
“看好了，斑。”阴月勾动手指，那拘束住黑绝和宇智波带土的法力就缓缓收紧。
附身在宇智波带土身上的黑绝遭到法力的碾压，那些法力化作细小的符文附着在它黑色的形体之上，要将它给剿碎。
“宇智波阴月，我们是盟友，你不能这么对我！”黑绝发出了怪异的声音，而阴月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法力拘束越发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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