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煖惧怕地看了季芸夕一眼，慢吞吞站起来，缓缓开口：“孔子在四川说：死去的那个人好像是我的丈夫，不分白天还是......我自己出去。”

宁煖不敢季芸夕的脸色，卷起语文课本从苏谪背后挤出去，很自觉的溜去了走廊。

“你。”和昨天一样，季芸夕又敲了一下苏谪的桌子。

杨东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昨天换了一种背诵方式，理解式记忆，在理解文言文意思的同事，已经结合文章下面的注解，把文言文翻译了一遍，现在《论语》的整篇白话文都储存在脑海中。

“翻译第三段，‘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孔子说：我十五岁开始有志于做学问，三十岁能独立做事情，四十岁能通达事理不被外物所迷惑，五十岁能知道哪些是不能为人力所支配的事情，六十岁能听得进不同的意见，到七十岁才做事能随心所欲，不会超过规矩。”苏谪不紧不慢地回答。

周围同学和走廊上上的宁煖宋子豪等人，见季芸夕没有否定苏谪的答案，都朝苏谪投来了既崇拜又羡慕地眼神，在他们的意识中，跟天书一样的文言文，能知道意思，是非常不得了的一件事了。

苏谪自信答完，就要坐下，却传来季芸夕冷冷的声音：“谁让你坐的？翻译刚刚宁煖那句。”

苏谪诧异地看了季芸夕一眼，出于无奈，只能继续翻译：“孔子在河岸上说：时光像河水一样流去，不分白天黑夜。”

“翻译第七段。”

杨东刚翻译完，季芸夕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是没让苏谪坐下，苏谪只能接着翻译。

“......”

“第五段。”

“第十段。”

……

“全部翻译一遍。”

苏谪一一接下，季芸夕说一句他翻译一句，没有一处错误，同学们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面的麻木习以为常了，这可不是简单的翻译，根本没有原文可看，这意味着要把所有语句的意思还有顺序都背诵出来，他们觉得就算是火箭班的优等生，也未必如此流畅，何况《论语》才学了两节课。

但让宁煖骆昊等众多同学更不理解的是季芸夕，好像和苏谪耗上了，不难住苏谪不罢休，平时季芸夕虽然严苛，可也从来没刻意刁难过谁啊。

眼看全篇课文都翻译了一遍，苏谪依然回答流利而且没一处错误，季芸夕不但不满意，反而有些急了，莹白的脸颊上一层气急的红晕。

“课文里的通假字有哪些？”

“课文里有哪些一词多义？”

“课文有没有多少省略句式？”

……

“季老师。”一连串十几个问题下来，苏谪态度突然大变，声音陡然拔高，正连珠炮发问的季芸夕被吓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眼神有点慌张，看着苏谪，“他该不会要打我吧？他在六班就打架，昨天又打架，还有那头破血流的赵贤，我这么刁难他，他动手打我该怎么办？”

毕竟只是一个刚大学毕业的女老师，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这种情况，季芸夕有点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而此时的苏谪倒像是老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