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那种掩都掩不住的厌恶,让夏云汐的手一抖。
银针扎歪了。
“唔。”傅少文闷哼了一声,墨眸微蹙。
“哦,不好意思,扎歪了。”夏云汐看着他,脸上却没有一点对不起的意思。
“傅总,你的病情大概清楚了,就是心里的偏见所导致的,认为姓夏的女人曾经骗过你,所以你就一直耿耿于怀。
“其实你可以试着去发现一些事情,好好的用眼睛去看,而不是用不怎么好使的脑子去想,好了不要说话了,我要给你扎针了。”
夏云汐的语气算是非常的不友善了。
傅少文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话里的关键,凝向她的目光多了丝意味深长:“姓夏的女人?凯瑟琳,我好像没说那是个女人,你怎么知道?”
夏云汐:……
他喵的,失策了。
居然忘了眼前的是个千年老狐狸。
她正在心里想着该如何补救,傅少文的目光却落在她戴着口罩的脸上。
没由来的,他居然将两张不一样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夏云汐?”他呼吸一紧,突然抓住了她拿着银针的手,陡地将她拉近自己。
“傅先生!”
四目相对,夏云汐心口一震,指间的银针险些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认错人了。”傅少文堪堪回神,松开了她,眸底的情绪起伏不明。
“凯瑟琳夏,今天先不做治疗,我发现跟你在一起,可以很安心,你用的是什么香水,味道很好闻。”
他忽然坐了起来,露出健硕的胸肌和优美的锁骨,一双深沉的眼睛盯着夏云汐。
夏云汐心里咯噔了一声。
不知道他是不是对她起了疑。
唯一确定的,是按照目前的状况,她今晚大概是不能达成目标了。
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将银针扎下去硬来。
但傅少文生性狡猾,手段又毒辣,她很可能会偷鸡不成。
“傅总,我没有用什么香水,如果你今晚不想做治疗,那我就先回去了。”她开始收拾设备。
没用吗?
那她身上为什么那么香?
傅少文蹙眉,也从床上起来,开始穿衣服。
“好,不过明天我要出差,可能要过段时间才回来。”
明天要出差?夏云汐迈出去的脚步又停留下来。
真的恨不得转身将他推回床上将银针扎下去!
“我送你。”傅少文已经来到她身边。
“不用了,傅总,我有车。”回过神,她径直离开了,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
真是朵带刺的玫瑰!
傅少文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想。
她绝对不是夏云汐,虽然眼睛有些相像,可是容貌不一样,脾气也不一样。
夏云汐可是个没有半点主见的软骨头。
嗡嗡嗡。
安如倩突然打来了电话,声音又软又娇:
“少文哥哥,我肚子好痛啊,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时间太晚了,天心让我马上回去,这样,我让大夫去你那里。”
傅少文扫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毫不犹豫拒绝了她。
都快深夜十二点了,不管安如倩是不是真的肚子疼,他都不可能去她那里。
看着眼前的夜色,他突然沉了墨眸。
当初,如果不是母亲以死相逼,他也不会默认安如倩未婚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