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曳的话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在伊曳的耳边响起，将她混沌的脑袋都给炸醒了。

退出伊曳的怀里，看着眼前的人，脑海中那些迷迷蒙蒙的东西似乎一下子就被捅开了。

这个世界最为现实也最为残酷的地方就是没有如果，就像是她被人抓住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无论她有多么不想，时间不会倒流，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的，那么同样的没有发生过的是就是不会在发生，她费尽千辛万苦终于从那些人的手上掏出来了，为什么要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臆想而和伊曳疏离呢，若是真的这个样子，那才是中了那些人的计策呢。

“调查处这次究竟是谁将我给掳走的了吗？”

伊曳淡淡，听着顾怡的问题，脸上也没有半分变色，点点头。

“知道，是宋妙娜。”这件事儿也不算是秘密，即便说伊曳不说，顾怡心里只怕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并不认为有什么好隐瞒的，当下直接就说了。

“还真的是她。”顾怡脸上没有太大意外的表情，早在被人给掳走的那一路上，她就在想究竟是谁将她给掳走的，想了许久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送妙娜一个人：“为了我还真的费劲了心思。”

顾怡说着，嘴皮掀起要笑不笑，那脸上的冷漠可是以前从未在脸上看到过的。

伊曳只是静静看着，并不说话。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到被那些人贩子给弄到国外将我卖给了专门做皮条生意的人，那里的人我都不认识，但是他们好凶好凶，然后……”

想到梦中那无法逃脱的场景，顾怡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鼻子酸涩，泪水盈满眼眶，从眼眶里夺眶而出，很快便将脸颊都给弄湿了。

那样的噩梦，别说复述，她连回想一下都不愿意。

痛，痛，真的是太痛了。

“别怕了，别怕了，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以后的你都会好好的，没有人敢在这么对你了。”

“那个梦里，出现了好多好多的人，他们都是我最心里最亲也是最重要的人，可是他们一个个对着我说，我已经不干净了，所以没有资格在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尤其是……尤其是……”

“尤其是我，对不对？”

顾怡的话并没有说完，可是聪明如伊曳已经想到了些什么，尤其联系到顾怡刚刚醒来的时候对着他产生的那种隔阂，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顾怡抽抽鼻子，艰难的点点头。

如果说其他人的话对于她来说是一种很大伤害的话，那么伊曳的话对于她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尤其是梦境里，她还和将她害成这个样子的送妙娜在这样的，那样的一个场景，即便只是在梦中出现过，她想她也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你告诉我，我说了些什么？”

虽然伊曳也很心疼顾怡这个样子，可是若是这个时候不将这个事情给问清楚，那么放在顾怡的心里，始终都会是个病，伊曳不想现在顾怡心里一直隔着这个，就只能忍痛将它拔出。

“梦里，我被人推到在地上，而你搂着宋妙娜站在我的面前，宋妙娜说我根本就配不上你，让我滚，我不同意，然后你任由她缠在你的身上，对着我将刚刚宋妙娜说的话重述了一次，你说我已经不干净了，这个不干净的女人，没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

听到这些话，伊曳总算是明白，顾怡刚刚醒来的时候对着自己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

别说是她，就是他，若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听见她说这样话估计心里也会产生怀疑和不信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