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芳绣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安静的病房里沈清欢能清晰的听到程芳绣正在痛苦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清欢……”

“清欢，妈妈好难受。”

“太痛了，让我死吧，谁来让我死吧。”

“妈……”沈清欢咬了咬牙，转首看向沈宝珠和沈振业，屈辱的低下头，“算我求你们，先让妈做手术吧。”

“不管你们要多少钱，之后我会想办法，只要你们答应让妈……”

“他么的你烦不烦，说来说去就这么几句废话。”沈宝珠没好气的扯过她的衣领，一张本市好底子的脸变得扭曲起来，“我要钱！听不懂吗！钱！爸，去把那个女人的呼吸机关了！”

沈振业面露迟疑，沈宝珠不耐的催促，“快点！不逼她一把，她今天是不会给我们钱的。”

闻言，沈振业果然不再犹豫，快步的走到了陈芳秀的病床前。

“不要！”沈清欢要去阻止，却被沈宝珠一把扯住了头发，“医生说了，你妈只要一离开呼吸机，最多五分钟。”

“你现在只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做决定。”

沈清欢眼睁睁的看着沈振业拔下了程芳绣呼吸机的电源，病床上本就异常痛苦的程芳绣开始激烈的挣扎起来。

她再顾不得太多，猛然咬了一口沈宝珠的手腕。

沈宝珠吃痛，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低咒了一声“贱人”，扬手就要往沈清欢的脸上扇去。

然而，那一耳光并没有落到沈清欢的脸上，沈宝珠的手在半空中便被一人拦住了。

“你是谁！滚开。”沈宝珠看着突然出现的西装笔挺的斯文男人，“我们家在处理家事，别多管闲事。”

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甩开她的手，挡在沈清欢的跟前，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沈小姐，你还好吧？”

“江……江寒。”看着此时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儿的人，沈清欢大脑一片空白，江寒是厉霄霆的助理，如果江寒在这里，那么是不是代表厉霄霆也在？

“认识？”沈宝珠揉着手腕看了眼江寒，倏地像是明白了什么，冷笑一声伸手，“原来他就是你在厉家勾搭上的姘头呀。”

“那正好，他来了就简单了。”

“让他掏钱吧。”

江寒看着眼前无赖一样的沈宝珠皱眉，暗叹明明是双胞胎姐妹居然会差这么多。

“你要多少钱？”又一个声音响起，江寒侧身让开，病房内的三人才发现门口还有一人，只是对方一直坐着，又因为江寒的遮挡，所以刚才他们才忽略了她。

厉霄霆控制着轮椅进来，目光在病房内扫了一圈儿，最后停在瞠目结舌的沈清欢身上，温声开口，“别担心，我已经叫了医生，很快会给你母亲进行手术。”

沈清欢无声的张了张口，最后所有的话语都凝结为一句无声的“谢谢”。

“喂！你又是谁！”沈宝珠皱眉打量厉霄霆，嘲讽勾唇，“难不成也是她的姘头？呵，你在厉家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挑，连个残废也不放过。”

“不过，今天谁也也没用，我是病人直系亲属，只要我不点头，医院就没有权利给她做手术！”